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现代人,杜预比任何人都清楚,女孩占据人口的半数,受过系统教育的女孩,能发挥的力量不逊色与男人。
大唐若能领先十国,开启女子受教育之先河,便可在国力上大大领先列强。
而儒学,关系他杜预个人成就,更关系大唐的未来国运。
唯一真圣留下的君子六艺,自然是帮助人族在万族并起时,屹立不倒的法宝,但只凭君子六艺,无法让人族更进一步。
杜预要革唯一真圣的命,颠覆性推陈出新,成为至圣先师就一定要立功立德立言,创立属于自己的新儒家理论,并推广于世。
杜预创办儒学学校,就是核心的种子。
王异能将他的心血,变成现实,茁壮成长,乃是对杜预最大的支持和助益。
杜预拍了拍王异肩膀,王异娇躯一颤,急忙躲避,但俏脸依然羞红了。
杜预笑了笑道:“别误会。我是感谢你对学校的付出。我知道,在这世界,作学校没你说的那么轻描淡写,难度极大,还要面对各种刁难。若非是你,换成别人,绝对没有今天。”
王异娇靥绯红,杜预这短短两句话,却让她由内而外,都感动得无比舒爽。
这,就是杜预的肯定嘛?
杜预正色道:“从明日起,我便亲自去儒学、女学教书,所谓百战归来再读书,应别有一番风味。”
第二天,他果然如约去了儒学、女学,以举人之身教授知识。
这下,滁州轰动,人人奔
走相告。
“杜解元,竟然去教书了?”
“他亲自去儒学授课了,听说以后还要日日都来。”
“这可新鲜见闻了,我儿子就在儒学中。”
“杜解元天下名士,竟教小孩子蒙学?”
不光滁州,连大唐各地的士子,都呼朋唤友、闻讯而来。
名动天下的杜解元,公开授课,谁不想听?
说俗气一点,杜预虽然归隐田园,但他在大唐的影响力,早已超过了所谓的名流名士,连朝廷都忌惮无比,在北伐军、各地拥有异乎寻常的影响力,谁不想搭上杜预这条大船?
过去,读书人想巴结杜预却进门难,光是门房奔波儿灞兄弟那关就过不去。
如今杜预亲自授课,听课总是拉关系的绝佳机会吧?
仰慕杜预者、攀龙附凤者、爱慕诗词者、渴望求取科举真经者
滁州城中,大小客栈,竟然一夜爆满。
开讲当天,前来求学之人、不服气之人、看热闹之人,将儒学挤得里三层外三层,翘首以盼、眼巴巴盯着杜预授课,连树杈上、墙上、房顶上站满了求知若渴的读书人。
杜预也不藏私,不慌不忙,也不驱赶,任由谁爱围观谁围观,只从容淡定,对蒙童、小学生们教授他亲自撰写的三百千、弟子规等教材。
杜预以堂堂举人文位,连镇国大学士都杀了好几个,教这些小学生自然信手拈来,深入浅出,便将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增广贤文、弟子规等讲得透彻
,并将他糅合了儒家与现代的先进思想渗透进去,将一众小学生、蒙童、老师乃至远道而来的求知者,听得如痴如醉。
不光那些一心求知、虚心听课的学子,大呼过瘾,两眼放光,就连动机不纯、前来巴结的士子,也纷纷被杜预渊博学识、旁征博引、信手拈来的讲课征服,心悦诚服拜在他脚下,口称先生、夫子。
杜预讲课,才气涌动,天花乱坠,黄钟大吕,声震八方。
听他讲课,已然变成一种大唐读书人圈子的时尚。
读书人们,议论纷纷。
“喂,你去听杜夫子讲课了吗?”
“杜夫子?他开学堂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他确实开学堂了,但不是对秀才、举人讲,而是对蒙童讲课。”
“蒙童?我们都考上举人了,还听什么蒙童?”
“不,你听我的,今天下午还有他一节课,讲增广贤文的,你一定要去听听。如闻天籁,大有裨益。”
“好吧。”
听完杜预讲授增广贤文,远道而来的一众举人、秀才、童生,如痴如醉,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听杜夫子讲课,三月不知肉味!”
“绕梁三日,我耳边脑海里全是夫子的声音。”
“太好了,感动的我涕泪横流。”
“从未听过这么好听的课,从来没有这么感动的教授。”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仰之弥高、钻之弥笃啊。”
“越想,越觉得杜夫子太渊博了,他比我们岁数还小,从
哪里来那么多知识?”
“要不,人家是大唐诗仙?谪仙?能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连蒙元鞑子都不敢南下了。”
杜预淡定从容,每天生活非常规律、惬意。
早上,他与娇妻美妾一起做晨间运动,锻炼身体,种地播种确信,躬耕自家田地。
上午,他读书、练字、养气、写书。
中午,他再美美睡一觉,养足精气神。
下午,在娇妻美妾伺候下,起来后的杜预,施施然来到学堂中,讲授两节课。儒学一节,再去女学教一节。每节课一个时辰。
晚上,返回陋室的杜预,再看会书,红袖添香,谈笑一会,天黑就寝。
而随着不断授课,杜预的名声也越来越大。
十里八乡不用说,整个滁州士子都被杜预授课吸引,纷至沓来,摩肩接踵,心甘情愿成为了杜预学生。
儒学、女学周围的住户,可乐开了花他们的房屋早就被各地闻讯而来的学子,天价租赁下,每个屋子都住满了学子,连屋顶都被天价租住下。甚至连墙、树顶都按照尺寸被包租出去没办法,杜预吸引来听课的人太多,儒学、女学根本站不下,只能轰人。
外地来的士子,连屋顶、墙顶、树顶都分不到,只能隔着墙壁和院子,在外面自己搭桌子,听杜夫子授课。
杜预讲的,虽然只是朝廷规定的蒙童教材,但都是他自己编纂的,其中却蕴含着无尽的儒家哲理和现代思想,
被他才气神通一扩音,激发地迎风十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此地,已然成为大唐读书人人人向往的圣地。
哪怕宋家书店,也因此大卖特卖。宋佳霖组织印制的杜预书籍,已然纷纷脱销,不断加印也供不应求。
杜预的文宫中,每增加一个学生、信徒,便增加一点文名、声望。
他文宫文名柱,已高达百丈,冲天而起,蔚为壮观。
但杜预大喜大悲,早已司空见惯、洗尽铅华后、百战归来的他,更是云卷云舒、看淡一切,以平常心漠视之,以无差别心应对所有仰慕求学的士子,从容淡定,挥洒自如。
这段时间,他又撰写了一些儒家经典,如增广贤文、颜氏家训、菜根谭等,行销于世,启蒙世人。
从辞官归乡到秋闱开始,这短短半年,是杜预过的最为惬意、又极其重要的一段时间。
短短半年,他奠定了“夫子”之名,教授仰慕而来的各国学生十万人。
这亲耳聆听杜预半年授课的十万学生,成为了日后杜预圣人之位的忠实拥护者。
但朝廷的阴霾,始终没有散去。
皇帝和武亲王李泌、范相等人,虽然吃了一次大亏,不敢如战后疯狂打压杜预,却想尽办法、毫无下限折腾打压抹黑杜预,不让杜预日子过的舒服。
新任滁州知府马超元,隔三差五,就要来驱赶杜预门外的听课学生,不让他们继续听杜预的课。
学子们义愤填膺,与前来驱赶的衙
门捕快发生冲突:“我们只是安静听课,又不扰民,读书人的事,你们凭什么驱赶?”
衙门捕快蛮横道:“别废话!按照朝廷的律令,这里的儒学女学,只允许蒙童、小女孩来听课。其他各色人等,不许听,也不许停留。尔等再不走在这里聚集,便是非法聚众集会,按照朝廷律法,我们就要抓人了!”
十万学子,正听得杜夫子授课,讲得如痴如醉,被马超元派人驱赶也热血上头,不管不顾,冲突起来。
马超元脸色阴沉,在门外喝道:“杜预何在?”
杜预打开门,面色平静:“何事?”
虽然马超元官居四品,贵为知府,但在横扫北方、战功卓著的杜预面前,竟然摆不起架子、耍不起官威,只能咳嗽一声,目光闪烁道:“杜预先生,不是下官有意与你为难。只是朝廷三令五申,说你这儒学、女学乃是离经叛道的创举。朝廷看在你面子上,破例同意,但不许你扩大教学范围。这些已经考中秀才的学子,是不能听你课的。”
杜预凝视着马超元。
这堂堂一州知府,竟然被杜预看地心中发毛,眼神萎缩,不敢直视杜预的眼睛。
“这,下官也做不了主。请杜夫子你不要让我为难。”
杜预淡淡道:“既然马知府接到了朝廷的命令,不许我超过范围授课,也不许人听课,那么,也不好让你为难。各位,对不起了,请回吧。”
十万学子
,满心失望。
他们发自内心的感到,杜预讲授的内容,远超过蒙学和女学,哪怕是满腹经纶的他们,已经考中了秀才举人,也经常有听不懂的地方,可谓受益匪浅、收获满满。
如今,马超元却接到朝廷命令,来驱赶他们?
这简直哔了狗。
骂声四起。
“这什么乱政?”
“好好的授课,竟然不让人听?”
“我终于知道,为何大唐在朝廷统治下,渐渐积贫积弱?”
“安史之乱,若无杜夫子,大唐就万劫不复。”
“天不生杜夫子,儒道万古如长夜。”
杜预目视马超元:“这下,您满意了?”
马超元擦擦冷汗:“满意,杜夫子您可以继续授课。”
关上门,杜预面色一沉。
朝廷,始终在紧盯自己啊。
这滁州知府马超元,就是皇帝、李泌安排的眼线。
压力,给到了杜预这边。
好在杜预提前埋下的雷,终于及时炸了。
晴空霹雳,裂开了。
蒙元,大举入侵!
铁木真率领四十万铁骑,分兵三路,悍然入侵,径直南下,只用了短短几天,就攻破了大唐卢龙、云中等十几个堡垒要塞,一路疯狂将战火烧到了大唐。
大唐朝野,震动。
刚回到长安,安定下来的大唐朝廷,立即又一片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有大臣建议重新迁都,回到江南,有大臣建议联合各国抵抗,还有大臣建议让杜预重新出山,领兵抵抗。
听到最后一个建议,皇帝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