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
数十名亲兵护着马车,快马加鞭地往北门逃去。
刘瑁的府邸在城北,距离北门最近,
只要能够从北门逃出成都,就有逃命的机会。
然而,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数十亲兵刚刚护着马车逃出北门,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听黑夜中一声大喝,接着不远处火把亮起,一支骑兵已经斜刺里抄了过来,将数十亲兵和马车团团围住。
“他妈的,这些当官的出了事就知道自己逃命。”
“谁说不是,这都已经第十拨了,还是军师料事如神。”
“坐马车的,一看就是达官贵人,主公有令,凡是逃跑的都杀了。”
“杀!”
数百骑兵没有多犹豫,七嘴八舌了几句,立刻杀气腾腾地扑了上来。
“饶命,饶命,我们投降。”
数十名亲兵一见这阵仗,立刻吓的肝胆俱裂,连忙滚鞍下马,伏地乞降。
“杀,一个不留。”
领头的骑兵队长早就得到了命令,凡是逃出城的达官贵人一律杀无赦,眼下一万大军孤军深入成都,兵力捉襟见肘,哪还有空看押俘虏。
数百如狼似虎的骑兵乱刀齐下,很快就将弃械投降的数十名刘瑁亲兵杀他干净。
“去,把那马车里的人也杀了。”
骑兵队长舔了舔嘴唇,脸色狰狞无比的吩吩一声。
坐在马车里的吴苋闻了。立刻吓的娇躯猛颤,死死抓着醉酒未醒的刘瑁,魂都快没了。
“遵命。”
有骑兵大声应命,纵马上前,挑起车帘,探头一看,顿时惊‘咦’了一声,回头向骑兵队长大声道:“头,车里面是个漂亮的娘们,杀还是不杀?”
“娘们?”
骑兵队长眉头一皱。立刻纵马上前。往里看了一眼,眼神刹时就亮了起来,有灼热地光芒在眸子里燃了直来,淫笑着砸了砸嘴角。连声道:“他妈的。好个漂亮的小娘子。老子活了三十几年,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啧啧!”
挑着车帘的骑兵抓抓头。问道:“头,到底杀还是不杀?”
吴苋吓的脸色煞白,眸子里尽是掩饰不住的恐惧,拼命地往后缩。
“杀个屁!”
骑兵队长给了那骑兵一脑勺,骂道:“这么漂亮的小娘子,杀了岂不可惜。”
骑兵按了一下,也不以为意,嘿嘿淫笑道:“头说的是,这小娘子这么漂亮,头儿享用过了,可千万别忘了弟兄们,让弟兄们也乐呵乐呵。”
“乐呵个屁。”
骑兵队长又给了那骑兵一下,骂道:“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老子还没福气享用。给老子把马车赶回去,将这小娘子交给主公处置。”
“遵命。”
数百骑兵轰然应命,一涌而上,将马车赶走。
马车里。
吴苋这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吓的要死,心里也有些悲凉。
好好的新婚之色,不料洞房未圆,却又成了荆州军的俘虏。
身逢乱世,女人的下场往往都很悲惨。
吴苋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如何,只能默默地等待。
这一夜,成都城内注定了不会平静。
战征很突然的就降临了,事先没有听到半点风声,成都城内不论是士族还是百姓,全都掩紧了大门,彻底难安,忐忑而焦灼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或许光明能带给他们一点安全感,黑夜实在是太压抑了。
在没有搞清楚局势之前,绝大多数士族百姓都躲在家里,没有趁机逃跑出来作乱。
只有极少的一小部分人不想成为荆州军的俘虏,连夜出城逃亡,然而最终还是没有逃过被俘虏的命运,并且在被俘之后,被荆州军毫不犹豫地全部就地斩首。
天亮之后,持续了大半夜的喊杀声终于渐渐平息。
成都城内的三千守军,除了逃散的,剩下的全部战死,就算是俘虏和投降士卒,也被周坚十分冷酷的下令全部斩首,没有留下一名降卒。
一万大军孤军深入成都腹地,风险实在太大了。
就算奇袭攻陷了成都,潜在了威胁也绝对不小,容不得半点心慈手软。
唯有血腥的杀戮,才能狠狠震慑住那些躲在暗处,心怀不诡的敌人。
繁华的大街上一片萧条,除了正在清扫战场的荆州军士兵,看不到半个闲杂人影,更有那一队队骑兵来回在大街上巡视,遇到胆敢擅自上街的,一律直接斩首。
州牧府大厅。
周坚大刀金刀地坐在上首,征袍上血花点点,显然昨夜也经历了一番战斗。
戏昌、陈群及一众官佐坐在下首,虽然没人说话,但一个个神色却是极为振奋。张松和费诗也坐在下首,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攻下成都,伐川大计已经实现了一大半,由不得他们不振奋。
过了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在外响起。
众人回头望去。
许褚浑身染血,虽然面色略显疲惫,但精神却极是高妙备,大步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堂下站安,才向周坚拱手道:“末将参见主公。”
“免了。”
周坚挥挥手,问道:“刘焉及其家小呢,可曾捉到?”
许褚奋然道:“不负主公所望,末将于北门埋伏,截得十余批出城而逃之人,其中就有刘焉及其家小。今刘焉及其三子皆已授首,唯四子刘瑁不知所踪。”
周坚刹时眉头一蹙,看向下首的张松,问道:“永年可知刘瑁何在?”
张松忙拱了拱手。答道:“昨晚刘瑁大婚,迎娶吴懿之妹吴苋,若未出逃,则肯定还在城中,主公可命士卒严加搜捕。吴懿之妹有国色,乃西川第一美人,谅不难找到。”
“哦,西川第一美人?”
周坚闻言刹时精神一振,能被张松誉为西川第一美人,这吴苋想来姿色绝不会差了。
张松露出了很男人的笑容。砸了砸嘴巴。语气极是羡慕地道:“是啊,那吴懿之妹有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实乃我西川第一美人。只是可惜。哎……”
说到这里。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
是然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堂下的所有男人却都被勾起了好奇心。
周坚也极是心动,当即喝道:“传本将军命令。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本将军将刘瑁找出来,还有,将刘瑁家眷尽数取来,休要漏了一人,本将军要亲自处置。”
“末将遵命。”
许褚连忙大声领命,随即大步离去。
戏昌、陈群、张松等人则全都露出了暖昧的笑容,个个心照不宣。
周坚这才看向坐在下首的张松了费诗,露出了一丝笑意,朗声道:“此番本将军能一战而破成都,全赖永年、公举弃暗投明,当记首功。今刘焉皆其诸子已亡,然吴懿、董扶、赵韪等背皆统兵在外,二位还需助本将军尽快平定益州各郡,尔后再论功行赏。”
“在下遵命。”
张松和费诗连忙起身,恭声领命。
周坚点了点头,轻轻敲着桌案,道:“如今成都虽下,但西川人心未稳。志才,晓谕全军将士务必不得扰民,以免引起西川士族反弹。”
“主公放心,昌已安排妥当。”
戏昌拱了拱手,这些事情不要周坚操心,他自然早就想到了。
周点轻轻颔首,略微一顿,又向张松及费持二人道:“永年,公举,你二人可前往安抚西川士族,若肯为本将军效命,吾自然虚席以待,贾、任二族除外。”
“多谢主公,在下遵命。”
张松、费诗二人这才松了口气,只要周坚不准备拿西川士族开刀就好。
至于贾、任二族,皆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待张松、费诗二人下去后,戏昌才微笑道:“贾龙、任歧二人为西川士族之首,在西川士族中有极高的威望。此前刘焉在时,有此二人,西川士族实是威胁到了刘焉的统治。如今主公将贾、任二族连根拨起,西川士族无法凝成铁板一块,自是再不足虑。”
周坚轻轻点头,这是早在出兵时,就跟戏昌商量过的。
在处理西川士族的问题上,不论是周坚和戏昌,还是陈群、蒯越、钟繇等人,意见都是出奇地一致,那就是杀大放小,只诛贾、任二族,余者皆可不足虑。
不大会功夫。
许褚去而复返,带着数名亲兵,将两人押了进来。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逃跑未及,被生擒活捉回来的贾龙和任歧。
“主公,贾龙、任歧带到。”
许褚两脚将两人踹倒在地,贾龙和任歧惨哼一声,大口咳血,面色灰败如纸。
“贾龙,任歧,识得本将军乎?”
周坚刹时目露杀机,猛的长身而起,狼一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贾、任二人。
贾龙、任歧面无人色,眼神绝望,嘴皮蠕动了半天,却是说不出话来。
周坚狞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本将军原本有意给你二人一片锦锈前程,不料你们这两个蠢货,竟敢谋害本将军心腹谋士,简单是活的不耐烦了。”
“要杀便杀,何需废话。”
贾龙惨笑一声,已经没力气站起来了。
“来呀,将这两个蠢货拉下去枭首示众。”
周坚厉声喝道:“再将贾、任二族男丁尽数充军为奴,女子尽数扁为贱籍,五代之内不得启用入仕,世代为奴为婢。”
“周坚小儿,你不得小死。”
贾龙、任歧顿时目龀欲裂,撕心裂肺地惨嚎起来。
“聒噪!”
许褚目露杀机,把手一挥,数步名兵卒疾步奔了进来,拖起贾、任二人就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