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方致远在化妆间化好妆,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剧本。
今天的戏是两场床戏,第一场琉璃勾引九阿哥,跟他上床的戏,这场戏没有台词,主要是做动作;第二场是琉璃和九阿哥偷情被沉香撞破,九阿哥和琉璃之间有对话。
方致远让朱逸群扮演琉璃跟自己对词,为晚上的拍摄作准备。
晚饭过后,方致远坐车来到明清宫苑的拍摄现场。
此时片场已经开始布置,剧组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为即将到来的拍摄作准备。赵小刀换好了晚上表演需要的服装,上半身是红色肚兜,下半身是一条绿色的长裙。她这一身跟章子怡1999年在柏林电影节上台领奖的服装类似,穿这一身上街都问题的。
对生性保守的赵小刀来说,这一身还是太暴露了。尤其后背完全露在外面,一点遮挡都没有,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大家都在看自己似的。
看到方致远过来,赵小刀更加不自在了,右手不由自主地攥着裙子。
潘安子见方致远来了,就他让去换衣服。今天要拍的是床戏,换衣服这个词语不准确,脱衣服比较准备。方致远来到保姆车里,把衣服裤子脱了,穿着一条四角裤来到了现场。
其实拍床戏大部分时候都是借位,女演员穿着抹胸,男演员穿着短裤,被子一盖基本看不出来。如果真的需要裸露,那就需要做好保护,穷的组就用口罩和毛巾包起来,并贴上胶带,以免尴尬;如果有钱的剧组,会用一些特殊材料做的假体。
《宫锁沉香》是偶像剧,观众以学生为主,尺度自然就更小了。否则家长要是让家长看到自己的孩子看的电影有大尺度床戏,只怕****的电话都会被打爆。赵小刀直接穿着长裙,方致远穿着四角裤,根本不需要搞保护措施。
方致远从小练武,身材极好,拥有漂亮的胸肌和八块明显的腹肌。现场的男工作人员看到他的身材眼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女工作人员则一个个看得眼睛冒星星。
潘鞍子也忍不住夸了方致远的身材两句,将方致远和赵小刀叫到床边走戏。他让赵小刀在床边站着,方致远躺在床外边,而自己躺在床里边,由他亲自上阵扮演琉璃,跟方致远走戏。
倒不是潘鞍子有什么奇怪的嗜好,床戏走戏的时候,导演往往会亲自上阵,扮演女演员跟男演员走戏。比如拍《女人不坏》时,徐克叫上摄影师,在床上反复揣摩姿势;拍《无极》的时候,陈凯歌便亲自上阵示范,替张柏芝走位……
如果让女演员上阵反复揣摩动作,那有可能发生很多不必要的肢体触碰。等导演通过走戏,确定手怎么放,在床上怎么滚等具体动作后,再让女演员上阵,能减少肢体触碰,起到保护女演员的作用。
潘鞍子和方致远走几遍戏,确定好怎么演后,从床上下来,让赵小刀躺到床里边,跟方致远走戏。赵小刀刚才在床边看的时候,还觉得方致远和潘鞍子走戏很好笑,现在轮到自己上场,她的脸马上就红了,心脏也砰砰乱跳。
方致远见赵小刀脸红红的,神情有些紧张,安慰道:“这场戏跟普通戏没区别的,你肯定没问题的。”赵小刀听到他这么说,点头道:“我知道,我不紧张。”方致远笑着问道:“你不紧张,为什么脸那么红?”赵小刀脸更红了:“我只是有点热!”
准备很快完成,拍摄正式开始。
这场戏主要讲琉璃跟九阿哥在房间里偷情,九阿哥发现琉璃割肉给德妃娘娘做药引是假的,她根本没有割肉,为了防止穿帮,他准备在琉璃手上割掉一块肉。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沉香闯了进来。九阿哥飞速逃走,而琉璃则哀求沉香不要说出去。
这场戏开场镜头是全景,是从远处拍床,而且床上罩着帐幔,根本看不清床上的细节,只需要拍出被子上下起伏的效果就行。这个镜头没有任何难度,一条就过了。
随后摄影师扛着摄影机,站在床上对着方致远和赵小刀拍摄。
方致远俯下身子,做亲吻赵小刀的动作,而赵小刀双手挽着他的脖子,露出迷醉的表情。就在这时,方致远看了一眼赵小刀右手手腕,脸色一变,当即坐了起来。赵小刀有些诧异,问道:“怎么了?”说完她伸手拉方致远的胳膊,希望他继续没有完成的“工作”。
方致远盯着赵小刀右手手腕,冷冷地道:“你没割手上那块肉。”
赵小刀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抓住方致远的胳膊道:“那多疼啊,我才没那么傻呢。”
方致远将赵小刀的胳膊甩开,捋了捋自己的辫子,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赵小刀,冷冷地道:“演戏演全套知道吗?你这么做被人发现了,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赵小刀一边玩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偏头看着方致远:“难道他们会杀了我吗?”
潘鞍子对赵小刀的反应不是很满意,当即喊了“停”。他走到床边对赵小刀道:“你们演得不错,但方致远坐起来,小刀的反应有点不对,你必须要有反应。”
赵小刀问道:“致远坐起来,我有个很大的反应,是吗?”..
潘鞍子点头道:“你们两个在亲热,他一下坐起来,那你肯定从玉望中出来了,但你刚才的反应有点不对,给我的感觉是你的眼睛还冒着着火花呢。”
赵小刀明白了:“就是那种拔出来的反应,就是突然间拔出来。”
赵小刀这句话本来没什么,但此时此刻在方致远这个老司机的耳朵里却听出别的来了。他露出贱兮兮的笑容:“拔出来的反应,这个形容真准确啊?”
赵小刀觉得莫名其妙,自己没说错什么啊,怎么笑成这样啊。她仔细回想自己的话,猛然意识到方致远在笑什么,一张脸羞得通红。她又羞又恼,举起拳头往方致远身上乱砸:“讨厌!讨厌!让你乱说!让你乱说!”
方致远满脸无辜地道:“我乱说什么了?是你自己说拔出来的。”
赵小刀气得快哭了,自己明明没那个意思,你怎么能乱说呢,搞得人家好像是满口荤话的女流氓似的。她见方致远还继续说,又举拳在他身上打了两下,带着哭腔道:“我明明不是那个意思,你欺负人!”
方致远见赵小刀眼眶含泪,快要哭出来了,赶忙道:“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你其实是想说从玉望中抽离出来。我就是开个玩笑,我知道小刀宰相肚里能撑船!肯定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的。别生气了,好不好?”
赵小刀用力揉了揉眼睛,把眼泪憋了回去:“我才没有么小气呢。只是你不能乱说啊,要是以后再乱说,我就,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方致远连连点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乱说了!”
这场戏拍了将近三个小时才顺利拍完。
随后剧组转换场地,为拍摄第二场床戏作准备。
这场戏是琉璃和九阿哥在宗人府第一次发生关系,为了拍好这场戏,美术组专门搭了景。这个房间布置比较独特,里面有很多沟槽,沟槽中有水。在房间的中央有一块葫芦形的平台,而琉璃和九阿哥的的亲密接触就是葫芦形平台上进行的。
这场戏是纯粹的床戏,没有台词,也不需要作动作设计。
进入拍摄现场,潘鞍子直接让方致远躺在葫芦平台上,让赵小刀坐在方致远身上。赵小刀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红着脸就坐到了方致远肚子上。潘鞍子笑着说,从理论上来说,你坐的位置不对,往后面坐一点。赵小刀只能往后坐了一点,一张脸简直红得快滴出血来。
准备工作很快完成,拍摄开始。
赵小刀身子轻轻扭动,脸颊通红,神情娇媚,就像带着雨露桃花,看上去娇艳无双,特别的魅惑。方致远躺在地上,看着赵小刀扭动身影,平静的内心竟然掀起了波澜,逗号竟然变成了感叹号。
拍床戏的时候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毕竟抱着的是香喷喷的大美人,又不是西门无恨,男演员只要不是柳下惠,有反应是正常的,没反应才不正常。对这种状况女演员比较理解,有经验的女演员甚至会主动安慰男演员。
方致远拼命转移注意力,在心中默念金刚经,想象在自己眼前的不是娇滴滴的姑娘,而是一只面目狰狞的绿皮女半兽人。只是有些东西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他无法让感叹号恢复正常,变回逗号。
“嘤!”赵小刀身子一顿,嘴里无意识地发出了叫声,随即她的整张脸都变成了粉红色,在配上了娇羞的眼神,让人觉得艳丽无比。这个坏蛋!他竟然,竟然,真是大坏蛋!她在心里恨恨地责骂着,说是责骂其实娇嗔的意味更重点。
赵小刀是第一次拍这尺度的床戏,更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演。方致远本来想叫停,等自己恢复正常后再拍;只是看到赵小刀都在认真的表演,他也就放弃了叫停的想法。
这种状态持续了差不多三十秒,监视器后面的潘鞍子终于喊停了:“你们演的很好!保持这种状态!我们再来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