一场闹剧,结果所有人都受到了惩罚,偏偏是玉山王,被摘得干干净净。
其实林真事后也想过,苏听月算计她的根本原因,大概也是因为她利用了苏听月吧。苏听月一身被人摆布,她最恨的人不是玉山王而是苏蔓月,这一点是林真之前没有看清的,所以才会最后被她摆了一道。
女人心,海底针,有时候真的是猜不透。苏听月用尽全身力气报复了苏蔓月,却对伤害了他的玉山王只字不提,不是她不想报复,大概心中到底对这个自己唯一的男人有些依恋吧;而也正因此,面对林真给出的选择时,她也想报复一把林真,反正自己都要死了,落在手谁里都不会好过,她自然也不想让任何人好过。
不过好在,林真手里的牌,向来不只苏听月一张。
出宫之后,方竞远问她:“你在承合宫可是发现了什么?”
若不是有什么发现,想来林真不可能假意累晕,甚至惊动了太医。林真看向方竞远道:“母亲......在承合宫。”
方竞远瞪大了双眼,他紧紧抓住林真:“你再说一遍?”
“一开始在殿外我神力感应到的是在东边有所反应,我看了一下,东边位置正是内室,所以我才会假装累晕,有机会入内室靠近更东边的位置再行探测,你将皇上引出去之后,我又感应了一回,这一次大概因为我正坐在内室内,离目标更近了,所以母亲遗体的回应也十分强烈。”
林真说:“我甚至能清晰感觉到母亲身上神力的回应来自于皇上的龙床之下,我敢保证母亲的遗体一定在承合宫龙床
方竞远眸光闪动,一脸不敢置信。承合宫,是皇上寝宫,再说直白一点,是皇上召侍后妃的地方,那张龙床更是皇上睡觉休息的位置。
他居然把林念笙放在那张床之下,方竞远一时气闷上涌,难以自持:“梁晟宁,你这个......你这个.....”
“父亲。”林真忙扶住方竞远,“不要难过,我们如今得知母亲的准确位置是好事,如此一来也不必过于受胁于他,总有一日能想到办法把母亲带出来的。”
方竞远眼底闪过一丝狠意,他抬头:“真真,告诉齐海王,我虽明面上助玉山王,但一定私下里站在他这一边,要称帝,我助他。”
林真点头,她早有此意。玉山王要的一切,她都要夺去。
而方竞远想的是皇上想要的一切,他非要背道而驰。他绝不能忍受自己的妻子死后竟然被仇敌放在自己的床下如此之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这皇帝更是丧心病狂,卑鄙无耻到了极点。
梁晟宁,你机关算尽,以为用念笙的遗体真能一直控制我吗,大概死也没想到真真的神力能与念笙遗体发生契合感应,我已知其位置,岂会再继续受控于你。
从知道林念笙位置的这一刻开始,其实方竞远几乎就已经完全脱离了皇上的掌控,接下去要做的,无非是虚以委蛇,唱一回双簧两面派罢了。
......
下午,林真去临江楼见了齐海王梁允泽。
林真没有让纪琰跟着,但却故意让林澈把她单独去见梁允泽的事情透露给了纪琰,而且偏偏是在林真已经到了临江楼之后。
梁允泽单独开了一个雅间,早已煮酒相待。
林真推门进去时,梁允泽站起身冲她笑了:“我以为你今天不会过来了。”
林真反身将门关好,她道:“其实王爷大可不必特意单独见我,我对王爷的忠心天地可鉴,就像杨大人对王爷是一样的。”
“......所以你认为我要见你,是想试探我离开这么久你有没有变节?”
梁允泽一时有些无奈的笑了出来,是,他去边境这段时间,他的阵营里变节的人不在少数,大家都在传他早已失势,皇上的心偏向哪一边,明眼人一下就看穿了,不过是碍于梁允泽那些功绩加身,实在不好明面处理罢了。
林真看着他,一副‘难道不是吗’的表情。
梁允泽又道:“真真,你之前在傲物塔想见你而已。”
“想见我?”林真挑眉,重复他这句话。
“真真,边境的这段时间让我想了很多,我知道我当初错过在什么地方,我也知道在你心里,我和纪琰之间的差距。”梁允泽道,“我承认,大概要让我像纪琰那样放弃一切地为了一个女人,我做不到,但我绝不承认我对你的心思比他少。”
“甚至正是因为边境的这段时间让我越清晰地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这段日子以来我每时每刻想得最多的无不是你。”梁允泽坐到她身旁,深情地看着她,“真真,我无数地想当我回到京城后,再次见到的情景,在傲物塔下,你对质老三的模样,真的让我觉得像个男人一个帅飒,若我身边一定会站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只能是你才匹配。”
“王爷到现在还有心情谈情说爱,你不知道你如今的处境吗?”林真嘲笑他。
“随你怎么想好了。”梁允泽却全不在意,“但有些话我总要跟你讲清楚的,我不在意你和纪琰到了什么程度;我也不在意你对纪琰有多爱。我只知道只要一有机会有一空隙,我一定会跟他争你,争到底。”
“我没心情说这些。”林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父亲让我转告你,虽然他眼下受制于皇上不得不帮助玉山王,但私下里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梁允泽看得出来郭齐安的死对她打击甚大,如今真相大白,却又一时动不了玉山王,她必在心里堆积了无数怨气,自然一时之间没心情谈情说爱。
梁允泽点头,也转了话题:“只是我很奇怪,父皇到底捏着梁王什么把柄。”
“这你别管,只一点,他日你登基称帝,满足我父亲一个要求即可。”
梁允泽笑了:“真真,别说一个要求,他提再多要求,我都会满足。”
“你好歹是要干大事的人,这种虚无之事夸下海口,也不怕闪了舌头。”林真瞪他一眼,又道,“正好今天来了,关于六皇子梁允辰的事,想必我不说你也知道了吧。”
梁允泽点头:“老三拉他垫背意料之中,父皇贬其为庶人,终身关押南苑已经晓谕前朝后宫了。”
“让你的人盯着南苑,不出所料,玉山王必不会留他性命,届时,救他一命,你知道怎么做。”林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