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等他转来帮忙一起炼油呢。”陈德芳这样说,又抬脚往眼睛看得到的
忠信问母亲:“你走不?你是跟我们一起回去还是走幺妹那里去?走我那里去耍两天吧。”
“我走她那里去耍啷个!她个人都忙的打个电话都没接到,你们这会儿就走吗?”黎书慧惊慌的望着他,又无助的望着人屋里待着。”
不知卢定芳在悄悄问忠信:“谈些啷个?你们看到人没有?派出所那边啷个说嘛?”
忠信眉头紧锁:“没谈啷个,那边他外公说不晓得。”
“晓得啷个整呐,我都不晓得啷个整。”老张愁眉苦脸,面带愠怒的看一圈身边的人,最后定格在忠传身上,听她跟陈德芳谈换衣裳,一直目送她走到上面走廊拐进店里,又见忠信牵着小心翼翼的黎书慧慢慢下来,等她走近来,问她:“转去不?去把东西收拾着。”
“转去欸啷个不转去啊!”黎书慧语气不善望他,顿一阵,自言自语:“这哈儿不转去二天哪个来接我吗?眼睛都看不到未必你又专门来接我吗!”
“让她在这里耍几天吧。”卢定芳同老张道,又哄黎书慧:“就在这里耍几天,等过一阵跟我一起转去,正好我两个老太婆做个伴,雪梅也回娘屋去了,你到我那里去,到潘运那里去。或者你不习惯你到幺妹那里去也可以,幺妹那里也近,这里又近,娃儿他那边有啷个你也好方便看得到。”
“我看哪个看,我个都不看!”她受气包似的瞧着瞧一眼老张,把要说的话都摆到脸上来,嘴上却三缄其口不再言语。
老张的脸色始终难看,又忧虑不安没心思顾她,光插着腰站着,不时望一望忠传可换好衣裳下来。
张家几个人脸色都不好,使卢定芳和潘迅两口子也不好说话,潘迅又笑着哄黎书慧:“不然走我那里去耍吧,好几年没到我那里去过了,正好我也好久没看到忠旭了,一从生东娃她也忙我也忙都没时间,晚上喊她到我那儿去耍哈儿。”
老张瞧她一眼,都随她。黎书慧却会错了意,以为他是不同意,瞪他一眼,转脸客气的眯着眼睛细声回复:“不去了,不去,转去,出门也耍恁多天了,转去望哈儿。在这里耍几天我转去又哪个来接我呢,以前还说那娃儿也接我,这哈儿他也走人家那里去了。算了,不去,二天有空再去,转去看哈儿,不留我。”
刘达又劝老张:“二妈也是该在就是,你转去也帮不了啷个。”
“她帮啷个忙,她不添乱就好得很。”老张这样说,瞧着黎书慧有了个发笑的模样,便好像同意了她在
又有人给忠信打电话,听来恼火得很,他在父母身后极不耐烦的说了几句,同潘家人摆摆手,打着电话朝们屋里又一哈都是肥板。”
卢定芳便也望着忠信的背影感叹:“两个娃儿上初中欸,你以为轻松哦。”
“他已经不错了哈,眼看就要熬出来了。”刘达便同老张一家说起来:“信欢已经开始上高中了吧,还有啷个焦的嘛,娃儿恁大了.......还是幺妹辛苦点,还是忠旭辛苦点。说是马上她那边馆子要拆欸,听到说生意都做不成了,赵盈也小东娃也小,那前天我看到,两口子都瘦的脸上都没有肉了。”
黎书慧咕哝:“个人两个没得那点本事,没得哪个像他两个那样做生意,没得发财那个命。”
因她说的话太伤糊人,一时无人接话,脸上都有些讪讪的尴尬神色,她嘴里还叽叽咕咕的念叨什么,大家也都不多在意了。
老张架先苦笑着不做声,瞧大家都不开腔了,忠传还没来,又望一眼黎书慧,讷讷的同刘达羡慕道:“谈在评职称欸,升得了官不?”
刘达还没答应,潘迅道:“他升那官有啷个用嘛,还不是一样一天到黑忙的看不到人,要月月无数能休息才好,上一天休一天才好,白班晚班的连着上,又不是钢筋水泥筑的。”
叫刘达无奈:“已经不错了哟,现在已经算好的那种了,现在你加班他还多贴补你一些,是按以前的话累死我都拿不到现在恁多工资!”
老张就又眼热了:“那好噻,越勤快工资越高,资格越老工资越高,有好多嘛?上万没有。”
“上万!”潘迅更把眼睛瞪大:“讲的恁吓人,我倒想,他不给他,说好听是涨了,说白了就是喊他到那里去消时间,中午饭都不转去吃了,晚上一转去只谈睡觉。喊他检查娃儿的作业像要他的命一样,晓得以后是那张床给他养老还是刘强给他养老啊。”
“你看嘛,以前不忙天天在屋里呢说我天天就晓得在屋里待着没事干,现在忙没时间了只剩睡觉那点时间呢又说我躲懒不给她看娃儿,我才真是。”换回衣裳的忠传已经出来了,刘达见她下来的身影,小声问老张道:“那姐姐啷个办呢?你们打算啷个整嘛?信好那边还是找找他把他找转来呢,还是就这样嘛。”
忠传已经走近来,老张也望着她,眼睛又眯起来,叹口气,半晌,勉强咧嘴回他:“管他啷个整,随他,强求不来。”
忠信不知何时打完电话站在车旁望着,老张领先朝他走去,刘达跟着谈:“你们也注意身体,不要想那些,反正单看娃儿来讲的话信好还是多乖的,又懂事又不浮躁,不像其他一般这个年纪的娃儿。”
“是,还是要想开点,你们对他还是用心的,恁十几年在屋里哪个都是把他当个人屋里娃儿待的,又没有过分他。”卢定芳也同两人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