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张飞再世

    日本记者问占彪对活埋战车兵是否愧疚,占彪听翻译说完后马上回答:“单纯从个人、从人类来讲,任何活着的人对因自己死去的人都应该有愧疚的心理,人类之间应该和睦相处,兄弟相称,不应该互相打杀的。做为战争中的军人,都应该愧疚,当然也应该包括当年杀了很多中国人的日本军人。不过我对这场战争来讲,有着更多的愧疚心理,是愧疚我们打得不够好,打了八年之久才把闯入我们家园的强盗小偷打跑。”

    占彪的话让所有在场的包括中国人都为之一惊,日本记者马上追问:“阁下认为如果当年你们打好了能用几年结束战争?”

    占彪看了看远处的高山峻岭,看了看身后的战友,非常自信地回答:“我们中国这个家太大,孩子也多,如果要是都团结起来一个心眼打强盗,快则六个月,慢则用不了十二个月,就能诛灭来犯者。”

    日本翻译颤抖着把这些话翻译了过去,在场的日本人无不为之震撼,眼前的中国老兵是不是疯子?另位日本记者马上拟了个标题《中国老兵狂言:一年打败日本》准备发往国内。占彪知道日本人心里的反应强调了一句:“我不是乱讲,我本人,和我这群老兵心里有这个底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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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的抗日班的25挺重机枪、8门步兵炮都在集中精力对付豆战车,对付骑兵就靠45挺轻机枪和48具掷弹筒了。这个阶段轻机枪和掷弹筒的战果非常明显,让冲在前面的骑兵人仰马翻,掷弹筒让后面的骑兵马翻人仰。

    尤其是守在最前面的曹羽,他手中的一挺捷克机枪玩得出神入化,真是百步穿杨,弹无虚发,大有一夫当关之势。更加骇人的是,曹羽打一会便喊上一嗓子:“我乃抗日军人曹羽也!谁敢与我决一死战?!”声如巨雷,听得远处的**官兵血脉贲张,大有当年张翼德大战长坂坡之范。曹羽身边还有两挺备用机枪供他换着打,两个战士忙着给他上弹匣换枪管并兼观察员,随时告诉排长哪里有鬼子军官。大家都注意到了,别人前面的日军骑兵是连人带马都放倒,而曹羽是专打马上的人,冲到他前面的战马都是空马。

    虽然骑兵大批被打掉但情势随着豆战车的驶近变得危急起来,豆战车已进入百米范围,最前面那辆居然不到五十米了。成义手里的步兵炮也是一直没有吊中目标,这时他看豆战车这么近了也没法吊射,实在是百逼得无奈,他灵机一动把手里的步兵炮口放平直接对准豆战车,轰地一炮就打得它里外同时爆炸了。成义见自己一炮成功忙大声喊着:“大羽,平射,直接打!”曹羽听到后,扔下手里的机枪,忙令手下的六门步兵炮改成平射,自己也操作起一门来。刚才打了半天曲射,大家还是不太熟练,因为平时实弹训练太少了。但一改成平射,如此直观目标又这么近没有理由打不中了。几乎同时,八门步兵炮都击中了面前的目标,后五辆豆战车一起瘫痪不能自理了。众人一阵欢呼,25挺重机枪和八门步兵炮立即转入屠戳日军骑兵的战列中。

    突然加强的重机枪火力使已到近前的骑兵连人带马都似被棒击般一片片倒下,但还是有一股30多个骑兵挥着马刀从东侧冲到隋涛阵前。隋涛九豹的九支冲锋枪打倒了十几名后,对冲到阵前的二十几名鬼子骑兵隋涛一声令下:“弟兄们练练俺们的工兵操!”

    全排三十多人随即长身而起,每人从身后拔出日式步兵圆锹,一手握着手枪一手挥锹与鬼子打在一处。这种日式步兵圆锹上有两个小孔,被成义研究出来是面盾后,隋涛就在全排练习武术时,让小峰在七路连环手的基础上专门编练了一套霸气十足的步兵锹加手枪的工兵搏击操,今天在这里实战演练上了。只见他们时而用锹与马刀相格,时而锹劈马腿人腿,时而把锹罩在脸上举枪射击,不到三个回便把一批空马赶出了阵地。占彪和强子在旁看着暗笑,原来只是想在阵地战时以这个面盾加钢盔做为静态防护,没想到让隋涛九豹这么用上了。

    仗打到此处,胜负已分。抗日班和新四军的近百挺轻重机枪有层次的在阵地前组成了一道铜墙铁壁,也可以说是一道高压电网,令日军不能逾越触之即倒。八门步兵炮和几十具掷弹筒远近呼应着摧毁了骑兵进攻的持续性和集团优势,加上日军已失去赖以猖狂的火力支持,再有多少后续骑兵都是无异于自杀的命运。

    日兵已经看清楚了形势,机枪中队被消灭了,炮兵中队被消灭了,战车中队也被消灭了,指挥部也被打掉了,掷弹筒也被打掉了,四个中队的骑兵被打倒了三分之二,剩下二百多骑互相看了看便开始四散逃窜。占彪已把火力从堵截变为追逐了。

    这时几个日兵黑着脸跳下马来,视死如归地毫不掩蔽地在砍下几具死尸的手,从腋下割下他们身上戴的军牌,看来死者是他们的同乡或者是亲属。占彪下令不许向那几人开枪。日军在战场上有收尸的习惯,但在来不及的情况下就砍下死尸的一部份回去火化。通常是步兵砍行军的脚,骑兵砍挥刀的手。几个日兵旁若无人地操作着,在静下来的枪声中感觉到了对方的宽容,上马前向占彪方向纷纷深鞠一躬。

    **也看明白了,抗日班精湛的军事素质远高于日军,而且占了天时地利和后发制人的良机,已置自己于不败。师长下令部队向前移动,一个团长不满地说:“这时才上前算什么了,我可没脸再打他们了。”红脸膛团长哼了一声说:“人家不打咱们就不错了。”**各营连士兵满怀敬意和愧意缓慢地移动着脚步,一些士兵开始迫不急待地在日兵尸体堆里收拣战利品。

    这时东面从村口传来了动静,是那个驻村的皇协军出动了,有二百多人,后面跟着驻村的日军小队和骑兵联队部的日兵约一百多人。

    成义看着村口涌出的皇协军和日兵奇怪着,现在骑兵在四散奔逃,也不需要他们来接应,不等于送死吗?他马上组织一批掷弹筒再等皇协军往前点,专门吊射后面的鬼子。正待成义下令发射的时候,后面的鬼子喊了一声都撤了回去。原来他们是为了把磨房门前的死伤人员抢回去,包括受重伤的加藤中佐。刚才成义专门安排了一挺重机枪监视村子,村口一有人出来就一个弹夹扫过去,他们一直没得机会。这次把皇协军推出来做掩护,终于成功抢回十几名死伤的军官,然后和最后一批骑兵穿村而逃。但一批掷榴弹还是隔着皇协军飞了过去,村口又被犁了一遍,几个撤得慢的鬼子飞上了天。为了保护百姓的生命和财产,占彪他们早就有纪律不许破坏百姓房屋,炮弹没有延伸打进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