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孟少辉在别墅保安方面并没有查到重要的线索,但是兵分两路的侦查员却带回了极其重要的两条线索,而且两条线索的重合也似乎让“恶魔”般的凶手现出了原形。
侦查员调查到拨打到龚秋媛手机上约她晚上见面的号码,通过对该号码的通话记录清单调查发现,号码的主人叫田怀松,是市天使丽人整形美容医院的整形医生,三个月前刚从韩国学习回来,而且在两名受害女性包里发现的整形美容医院的宣传材料里,也的确有天使丽人医院的材料。
虽然线索就摆在眼前,但是孟少辉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从案发到现在,无论是尸体,还是凶手的行踪,始终都是一个难以解开的谜团,凶手的整个布局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可是为什么在第二起凶案里,却出现了这么大的一个足以致命的漏洞呢?虽然“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可是这个痕迹对于一直都很狡猾小心的凶手未免也太明显了,直觉告诉他,这条线索很有可能也是凶手布的一个局,可是现在既然线索出现了,就不得不查清楚。
审讯室里,孟少辉仔细地打量着坐在对面的整形医生田怀松,谁也没有说话,周围的空气压抑,憋闷,仿佛有种夏天暴雨即将到来时的感觉。
田怀松穿着一身西服,戴着副银丝边眼镜,周身透着一股子书生气,34岁的他从韩国学习回来后,便升为了医院的主任医生,可谓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限,可是现在的他,从坐下就没敢正眼看过孟少辉,还时不时地用手抹去额前因紧张而冒出的汗珠。
“田怀松,这部手机是你的吗?”孟少辉拿着田怀松的手机,开口问道。
田怀松闻言,紧张地抬起了头,看了眼,嘴唇动了动,可却没发出声音,然后就点了点头。
“从你的手机上拨出过一个号码,这个号码我们已经查过了,是打到一个叫龚秋媛的女性的手机上的,而这名女性在昨晚遇害了。”
“我、我没有杀人,我不认识你说的叫龚秋媛的女人。”田怀松紧张地叫道。
“可是根据我们的调查,龚秋媛曾到你的医院了解过整容的相关事宜,你会不知道吗?”
“我真的不认识她,或许她曾经去过我所在的医院了解过整容的事情,但我是医院的医生,我的工作范围只是负责整形的手术,接待她们咨询不是我负责的,都是由护士负责的,而且就算她想整容,也不一定是由我做的,我们医院做这类手术的不止我一个。”田怀松连忙解释道。
“那你手机上有打给龚秋媛的电话这怎么解释?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当时电话的内容是你让龚秋媛带你去看一套别墅,并且要签买卖的合同,但是在看完别墅后,她就遇害了,而你则应该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孟少辉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田怀松,相对于对方所说的话,他更注重观察对方的眼神和身体的一些小动作。
“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没有想买过什么别墅,我又不是没有家,而且我才去韩国学习回来,才刚升为主任医生,哪会就有那么多钱买别墅呢?”田怀松一脸的无辜,同时用手抹去了滑落到下巴的汗水。
“那昨天晚上10点到11点之间,你在哪里?在干什么?”孟少辉思索了片刻后,问道。
“那个时间当然是在家睡觉了,我下了班就回家,看看书,看看电视什么的,没什么事就休息了,因为我要保证充沛的精力应付第二天的手术,我是整容医生,万一在手术过程中因为没精神出现事故,那样是会造成患者毁容的,这样的责任我可担不起。”田怀松回道。
“那三天前的晚上11点到12点之间呢?”
“也是一样啊!我真的没有杀人啊!我根本不认识你说的什么女人,我怎么可能杀她呢,你想信我啊!”田怀松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那你的手机为什么会有拨打到龚秋媛手机上的记录呢?这一点你怎么解释?”孟少辉认为这才是最为重要的关键性问题。
“我真的不知道,在医院的时候,因为手术室里是不能带手机的,所以我都会习惯性地在上班期间把手机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我真的没有打过那个电话啊!我都不认识什么龚秋媛,又怎么会知道她的电话,并且打给她呢!”田怀松努力为自己辩解道。
审讯至此,孟少辉也感觉田怀松似乎真的不是真凶,毕竟他才从韩国学习回来没多久,在医院里有大好的前途,根本没有什么理由去干这样的傻事啊!而与此同时,去田怀松家搜证的侦查员也回到了警局,并向孟少辉汇报了搜查结果。在田怀松家的浴缸内,并没有血迹反应,而且田怀松所用的沐浴液和两具尸体内发现的所含成分也完全不同,而田怀松所开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和现阶段掌握到的可疑车辆也完全不同,在其车内也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在房产中介内,并没有查到田怀松有看房的记录。
从目前调查到的情况看,田怀松的嫌疑几乎被排除了,至少除了他手机曾有拨打给龚秋媛的记录外,还没有任何的证据能证明他就是两起凶案的凶手。而且根据田怀松的口供,他在上班期间手机是放在办公室抽屉里的,这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其他人利用他不在办公室的期间,盗用了他的手机拨打电话给龚秋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就证明了一点,凶手很可能就隐藏在天使丽人整形美容医院里,可是医院里的医生护士有几十人之多,到底会是谁呢?
孟少辉虽然排除了田怀松的嫌疑,但是为防万一,仍然派了侦查员对其进行24小时监控,另一方面则对医院里所有的员工展开了全面的调查,虽然说需要调查的人数有几十人之多,但相比起之前漫无目的的调查工作,现在的范围已经缩小了。
虽然调查的范围已经有了,可是孟少辉却始终没有想明白凶手行凶的动机到底是什么,从第一起凶案的发生至今已经过去整整五天的时间了,两名受害人身体上被割去的部位却始终没有找到。
“一个是头,一个是双臂,凶手如此大费周章,肯定是有某种原因在其中,可到底是什么呢?”孟少辉拿着两名受害女性的照片认真地研究着,“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凶手是整容医院的某个工作人员,因为也只有这样才会清楚田怀松有上班把手机放在办公桌抽屉里的习惯,而且同时也对人体解剖有一定的了解。可是身为医院的工作人员,行凶动机到底是什么呢?徐燕有着靓丽的样貌,龚秋媛有着纤细柔滑的双臂,她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在外形上的特点,凶手割去她们身上最有特点的部位,是出于对她们的嫉妒吗?为了这就杀人?似乎这个理由过于牵强了。凶手在分尸前还对尸体进行了清洗,这可不是常人的心理所能承受的恐惧,似乎并不只是因为简单的嫉妒,倒更像是凶手在心理上存在一定的问题。”孟少辉思忖着,他试着抛开了所有的想法,只把重点放在了两具尸体被割去的部位上,突然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荒唐的想法:“难道凶手是想割去受害人身上最有特点的部位,然后拼凑出一个完美的人来?”这个荒唐想法一出现,孟少辉顿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恐怖感向自己侵袭而来,虽然他不希望这是事实,但是从实际情况上看,并不是没有可能的,因为两名受害人的身份完全不相同,凶手却选择了她们下手,而且至今没有找到尸体遗失的部位,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凶手把割去的部位收藏了起来,可是现在只有头和手臂,也就是说凶手还需要再杀至少两名女性,才能凑足一个完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