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郡,濮阳。
“参见主公。”
陈宫、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曹氏和夏侯氏宗族子弟向曹操行了大礼。
曹操踞案高座,志得满意,连连肃手道:“快快请起,宫台快起来。”
“谢主公。”
陈宫又道了声谢,方才弹了弹衣襟起身。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也相继起身,与两旁入座。
终于有了一块落脚的地盘,曹操此时可谓心情大好。
然而,想起方才收到了消息,心情注不禁又沉重起来。
曹操喟然道:“袁公路还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眼下各路诸侯都在观望大势,不想袁公路竟冒然举兵扬州,这天下,怕是马上注要乱起来了啊!”
陈宫却道:“袁术冒然举兵扬州,但眼下国祚不存,董卓拥立的伪朝廷实不足以占据名分和大义,就算会招来些闲言碎语,也无关紧要。只要能占据扬州千里沃野之地,又何必在乎那些无关痛痒之辞。主公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讨平境内匪祸,然后理政安民,尽快积蓄钱粮,操练兵马,以应危局。”
曹洪却不以为然地道:“先生此话有些危言耸听了吧?如今主公占据东郡,我军也有千八大军,就算不足以开疆拓土,但也不亦任何人。”
“子廉闭嘴,”
曹操却没这么乐观,喝斥了曹洪一声。才肃容道:“宫台所言甚合吾意,中原实乃四乱之地,四周强邻环伺,眼下各路诸侯虽然兵不过万余,不足以危协东郡,但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诸侯割据的局面迟早会被打破,一些实力弱小,才能平庸之辈必然会为人所替,我军若不在两年之内在东郡站稳脚跟。最终的下场。也只会为他人所替。”
“主公所言甚是。”
陈宫目露异彩,连连点头,对曹操的眼光也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夏惇侯、夏侯渊、曹仁、曹洪等宗族将领也目露思索之色,很快就恍然大悟。
陈宫又道:“自黄巾起义以来。兖州二州便是匪祸最为猖獗之地。眼下东郡境内依旧数股黄巾叛军残部聚啸山林。劫掠郡县,为祸甚烈。特别是卜己叛军残部,眼下已经发展到了数万人。贼势浩大,还需尽早除之,否则怕是多有百姓依附为贼,再生祸乱。”
曹操凛然道:“宫台言之有理,这些匪寇必须要尽快讨灭。不过,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尽快去做。”
陈宫道:“主公请讲。”
曹操道:“中原地多豪杰,吾意发布招贤令,广招四方豪杰智士,戳力匡拊汉室。凡有一技之长者,不分贵贱,皆可量才而用,不知宫台可有贤才为吾举荐?”
陈宫欣然道:“东阿人程昱多智善谋,乃世之大才。此人表字仲德,因不满阉宦当道而弃印还乡,眼下便闲赋在家中,宫与其有数面之缘,可荐于主公帐下。”
曹操大喜,“好,宫台可代吾请之。”
“宫,领命。”
陈宫铿然应诺。
数日后,曹操果真广发招贤令,招览天下英杰智士,但凡有一己之长者,不分贩夫走卒亦或是行商蔑匠,皆可任用,影起极大反应。
曹操本就声明在外,招贤令一出,很快就有许多豪杰之士募名来投。
数日之内,东阿人程昱、卫国人乐进、山阳人李典、陈留人毛玠、淮南人刘晔等谋臣武将先后来投,让曹操在很短的时间内,身边就聚起了一帮谋臣武将。
程昱、刘晔、毛玠等名士,曹操皆用为帐下谋士。
乐进、李典等武将则皆封校尉,于帐前听调。
十日之后,曹操当即亲令五千大军出濮阳,征讨盘踞在东郡境内的匪寇。
南郡,临沮。
曹氏是临沮大族,据说祖上与沛国谯县曹氏还有些关系。
临沮曹氏宗族极其兴盛,特别是自曹寅任武陵太守后,更是成为了临沮第一望族,拥有良田不下千倾,私兵数以千计,除了宗族少有高官显贵,家财势力毫不在一些望族之下。
不过这天,临沮越发生了一件大事。
曹氏在临沮以西二十里外有一座庄园,乃是曹氏宗族的故宅所在,曹寅一支的数百族人皆居于此,庄中尚有私兵豪奴数百,平日绝无人敢来触眉头。
然而短短一夜,庄园却遭到了惨烈的血洗,不但数百私兵死伤大半,数百曹氏族人更是几乎被斩杀殆尽,庄园内血流成河,几成修罗屠场。
据侥幸逃脱的私兵豪奴表述,夜半袭庄的贼人个个黑巾蒙面,根本辨不清样貌。
只知这伙贼人个个武艺高强,杀起人来那叫一个狠,简直就像是一群冷血地心业杀手。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临沮县令自然不敢殆慢,一边飞报郡守,一边举全县之力迅速追查通缉凶手,然而查了半月,却是连根毛都没有查到。
那伙贼人袭庄时非但无一伤亡,而且血洗庄园后即而远遁,根本没留下任何线索。
南郡太守范康大怒,在全郡广发通缉令,下令贼曹无论如何也要尽快破案。
若是普通的豪强被人血宗族也就罢了,但这曹氏却不是普通的宗族豪强。
临沮曹寅就是邻郡武陵太守,若是不尽快把凶手找出来,这黑锅可就得自己来背。
范康虽然未必怕了曹寅,但也不想平白给人背黑锅,结下一个仇敌。
然而,凶手还没找到,曹寅就得到了宗族被一夜之间被血洗的消息。得到宗族的加急家信后,曹寅气的当堂吐血,指天发誓,要与范康势不两立。
一时间,武陵和南郡的局势立刻变的紧张起来。
宛城,破军营大营。
“参见主公。”
周武风尘扑扑,回到宛城后不及洗去征尘,便来见周坚复命。
周坚挥了挥手,淡然道:“起来吧!”
“谢主公。”
周武应声直起身来,肃立一侧。
周坚问道:“怎么样,任务完成的可曾顺利?”
周武笑答道:“没有出什么差错,曹氏的庄园里虽然数百私兵,但全都是些招募而来的乡勇游侠,吓唬下百姓还行,真正生死搏杀,则全都是些乌合之众,弟兄们和五十铁卫没怎么费劲就将庄园里的私兵杀散,斩杀了曹氏数百族人。”
顿了下,又迟疑道:“不过末将觉得孩子和妇女终究是无辜的,因此擅作主张,放过了少数妇女及孩子,并未尽数诛绝,请主公责罚。”
“算了,你做的没错!”
周坚喟然道:“换了是本将军,也狠不下心来对这些妇女和孩子动手,能杀掉曹寅的数百族人,也足够给范康嫁下这灭族大祸了,几个妇女和孩子,不杀也无关大局。”
周弄心头一暖,忙道:“谢公子不罪之恩。”
周坚又问,“仲康呢,为何没来见我?”
周武答道:“许褚去了军营。”
周坚‘嗯’了声,就不再问,挥挥手,周武立刻退了下去。
三日后,消息传来。
曹寅指天发誓,要与南郡太守范康势不两立。
旬月之内,武陵境内的军队已经开始在孱陵集结,摆出了一副进攻南郡的势态,荆南之地风云突变,局势立刻变的紧张了起来。
范康解释无果,也不示弱,当即令一万大军出江陵,在津乡渡口以南四十里处下寨。
就在这种一触即发的局势之下,时间悄然来到了正月下旬。
周坚为了准备春上对襄阳用兵之事,连年都没顾得上过,只在岁除之色回到府中给母亲韩氏请了个安,其后便直接住到了军营,加紧准备军备。
除了原有的三万余大军,周坚又从剩下的三万屯田兵中抽调了两万士族进行操练。
这样大的动静,自然不可能瞒过细作的打探。
很快,江夏、南郡等近邻就得到消息,加强了戒备。
特别是江夏太守黄祖,得知南阳太守周坚已经调集了五万大军屯于宛城,唯恐周坚引军掠境,连忙调谴五千大军北上平春,严防南阳军攻打江夏。
南郡太守范康虽然警醒,却并不怎么担忧。
毕竟南郡和南阳中间还隔着个襄阳,就算周坚要率军南下,也有王睿挡着。王睿怎么说也有两万大军,周坚想打下襄阳,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最担心的,则莫过于王睿了。
王睿谴使责问周坚私自调集军队之罪,实则却是来试探周坚调集大军的真正意图。
周坚的真正军事意图是引蛇出洞,剪掉王睿臂助,自然不会隐瞒攻打襄阳的计划,怒斥了王睿一通,尽数王睿十大罪状,将来使轰了出去。
王睿得知周坚要出兵攻打襄阳,这下可是真的慌了神,又飞快地谴使求合,一边向南郡太守和江夏太守黄祖求援,以结盟共抗周坚。
毕竟周坚可是足足调集了五万大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周坚骁勇善战,麾下又多虎狼之士,王睿很没信心能凭一己之力守住襄阳不失。
黄祖和王睿交友,到是痛快地答应了下来,一旦周坚出后人,必然来援。
范康却因为曹寅屯兵孱陵,大有举兵进犯之势,无暇顾及王睿。而且范康本来就和王睿不和,就算没有发生曹寅宗族被血洗这档子事,会否出兵相助王睿也很难说。(未完待续。。)lt;/dd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