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占珩跟我解释,之前一直没有走那边的路,是因为那边的瘴气太严重了,容易鬼打墙。
对于鬼打墙,我之前就见识过,现在想来,还是头皮发麻。
“其实我们也不一定要今天就解决这些事儿,对吧?”我看着霍占珩问。
霍占珩有点不明所以,但很快的,他就想通了并且嘲笑我:“你害怕鬼打墙?”
我闭口不言,一咬牙,朝着小路走去。
上次一个人走,女生的阴气本来就重,我想着这次有霍占珩在,估计问题不大吧?
跟上次的遭遇几乎是一模一样,我们走入了小路之后,要再往前,就是个树林了。
只是这个树林,跟上次的不同,并不是那种稀疏的小树林,而是长满了参天大树的。
之前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路上会有这么大,而且茂密的林子。
猛的心里一紧,很明显,我们又进入了鬼打墙。
“你明知道这里瘴气这么多,你还拉我进来?”我有点无语的看着霍占珩。
他却依旧是冷着脸,没有回答我。
黑夜之中,我们开始远离了集市。
除了有月亮的光之外,在这森林里,几乎是漆黑一片。
为了避免两个人走散,霍占珩牵起了我的手。
“尽量不要说话,我们的气息,很容易会引起附近山精野怪的注意。到时候有什么奇怪
的东西冒出来,我们都很难避开。”霍占珩抽空说了一句,我只能点头答应。
之前他在森林中救我,还是意气风发的。
可那次之后,我确实肉眼可见的,他的身体衰弱了很多。
就算这些日子,他总是在书房里面忙活,也告诉我这是他修养身体的唯一办法,可也不
见得他比先前要更强壮。
在这里出了事儿,我是没有办法应对的,唯一的希望就放在了他的身上。
所以我还是不要给他添乱的好。
我们就这样继续往前走,每一步都特别小心。
霍占珩说过,这条路晚上不好走,确实也如他所说的,越是往深处走,瘴气就越多,雾
气也大。
走出了林子之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大平原,边上有一个猎户,正在生火,炊烟袅袅。
“好奇怪,怎么大半夜的做饭?”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声音,猎户猛地回头。
霍占珩眼疾手快,他将我的嘴捂住,一个转身将我带到了一棵树的后面。
可是还是慢了一些,我清晰可见,那猎户的半边脸,都是骷髅头。
霍占珩或许也看到了,他捂住我嘴的手更加用力。
我们都没有想到,猎户早就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踪影,朝着我们这边,一步步的走来。
猎户的左边腿,是废掉的。
他以钢铁腿代替,走起路来嘎吱嘎吱,听得我头皮发麻。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猎户绕过了树,走到了我们旁边。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吓得我差点就要丢了魂。
霍占珩倒是像早有预料,他轻笑了一下,说道:“我跟新婚妻子出来探险,不知道怎么
就误入了这里。打扰到了大叔,真的不好意思。”
猎户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只是朝着我们勾了勾手指,示意我们跟着他走。
我和霍占珩对视了一眼,他牵着我的手紧了紧,似乎是在安慰我。
他牵着我,跟在猎户的身后。
此时,我看到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掐着一张黄色的符咒。
类似的符,我之前在电视上看到过,一般都是那些阴阳先生用来驱邪的。
霍占珩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展示过这些,这就让我更加的觉得眼前的男人真的是隐藏着太
多的秘密了。
“我刚炖了下水汤,你们喝点再走。”猎户说着,给我们一人盛了一碗。
我看着猎户,还有他端过来的汤水,有点警惕。
先不说我们跟猎户素未谋面,明明是我们的出现叨扰了他,他却给我们端来了汤水。
而且在这森林里,要打猎是极其困难的。
这里连接的村庄这么多,有人气的地方,就很少有野生动物,这一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再加上平日我经常出入龙爪沟和集市,我压根就没见过这里有人居住。
所以我就更加怀疑猎户为什么会存在于此了。
“喝点吧。”猎户见我们没有动眼前的汤,他的耐心也在不断的下降:“晚一点这里就冷
了,别让我再说第三遍了。”
猎户刚说完,天气果然就开始骤然降温。
是一瞬间的,让人躲避不及的降温。
我看着霍占珩,想让他给我点提示。
他却端起了汤,猛的往嘴里灌。
我愣住了,这家伙是饿了吗?
附近的瘴气越来越浓重,甚至连我这个不懂行的人,都知道阴气极重。
霍占珩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也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喝完了汤就坐着。
“往前走,你们会看到一个山洞,从那边出去,就能回到你们要去的地方。但是山洞里
面偶尔有黄皮子出现,小心一点。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猎户说着,又将汤碗往我面
前推了推:“吃了这里的东西,你身上才会没有人气,这样可以躲避开不必要的麻烦。以后
晚上不要走这一条路了,再出什么意外,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儿了。”
什么意思?
搞了半天,这猎户是在帮我们?
霍占珩向来也是有心机的人,我不相信别人,但也信他。
他下巴指了指那一碗汤,示意我喝下。
我自然也就不会再推搪,直接端起了那一碗又腥又臭的下水汤,一饮而尽。
压制了很久,我才忍住了胃里的翻腾。
“大叔,谢谢。”霍占珩站起来,给大叔鞠了一躬,牵着我的手,往山洞走去。
本以为那后面,还有路。
可惜的是,眼前除了一个大山洞之外,就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洞口有些动物的毛皮,伴随着风而来的,还有些动物的腥臊气味。
我回头看了看,哪里还有猎户的家,那平原寸草不生,一片荒芜。
“刚刚那个大叔,不见了。”我跟霍占珩说。
他点点头:“等我们出去了,给他立个碑吧。”
说完,我们朝着山洞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