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似乎又证明了这一点。
“那上午的会暂时就开到这里吧,大家把架构方案中与自己相关部分的内容好好消化一下,咱们下午就开始讨论任务分配的事。”
因为签保密协议所耗费的时间有点久,因此余钢暂时选择了结束上午的协议。
下午就开始分派任务!
这位院长绝对是个工作狂!
经过了刚才的两把火之后,其实余钢的表现已经征服了大家。
在大家看来,这位新院长虽然年轻,可是在技术方面的能力和天赋绝对是没得说,哪怕是公司内部有天才之称的李一南,与他相比,恐怕也还是有较大的差距。
大家总算明白老任为啥要在余钢身上下重注,并且选择围绕他来成立这个江陵研究院了。
极其优秀的项目架构能力,又博又专又精的技术储备,缜密的思维和独到的眼光
若是这样的人都不能胜任这个院长的话,恐怕在华为找不出第二人了。
而且,经历了今天上午的这场会议之后,大家也意识到,公司内网上关于小灵通与CDMA95之争,恐怕主流的声音是错的,而他们这些被逼着来江陵的人,可能真会因祸得福,被余钢给带飞上天。
真的走大运了!
大家不禁同情起选择离开的钱庆荣等三人。
都说人生就是一次加一次的选择,连续选择对了,就可能一飞冲天,可只要一次选择错了,就有可能跌入深渊。
在大家看来,钱庆荣等三人就是那选择错了的三人,至于会不会跌入深渊,就看他们的运气了,最起码想一飞冲天就有点难了。
“那个何婷波,你留一下。”
正当大家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会议室时,院长大人却又把同样站了起来的何婷波给叫住了。
众人:“”
我去,这院长
就算你真好那一口,也不知道遮掩一点吗?
那个谁谁谁也是湘省人,怎么没见你跟他攀老乡?怎么没见你区别对待,把他也给留下来?
鄙视你!
原本刚对余钢有了一点好印象,可因为这一句,大家又忍不住腹诽了起来。
甚至连何婷波自己都有点纳闷。
我在这群人里,也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工程师而已,难道就因为问了你一个没太多技术含量的问题,你就对我另眼相看?
至于吗?
不管大家怎么想,何婷波还是被余钢给留住了,跟他,老任,还有于厚林呆在了一起。
至于其他人,则去往了办公区域准备把手中的架构方案好好锁起来然后再去吃个饭,以打足精神去参加下午的会议。
办公区域里钱庆荣等三人正在等待行政人员的归来。
这三人算是被折腾了一回。
大家初八上班立即就被老任动员来江陵,然后来了江陵才一天刚把办公用品、生活用品等领好,还不到一天时间却又要把它们还回去然后收拾行囊再回深圳。
这纯粹就是折腾。
不过在这三人看来,能够不受影响回深圳,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
因此,当大家在会议室里接受余钢的折磨时他们三个却在这里喜笑颜开地打着哈哈扯起了刚才的事情。
“荣哥,这小院长很不靠谱啊,竟然把你给放跑了,他们这还怎么玩?”
“本来就没得玩,小灵通项目原本就是一技术落后的东东现在又只有这么一点人,还真指望能折腾点啥来?幸亏有荣哥带头要不我都还不敢跑。”
在华为的技术部门里,钱庆荣还是有那么一点威望的因此一出会议室,另外两人立即就拍起了他的彩虹屁。
这让钱庆荣颇为受用故作矜持地回了一句:“老任真的老糊涂了。”
当其他人正在受余钢虐时三人聊的就是一些诸如此类的话题不是说老任糊涂了,就是说小院长不靠谱,然后就是拍钱庆荣的马屁。
当几人聊得已经索然无味时,会终于散了,其他人总算回到了办公区域。
三人走,其他人留,原本是分道扬镳的两伙人了,可钱庆荣却动了一丝恻隐之心,朝其中一人说道:“呵呵,聂长峰,你真的原意留下来啊?到时别后悔哦!”
聂长峰,来自他同一部门的后辈,钱庆荣还想劝说他一下,让他跟自己一起回深圳。
“呵呵,后悔就后悔吧,既然来了,就先把心安下来再说。”
聂长峰却笑着回了这么一句。
竟然不听我劝?
钱庆荣有点不甘心,又继续劝道:“你们这样真没得玩,就凭你们这几十号人,想在小灵通项目上出成果,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这样是在浪费生命。”
“浪费就浪费吧,反正我还年轻,三五年还浪费得起。”
聂长峰又笑着回了一句。
“小峰,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就算是浪费生命,那也得浪费在有价值的地方。”
“是啊,你们本来就人少,现在荣哥一走,光是网优这一块,你们好像就未必能搞定了,这哪里有得玩?”
另外两人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聂长峰笑了笑,不接话了。
这话没法接。
他总不能说,这新院长牛叉得很,真有带大家一起飞的本事。
他更不能说,跟新院长相比,你钱庆荣又算哪根葱?
真不能说。
那么说不仅会得罪人,而且还很容易牵扯到小灵通项目的具体内容上去,要知道,他可是刚签了保密协议的,要是一不小心说漏嘴了,那就糟糕了。
见聂长峰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钱庆荣惋惜地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了众人。
他想物色下一个劝说目标。
出头鸟普遍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出头后来拉帮结派,希望能多拉点人到自己的阵线来,以达到法不责众的效果。
这是一种源自心底的担忧和恐惧。
可钱庆荣看来看去后却发现,原本一些跟他很熟,经常在一起打哈哈的同事,此时竟然假装他不存在,没有要搭理他的迹象,而那些不怎么熟的人,正以一种同情的眼神在看他。
是的,是一种同情的眼神,钱庆荣能感觉得出来。
这种眼神,就像正常人在围观一个正光着身子玩泥巴的傻子。
这是怎么回事?
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敏感地朝聂长峰问道:“那姓余的院长,后来没有说我们什么吧?”
“没有,怎么会,老任也没多说什么。”
聂长峰总算认真地回了他一句。
可就算是这样,钱庆荣还是感觉不安了,他总觉得大家看他的眼神真的很同情。
而就在此时,余钢却向何婷波发出了邀请:“婷姐,咱们中午一起去吃个饭吧,否则就我跟老任还有于师兄三个大老爷们,一点意思都没有。”
老任:“”
这是在嫌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