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让锦红雪很不舒服,大宗师即便不施展力量,那无形的压力也让锦红雪快要喘不过气来。
“就是巧合!”一个清脆的声音将屋内的气氛打破。
锦红棉昂首挺胸的走进大厅,对着四位客人行了一礼。
“你是?”
“晚辈锦红棉。关于天怒墟的地图实在不是什么稀罕物。”锦红棉坦然的笑道,丝毫不在意大宗师的身份。
“你说什么?”这位大宗师打算故技重施,让锦红棉陷入他无形的压力下。
不过这次,他失算了。
锦红棉毫不在意,“如果以前有人和我说天怒墟的地图,我一定会认为这是件无价之宝,这背后的意义太深远了。”
“不过现在晚辈可不这么认为,天怒墟的地图已经烂大街了。听说在下优城,有人用了几壶劣酒的钱就从地摊上买了一张,这几天大量的高手深入天怒墟,看来这地图应该真的有不少。”
三位大宗师被锦红棉驳斥的哑口无言,那位赵姓大宗师不由大为恼火。
“你这小辈言辞过激毫无半点敬意,太狂妄了。”
锦红棉不为所动,依旧含笑。
“前辈此言差矣。这里可是我锦家啊,方才前辈对我大哥使用了威压似乎才有所不妥吧。”
“我等奉崇大人之命,前来调查秋海棠的情况,你还是配合的好。”
这位赵姓大宗师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一旁的云师父心里着急,找了个机会赶紧对着锦红棉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触霉头了。
哪知道锦红棉像没看到一样,依旧侃侃而谈,“圣堂的前辈来我家,令寒舍蓬荜生辉,若有所求,能做的我们也一定会做。不过命令这种事对我们还是太远了,毕竟我们不是圣堂的弟子。”
“你!”赵姓大宗师站了起来,大乘境的气息散发开来,屋内的瓷器纷纷爆碎。
“赵兄息怒。”另一位没有说过话的大宗师冷冷的看着锦红棉,“锦家的存在是因为它有存在的价值,可一旦没有了价值,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你觉得锦家该不该存在下去。”
无形的冷风划过,这么说来,大宗师是真的怒了。得罪了圣堂的大宗师,和死几乎没有两样。
“如果圣堂一定要灭了我锦家,那我们这群可怜人只能忍着,谁都知道圣堂是这片土地上有头有脸的大势力。”
大宗师听出了锦红棉的揶揄,冷笑道,“灭你锦家何须圣堂,难道我邴坤还不够资格么。”
大厅的主体建筑开始颤抖,随时都有房倒屋塌的风险,锦红雪等人被这股压力憋得脸色通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就在这时,一道力量从远处飞来,绕着大厅转了一圈,邴坤的力量被全部化解。
“嗯?”为首的大宗师站起身看向大厅之外。
片刻后,回过神笑道,“厚积薄发,前途不可限量。锦家了不起,要发达了。”
随后他对其他二位大宗师说道,“要打听的我们都知道了,留在这里图惹人嫌,你们两人确实有些过了,我们走吧。”
赵池和邴坤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崇大人说了这次以他为主,自然不敢反驳,三人带着云师父离开锦家。
等出了锦家势力范围,邴坤问道,“常兄,为何要放弃,我觉得他们一定还知道些什么,就算锦家有位大宗师又能如何,我们有三个人,还不是随便拿捏他。”
常兴苦笑,“二位知道,我除了修炼道术同时还对心学有所涉猎,所以比一般人要敏锐的多。
刚刚我感受到锦家有两股恐怖的力量,这绝对是两位高阶的大宗师,论起实力我们三个不够看。”
“两位高阶大宗师?那锦家怎么混成这个样子。”赵池和邴坤两人眼睛瞪得溜圆。
这种高阶大宗师,那可是大宗师中的高手,比起他们自然强上许多,说他们不是对手已经在给自己贴金了,杀了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小小的锦家不仅有这种人物,还一下就冒出两个来。
“该死的锦家,扮猪吃虎啊!”
常兴笑道,“所以我说赶紧撤,这两个人应该是顾忌圣堂,我刚才真怕邴兄你来一句‘不必在意圣堂,这是我们个人恩怨’。”
“哎呀,常兄,你就不要嘲笑我了。”邴坤的脸上火辣辣的。
“可是我们这就回去么,资料不多啊。”赵池问道。
“不,从天怒墟到上优城,秋海棠就是飞,能飞多远。我们追下去,其他宗门的大宗师自恃身份,我们没有顾虑,毕竟是崇大人的命令。”
随后常兴对云师父说,“你回去禀告崇大人,就说我们去追秋海棠了,不管有没有结果,三天内一定回来。”
三个人略做思索,离开上优城分三个方向追了下去。
洪启的食量把小二给吓傻了,后来连厨子都有点懵,以为来了大买卖,可看了看时间,这也不是饭点啊,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以往引起轰动也就是一桩笑谈,可今夕不比往日,整座小镇里的宗师都在寻找洪启的下落。
突然出现一个饭桶自然也落入一些人的眼里,他们开始也在嘲笑,可渐渐地就发现了不对,这个饭桶的模样怎么和悬赏的那个秋海棠长得这么像。
不会这么巧吧!
想到这里,这群人赶紧跑回去通知各自的头领。他们知道,能从天怒墟出来的人,绝对不是善茬。
洪启很高兴,今天吃的很过瘾,他抬头看见不远处一脸崇拜的小二,招了招手,打算问一问此地的情况,规划下接下来的路线。
嗯?
洪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敏锐的感觉到大量的人聚集到了他的周围,这些人很明显有组织、有预谋。
他们想干什么?!
一个汉子走进酒馆,他就站在门口仔细的打量洪启。
“你看啥?”洪启问道。
“看你咋滴。”汉子毫不示弱的回道。
“。。。”洪启觉得这个人可能有病,不过高阶宗师有病,有点不太现实。
“你叫秋海棠?”汉子问道。
“有事?”
“哈哈,是就好,和我走一趟吧,我们老大想见你。”
“你哪位?”洪启翻了翻白眼,他可以确定了,这汉子脑子是不太好使。
“我是摧岳山的长老,鲍峰,你跟我走吧。”
洪启没有反驳,他也想搞清楚酒馆外的这些人想干什么。
走出酒馆后,洪启敏锐的听到不远处有人在议论。
“哎,鲍大胆子真的把秋海棠给叫出来了,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不过这事也就鲍大胆子好使,听说姓秋的可是去过天怒墟的,杀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难怪当家的这么看好他,胆子是大。”
洪启很是无语,自己判断的没错,这个鲍大胆子就是缺心眼。
“鲍大胆子,你们老大在哪?”
走在前面的鲍峰诧异的问道,“咦,你怎么知道我叫鲍大胆子。”
“我猜的,你胆子够大嘛。”洪启笑道。
“喏,那个就是我们老大。”鲍峰用手指了指一位穿着金丝软甲的中年人。
两人走了过去,洪启打量起这个摧岳山的老大,一套金丝软甲,能扛得住合体境大圆满以下的攻击,眼含神光,气息沉稳,实力大圆满宗师。
“秋某见过大当家。”洪启朗声笑道。
张平化也在看着洪启,好一个俊俏的公子哥,嘴角微翘,眼中透着坚毅。让他最在意的是,他竟然看不透洪启的修为。
“道友是秋海棠?”
“你来找我之前应该有答案了吧。”
“呵呵,确认一下而已。”张平化也笑了。
“不知大当家找我何事啊?”
“有人想见你。”
“谁?”
“圣堂,崇大人。”
“不认识。”
张平化神情一滞,他没想到洪启对圣堂这么不在乎,这也太狂了吧。
“秋道友,虽然我不清楚圣堂找你干什么,但是你已经没了选择。你我无冤无仇,可圣堂给的报酬太丰厚了,我拒绝不了。”
张平化说的真诚,洪启点了点头。
“明白,不过你就没想过,就凭你们这些人能拿的住我么。”
“呵呵,从你来到我身边,就入了我的局,我和你说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让人完成大阵,由十八名高阶宗师布下的大阵,就算大圆满宗师也有败无胜。”
看着张平化的样子,洪启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笑么?”
“好笑啊,我笑你机关算尽,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张平化脸上阴晴不定,他想来想去也没明白洪启的意思。
“哼,故弄玄虚!”
“故弄玄虚?你还不配,你看看那边的人。”
洪启用手指了指远处的两帮人马,加在一起大约有五十多人。
“你和你的兄弟有十八个高阶宗师,四位合体境大圆满,你觉得你和我打完之后,还有没有资格在那群人面前叫板。”
洪启的笑声飞进张平化的耳朵里,听起来格外刺耳。
张平化不得不承认洪启说的有道理,大宗师级别的机关兽,那群家伙还不拼了老命过来抢夺胜利果实。
就在张平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洪启又说话了。
“现在我倒是有个提议,既让你不虚此行,又能化解现在的尴尬。”
“哦?”张平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青年了。
“我的提议就是,我和你结盟。”
“啥?”
完了,张平化发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这个秋海棠天上一脚地下一脚,思维太跳了。
“我们结盟,一起去抢他们,十个大圆满宗师,四十多个高阶宗师,一定有不少好东西。”
洪启满脸的笑意,好像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果实。
“。。。”
张平化有些无语,就连他身边站着的鲍大胆子都觉得不可思议。
“秋海棠,你是不是刚刚喝酒喝多了,人不大口气倒不小,你可知道那边是白云寨和鸿儒书院的人,张嘴就要灭掉人家,你凭什么。”
“老鲍闭嘴。”
张平化虽然有些无语,但是没有嘲笑洪启。
崛起于微末,他张平化也是刀口舔血这么多年,能说出这番话的人如果不是傻子就一定是个疯狂的变态。
他忽然间想起洪启是从天怒墟里逃出来的,心中的天平开始向一边倾斜。
大宗师级别机关兽固然珍贵,但是自己这份家业更珍贵,如果要是能拿到白云寨人等的东西,那么。。。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听起来有点不现实,不过。。。
“秋道友,刚才是我孟浪,我对你的提议很感兴趣,只是我对你的实力。。。还请勿怪。”
“明白,人嘛,总要体现一下自我价值才行。”
洪启笑着说完便转身离开。方向,正是白云寨和鸿儒书院那边。
“大当家。。。”一位八字胡的大圆满宗师刚说话。
“等等看,我有种古怪的预感。”张平化眯起眼睛,凝重的说道。
十八位布阵的高阶宗师没有得到张平化的命令,眼睁睁的看着洪启走了出去,奔白云寨人马而去。
“大当家怎么回事,怎么不动手?”
“你们看,这小子奔白云寨去了,他要干吗?”
“难道说这个秋海棠和白云寨有关系?”
“管他呢,这次老当家要是得到那件大宗师级别的机关兽,配合他老人家的实力,在大宗师里也是佼佼者了。”
摧岳山的宗师们议论着,洪启已经走到了白云寨人马的面前。
一个眼神阴郁的男子用手中的长剑一指洪启。
“你就是秋海棠?”
“嗯。”
“胆子倒是不小。自断双臂,否则我打残你四肢!”
洪启有点佩服这位爷了,说的真是干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是个干大事的料,不过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实力。
“白云寨真是没水准,一个初阶宗师都可以这么犬吠。”
洪启的话让白云寨的一众高手无地自容,其中不乏有大圆满宗师。
可大家没办法啊,谁叫这叫嚣的初阶宗师是大寨主的独子,谁惹得起。
曲帅听到洪启这么说他,立刻就炸毛了,从小到大,谁敢这么和他说话。犬吠?这不是骂他是狗么!
“呔!姓秋的,原本想让你完好的去见崇大人,看来非得断你四肢了。不,我要断你五肢!”
一道剑气划过,一个人头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