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占珩的眼神确实让人感觉到了害怕,就算我跟他同吃同住这么多天,却还是没有办法直视他的这种眼神。
我缩了缩脖子,自知理亏,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我不是说过,让你等等我才出来吗?这件事我跟你一起去处理,你不要总是没有团队精神,脱离队伍,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他跟在我的屁股后面问我,语气却没有之前那么的凶狠了。
为了避免误会,我还是实诚的解释了一遍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霍占珩先是一愣,然后问到:“你吃早饭了吗?”
我整个一个暴怒:“现在是早饭的问题吗?”
……
最后我还是被霍占珩拉着去了小餐馆,因为真的太饿了,我狠狠的点了两碗馄饨。
当然,我吃不完的都被霍占珩消化了。
“所以你说纸傀,有温度吗?”我在等着霍占珩帮忙消化馄饨的时候,问他。
他微微抬头,看了看我,咽下了口中的馄饨才说:“如果被成了人形,除了没有自主的能力之外,还是会有温度的。就像老于家的那个佣人,看着是纸傀,实际上每天早上都会被老于指派任务,在外人的眼里,就跟人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如果假设李融是个纸傀的话,他应该还没有被幻化成人形。
难怪他的眼神空洞,脸色苍白,看起来就像是个尸体一般。
“今天那个姓李的男人,你认识吗?”我又问。
霍占珩在这里住得久一点,村里的人,他大部分都认识的。
按照吴医生的说法,李融一直都有病,之前是李先生一直带着出去看病的。也是因为现在村里有了结界,我们出不去,这才导致他们被困在了村里。
我来到这里的时间不久,之前是确实没有见过李融和李先生。
说不定那会儿,他们正在外面看病。
霍占珩给我的答案,却让我大跌眼镜。
“我不认识这个姓李的,之前也没有见过他。”
怎么可能?
我的脑子里面,用自己搜集来的证据,大面积的开始分析。
如果这个人并不是龙爪沟的村民,好好的干嘛要挤进来这里。
龙爪沟虽然不算是贫穷,但也绝对不富裕。
大多都是自给自足的,在这里留太久,基本也没有什么前途。
外面大城市的医院这么多,总不能有人愿意往这个小县城,甚至小村庄里面挤。
霍占珩喝完了最后一口汤,说道:“不过我听说,好像这个姓李的,是谁家的亲戚来着。”
亲戚?
“那这就更奇怪了,到底是什么亲戚将人带到村里来,不一般都是城里亲戚将人往城里带的嘛?”我说。
霍占珩却眉头微微皱起:“你到底想说什么?他愿意在哪儿生活,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怀疑那个小孩,是纸傀。”我看着霍占珩,眼神坚定。
霍占珩笑了笑:“怎么可能?”
可是很快的,两三秒的样子,他就收起了笑容:“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血包的事情,”我将我在大学里面所学的课程,连同结合的生活之中,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了霍占珩:“他的家里根本就没有给贫血儿童换血的仪器,再加上诊所那边也没有给任何的捐献者验过血型。这两点已经让我觉得很奇怪,还有一点让我更奇怪的就是,吴医生他们专门挑女性的血液,说是用于给李融换血的。可是如果真的是一个贫血儿童,每一天都要经历换血的过程,那么他又怎么会去挑选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的血液呢?”
霍占珩不是这个专业的,他当然不懂,听完了我的分析之后,他也觉得有道理。
只不过还有一件事情他没有想明白,当然这件事情我也没有想明白。
“那么为什么偏偏要女性的血液呢?”他问。
他这么一问,我就陷入了沉思。
我们在小餐馆里面坐了很久,因为得不到答案,我整个人都有点急躁。
就在我转头看向窗外,打算透透气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张二狗。
对啊!
祭祀!
当时我被张叔抓起来带去老古墓祭祀的时候,也曾经听到他们说我的血液很适合用来祭祀,而且每周都会有一个女生被带到老古墓去做活人祭祀。
“为什么祭祀一定要用女生?”我问霍占珩。
他的眼睛突然发亮:“因为女生的血液偏阴,男生的血液被认为是阳血,而且男生本来阳气就重,不适合用来祭祀!”
被他这么一分析,我脑子里也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
我的猜测是,知道什么原因李融去世了。
跟老于一样,李先生为了要复活自己的儿子,所以将它变成了纸傀。
纸傀变活人这种事,一般人是处理不了的,能处理得了的高人也不会愿意去处理这件事。
所以我猜测,应该是有人在背后给李先生支了招,让他先用阴血吊着李融的魂。
也就是俗称的养小鬼。
等到找到适合的血液,李融的魂也跟纸扎娃娃融为一体之后,再利用能够复活纸傀的人的血液,去给纸傀点睛,那么李融就可以复活过来了。
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血液捐赠和红包馈赠的行为,实际上已经涉及到了卖血。
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不是我们想的这么简单。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霍占珩问我。
我苦笑着说:“原本我的目标是离开龙爪沟,可又被结界困住。想要解开结界之谜,又被这一场莫名其妙的复活纸傀行动给拉扯住,偏生我这个人就是好事,我除了去解决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霍占珩莫名的笑了,眼神中竟然还有一丝得意。
他温柔的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你别总是在大街上有这种奇怪的举动。”我娇嗔。
他倒好,只选择他想听的去听:“所以你的意思是,在家就可以了?”
“你少耍流氓!”
放下了钱,我转身离开了小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