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茗得知蒙将军用自己的名头把虎皮送回了京,皇帝还大加赞赏,她摸了摸下巴,这段时间她在神赐山搞到好多几百年的人参、灵芝之类的好东西,西南军有专门的渠道,将这些好东西销到京城或医药世家。
由于朝廷对西南军放任的态度,西南军对朝廷并无多少忠心,换防轮到西南军也得十年八年的,西南军招兵多是从当地招,性格剽悍,出手阴毒,最看不起在京城锦绣堆里来的兵士。
当然,周茗是例外,鄙视她的都让她揍得站不起来了。
对于皇帝的夸奖周茗生出一点奇怪的念头,之后凡弄到什么稀奇物件,周茗第一个就送回京,什么通身雪白的狐狸,雪白的鹿,雪白的貂……神赐山中果然神奇,这种少见的东西都有点祥瑞的象征意义,她一古脑都邮回了京城。
然后,皇上无不大加赞赏。
至于那些几百年的人参、灵芝……这么贵的东西干嘛给他,皇帝坐拥天下,怎么会缺这些东西,周茗寻访了一遍,一个武林世家出了一个小神童,三岁能言善辩,五岁就内功小成,今年十一岁,已经弄出了一个名为“珍宝斋”的拍卖行,在武林中声名鹊起。
周茗也懒得去想又是哪儿穿越而来,抽了个时间把药材都卖给了珍宝斋,并订下了简单的协议,银钱入账,周茗就窜掇蒙将军剿匪。
西南常有运送药材的队伍往京城去,一根几百年的人参就价比黄金,自然会引人觊觎,沿途的匪盗各有山头,甚至还有西南军客串,不过,用蒙将军的话来说,他们那是惩恶,并非剪径。
周茗闻弦歌而知雅意,不就是黑吃黑吗!她玩剩下的。
现在有人手,黑吃黑这种小打小闹就没意思,周茗想到镖局,从神赐山打到好东西的人也不少,要是开一个镖局,肯定大赚。
说服了蒙将军,蒙将军给了她不计号的百人,在城里开起了镖局,因为是新开的,又不挂军队的名号,只有小单子。
周茗这儿瞎搞,皇帝收了消息,只觉得这个女儿眼界终究还是太小,至于周若去珍宝斋,监视周茗的暗卫也给了解释,周茗在西北军整七年,高强度的训练加上不规律的作息,身体亏损严重,想要孩子怕是千难万难了!
皇帝看到这条密报,心中不由一叹,这口气不知是惋惜还是放心。
身体亏损自然是假的,在摸清楚两名暗卫的底后,周茗干脆利落地用了奴印术,用这两枚棋子传递假消息也正好,还免了她费心思。
这之后,在西南打仗不如在西北的周茗,晋升居然更快了。
转眼就过了五年,这五年里,皇子封王赐封地,就连最小的十皇子也封了王,朝堂上的明争暗斗开始浮出水面。
二、三、四、五几位皇子因为年长,底蕴不俗,又招贤纳士,倒也在六部站住了脚,十皇子因为苏首辅的先天支持也叫人不敢小觑。
被众人忌惮的周茗因为蛮族的再一次犯边,也被众人群起而攻之,她的王妃是蛮族公主,此番蛮族进犯,有人在皇帝问谁可出战时,提出了杀恪王妃祭旗。
恪王,正是周茗封号。
恭敬谨慎曰恪。
周茗回京述职,正好也在当场,皇帝还未说话,二皇子已出列道:“蛮族犯边虽然可恶可恨亦可杀,但恪王妃出嫁五年,已是吴国人,因为蛮人进犯而杀亲王王妃,是何道理!”
“蛮族此举根本是未将自己我泱泱大国放在眼中,我们却还要供他们这群茹毛饮血之族的公主……呵,被蛮子杀死的兵士该多么寒心?”
“有言道,罪不及出嫁女……”
“也要看是什么罪,罪犯十恶,大赦不赦。”
眼看朝中争论不休,皇帝只觉头疼,轻轻咳了一声,待众人噤声,才问道:“恪王,你可有话说。”
周茗上前行礼道:“蛮族犯边,屠杀我吴国百姓,着实该死,儿臣请命率兵北征,不灭蛮族,誓不回朝!”
“好!”皇帝哈哈大笑,道:“朕就封你为北征大将军,率兵十万!”
“父皇,儿臣还有个不情之请。”周茗目光微动,瞥了一眼提议祭旗的官员,那名官员只觉心中一寒。
“讲!”
周茗道:“儿臣出征不求其他,只求父王护住王妃。”
“这是自然。”
西征军点兵之时,又有消息传出,恪王对恪王妃十分看中,言若有人敢伤王妃一根寒毛,必要让其满门老小陪葬。
珍珠:……
她一脚踹开周茗的房门,叉腰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老娘是不是该你的,假结婚把我当挡箭牌也就算了,现在你还把我当MT吸引火力,老娘要和离,你放你的小妾出去当大梦居士,却要我给你当牛做马,你是人吗!?”
周茗挑眉道:“你说天圣帝只娶了一妻,未曾纳妾,可说过天圣帝和离别娶。”
珍珠咬牙切齿道:“就你也想当天圣帝,做梦比较快!告诉你,我不伺候了!”
“好好好,不闹了,过来。”周茗见真把人惹毛了,招招手,拿出一个小匣子,从中挑出一枚玉佩,见珍珠不过来,她推开窗户,信手一抛,只见玉佩落入水中,传出一声闷响,水花被炸飞两丈多高。
珍珠吓了一跳,惊道:“火.药?!你这明明是玉佩啊。”
周茗笑而不语,这玩意解释起来太啰嗦,其实就是她把之前的太阳能、精神力绘刻法在这个世界精炼了,不止能做到定点爆破,还能给别人防身。
唯一的缺点就是材料难得,做这个最差也要上好的玉石,有玉髓更好,不过周茗收集了五年,费了大笔银钱,也给收罗到百十块,再加上研究时的损耗,所得不过三、四十枚,其中还有五枚是防御的。
将功能详述了一遍,又让珍珠在攻击玉佩上一一滴血,周茗道:“这东西很难得,用一枚少一枚,以你的精神力,使用三枚就会头昏目眩,防御的只需要佩戴在身上即可。”
珍珠闻言马上止住跃跃欲试的心,即而脸一沉,怒道:“你刚刚还用了一个!”
周茗:……
见她吃瘪,珍珠又起了好奇心:“你不会是修仙世界穿过来的吧,这个东西有点像修仙中的爆破符耶!”
周茗很上道的丢出好几本册子,道:“你看看能学哪个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耐不下心,可别又怨怪我。”
珍珠本来想顶嘴,不过看在周茗今儿个这么爽快的情况下,也懒得再计较,抱着册子就跑回房间里用功去了。
点齐兵马,周茗在无数人目送中再去了西北!
所有人都觉得这一战不打个十年八年不会停,然而,短短两年,周茗就打到了蛮族王城。
她用兵如神,料敌机先,于战场上身先士卒,拉二石弓可取对方上将性命,简直就是一个人型凶兽,只两年,恪王之名就让蛮族闻风丧胆,与之同时,吴人也为之胆寒!
又因没有亲眼看过周茗在战场的凶残,反而开始指责周茗太过残暴,开疆拓土,多大的功绩,让恪王得了这还了得,朝堂中有人说恪王杀人太多,有伤天合,有人言恪王如此凶戾,恐移了性情,有人道恪王太过残暴,非百姓之福。
总而言之,恪王不能当太子。
然而,不管朝堂百官怎么合起伙来上折子,皇帝都不为所动,他的身体日渐衰弱,能在在位时踏平蛮族,将是功在千秋的功绩,他如何舍得放手。
所以,皇帝不仅不斥责,还将周茗连升几级。
等周茗将蛮族打到臣服,蛮王称臣纳贡时,周茗已官至大将军。
周茗凯旋而归时,街道两旁想一睹这位大将军的大姑娘小媳妇不知道多少,但丢帕子荷包的却曲指可数,只因为她的名声太过骇人,浑身浓郁的杀气就把表示爱慕的人给吓住了。
之前敢在朝堂上参周茗的人现在全缩起尾巴了,也怕她二话不说拔剑砍人,大将军,可以佩剑上朝,委实吓人。
明着不敢,暗地里,都开始找周茗的错处,好嘛,这位恪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不在京城而在军营,想参她仗势欺人证据都不足,从功绩中,唯有西南的剿匪可以做点文章,不过这得费水墨功夫,急不来。
于人众人把予头直指恪王妃,言她与民争利,已是一错,恪王妃早年混迹于市井虽然可以理解,但现在还抛头露面实在不该,而恪王不止不约束,反倒纵容王妃更是错上加错……
蛮族臣服,让皇帝大喜过望,根本不理会这些折子,等热热闹闹办了庆功宴,皇帝的身体就出了问题,嗜睡、惊厥,多梦……因此,百官于弹劾周茗时又开始掰扯皇帝病重,该选人监国。
人选这里就开始了明争暗斗,有说让二皇子,他为人稳重,有说让四皇子来,四皇子擅中庸之道,倒也有人提起周茗的……
不过还没吵出个由头,十皇子侍疾时,皇帝昏昏沉沉说了一个劲爆的消息,恪王是女子!
疾步到了皇贵妃的昭阳宫,辰王忍了又忍,才将兴奋压下,与皇贵妃说了这个消息。
“当真!”皇贵妃这一惊非同小可,心思电转,已经想了好几个法子拆穿恪王女扮男装的身份,想着想着,她苦恼道:“就算是女子又如何,现在你父皇昏昏沉沉,之前也从未透露,恪王有天生神力,杀敌无算,几十好手也拿不下他,知道他是女子,又该如何让众人相信,难不成还能当着百官的面扒了他的衣裳?”
皇贵妃说完一顿,与辰王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