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听月自诊出有孕便被带去了大理寺的大牢监管,虽然这期间皇上迫于梁王的施压,加上高正在纪琰的帮助下查到的这些事情,不得不下旨抚恤了郭府,不仅给郭齐安正了名,还追封了元帅之名;而郭枫也水船涨高地不仅复了职,还直接调去了军机处。
皇上虽然是想就此结束此案,但林真知道,玉山王也好,苏府也罢,必要再来一起畏罪自杀,让苏听月死在牢中才能真正将他们身上的嫌疑洗净。从苏听月进入大理寺牢房时,林真就知道她活不长了,便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大理寺那边自有杨觉岚和高正出来善后,林真将苏听月带去了一处客栈,她和郭枫提前约定好了的,郭枫会带着宋远霖过来。
但是当林真把苏听月推进房时,郭枫一个人坐在那儿喝闷酒,宋远霖满身是血瞪着双大眼睛躺倒在地上,林真眉头一紧,赶紧上前探了探鼻息,已经死了,她又踢了两下,身体都开始僵化了。
郭枫把手中酒杯重重一放哼声:“这家伙自作主张逃跑,结果刚出大街就被玉山王的人盯上了。”
“自己找死。”林真冷哼一声,转头又看向早已被惊吓得满脸惨白的苏听月,“知道他是谁吗?”
苏听月浑身颤抖,她摇头,郭枫手中长枪逼过来:“别给爷摇头,你跟玉山王在床上打滚的时候,他可是看得分明。”
“你与玉山王早已暗中勾结,我不信你在玉山王身边从来没见过他。”郭枫声音冰冷,语气不善。
苏听月哭了起来,她颤抖着声音道:“我知道他是宋远霖,可是他早被罚入奴籍,我也从未他有过交集啊。”
林真伸手紧紧捏住她的下巴:“既然知道他的身份,想来你自然能明白他怎么会死得这么惨了。”
苏听月一愣,目光呆滞地看向林真。林真道:“没错,跟你一样,成了玉山王的弃棋,结果永远只有一个。只是你运气比他好,堪堪被我救下来了而已。”
苏听月惨白的脸上闪过一抹震惊与恐惧,不信,质疑,难过,悲痛在脸上流转开来,到最后似乎也是不得不相信了这个结局,她闷声痛哭起来。
郭枫走到她身旁,道:“虽然皇上已经下旨为我父亲平反,但到底当初北部营地发生的事情没有分明,而你这个当初口口声声诬陷我父亲的始作俑者之一,如今落到我们兄妹手中,你说,我们要不要放过你。”
苏听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到林真与郭枫的手里,她试想了一万遍都是最后嫁给玉山王的和美结局,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的。
她盯着林真冷漠的脸和郭枫严肃的神情,她没由来的后退了一下:“你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玉山王要杀你,苏家要灭你,你觉得你还能怎么样?”郭枫瞪着她。
林真将郭枫拉开,郭枫的仇恨太深,像开水溢出了锅,会直接把苏听月吓傻的。林真蹲到苏听月脚边,看着她道:“苏听月,你觉得你还有选择吗?其实真相我们早已知道,就在昨天十三皇子梁允安找过高正高大人,他说他想起来那晚在北部营地,他去见皇上的时候碰见了玉山王,当时玉山王的身上有一股他很不喜欢的闷臭的夜来花香。”
苏听月一咬牙,林真继续道:“而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你撕心裂肺的尖叫,引来一片围观的人,你衣衫不整直指我舅舅对你企图不轨,十三皇子与玉山王、皇上等人一同前往探个究竟,也是在那小林子里,十三皇子再次闻到那难闻的夜来花香。”
“一开始十三皇子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后来他越想越不对劲,玉山王声称那是他当晚第一次离开营帐出去,还是跟大部队一起,那为什么在此之前他身上就有了那小林子的夜来花香味呢?”
苏听月低下头,目光闪烁,林真瞪着她:“苏听月,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替他隐瞒吗?这件事高大人还没有向皇上禀报,若是禀报上去,玉山王必然浮出水面,即使你不供出他,他也难逃罪责。”
郭枫立在旁边声音清冷:“再不济,我们兄妹再养你七个月,待你肚子里的孽种出生,拉了玉山王做滴血认亲,你们的奸-情照样要公之于众。”
“你们......”苏听月双手颤抖,恶狠狠地瞪向二人。
林真冷冷地回望她,其实郭枫说的那一招并不现实,因为苏听月这几个月喝了太多那有毒的保胎药,腹中孩子已然保不住了,若是林真所猜不错,苏听月这几日早已有流产迹象,只是她估计一直在隐瞒,毕竟她也很清楚,这是她留住玉山王唯一的手段。
林真又道:“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今晚虽然是玉山王的人想杀你灭口,但其实一早给你送的饭菜里也掺了毒。”
苏听月心头一震,林真继续道:“你很聪明,没有吃那里的饭菜,也不知道是因为流产迹象让你腹痛难忍吃不下饭;还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笃定玉山王会救你所以不屑这一顿饭,总之你没吃,也算是变相救了自己一次。”
苏听月的震惊早已无以复加,她有些不敢想象地盯着林真,林真冷笑:“怎么,是奇怪我为什么知道你会有流产迹象;还是奇怪我为什么知道你饭菜里有毒?”
“没关系,我都可以慢慢地替你解答所有的疑问。”林真转身在旁边坐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才悠悠道,“今晚在你饭菜里下毒的人,是皇帝。”
苏听月:“......你,你说什么?”苏听月身子摇摇欲坠,不敢置信。
“大家都是聪明人,该猜到答案的都已经猜到了,其实我们兄妹要不要再彻查下去都没有多大意义了。而皇上更聪明,他自然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多半是皇家血脉,但不管这个孩子是玉山王的也好还是其他皇子的也罢,他都不可能让你这个背了我舅舅命案的女人生下他皇室血脉。”
“更何况你还只是苏府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庶女而已,若是嫡出他大概也看在苏大人的面子上考虑一二,庶出嘛......就完全没必要了。”林真冷哼,“况且你死就能将我舅舅的案子全数栽到你身上,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