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绮念

容慎浓眉轻扬,抱着她的腰往怀里按了按,“是真想改造还是为了转移思路,嗯?”

安桐拽着男人衬衫的领子,垂下眼睑淡声道:“你是觉得……我为了逃避所以想给自己找事情做吗?”

容慎没搭腔,但沉默即是默认。

安桐强行从男人的腿上下去,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被地灯氤氲出的昏黄。

很多事,她即便表现的再坦然,也逃不过男人锐利的眸子。

安桐闭了闭眼,讪讪地承认,“嗯,我确实是想做点事转移一下……”

这种转移不是逃避,而是为了防止自己陷入到情绪的恶性循环里。

话落,沙发上的男人也随之起身走来。

安桐接着窗户上朦胧的倒影望着容慎,直到他单手圈住她,深沉的语调夹着无奈的叹息,“在我面前还需要这样?”

时至今日,他们都没办法确认安桐的病情到底恢复的如何。

缺少了系统性的评估,即便是容慎也不能凭空下定论。

至于安桐,男人说完这句话,通过倒影清楚地看到了她嘴角很淡的弧度。

她在笑?

安桐从容慎的怀里转过身,背靠着窗户与他四目相对。

眼神中,一片赤诚。

她说:“我只是想到以前,心情有点不好,但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又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心情不好怎么不跟讲?”容慎轻轻捏着她的脸颊,神态中的温柔显而易见。

“没忘呢。”安桐看着男人说话时不断起伏的喉结,嗅着空气中属于他的气息,先前动荡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我刚才去找你的时候,看书房的门关着,以为你在忙。”

“刚去找我了?”

安桐点头,“琪琪走后我就去了,但关着门,隐约听到你好像在打电话,我就回来了。”

容慎沉沉地叹了口气,似了然般打趣道:“下次我把门打开。”

安桐低头,脑门磕在了男人的左肩,“我其实就是心情受了点影响,还达不到会出现症状的程度,你别把我想到那么脆弱。”

她这么努力的寻求治愈,是想让自己真真正正的好起来。

总不能每次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要连累周围人跟着忐忑不安。

以前是因为一个人走不出困境,现在……就像他说的,今非昔比了。

容慎低眸托起她的脸,仔细分辨她脸上微妙的神态,“真这么想?”

“真的。”安桐坦荡地迎着男人的视线,数秒后,踮着脚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容慎揉着她的脑袋,自然而平缓地转移了话题,“想改造花园是心血来潮还是早有打算?”

悦府别墅的花园确实不够上档次,当初定了在这里居住本也是为了协议结婚而临时起意。

她若不喜欢这里的布置,再给她造一座园林建筑也不是不可以。

但安桐哪里知道男人心里想的什么,她偏头看了眼窗外,很快,视线又重新落回到男人的脸上,认认真真地问他:“说是心血来潮也没错,难道你不觉得家里一点都不温馨吗?”

这种落差来自于过年期间在容家园林的所见所闻。

出自大师之手的园林景观处处精致考究,又满满都是人间烟火气。

可回到悦府别墅,空旷单调的花园和冷清的客厅瞬间就营造出一种荒凉的冬日气氛。

而安桐口中“家里”两个字,落在男人耳畔,有种别样的撩拨意味。

尤其书房落地灯不明亮,淡淡的橘光照在他们身上,唯美的光线模糊了彼此的表情,恰是这份朦胧不真切,总能催生出绮念。

安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晚的容慎罕见地频频走神。

她想着明天就是年后的工作日,不禁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很忙?要是有工作,你去……”

剩下的话被堵了回去。

安桐的脸颊被男人捧着,等她回神的时候,鼻息中全是男人身上的味道。

男性的,清冽的,尤带几分荷尔蒙的强烈气息。

自然而然的接吻,习以为常的旖旎。

其实也没什么问题,但……男人的手钻入了她的衣角,摩挲着女孩后腰的肌肤,显得不那么规矩了。

安桐身体僵了僵,一下就回忆起除夕夜那晚的疯狂。

她一直觉得容慎并不是个急色的男人,除夕之后到现在,他们每晚同床共枕,除了必要的耳鬓厮磨,再没做过那次的事。

她想……这可能是每对夫妻的常态。

然而,当下这一刻,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和暧昧的氛围,安桐心知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他们同眠的卧室就在读书房的斜对面。

男人抱着她走回去的时候,一直维持着深度吮吻。

直到安桐被压在床上,宽松的针织衫也被脱掉的时候,一阵冷意来袭,她才注意到此时身在何处。

而且,她绑起来的马尾辫已经松散,青丝铺在肩头和床褥上。

她眼神迷蒙地摸了摸脑袋,她发绳哪儿去了,什么时候掉的?

容慎半撑着身子,俯视着安桐迷茫的脸色和动作。

几乎一秒就看出了她的想法。

男人眯了下眸,失笑于她在这种情况下竟还能分心找头绳。

安桐摸着头发,懵懵地望着天花板,紧接着,肚子里响起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在卧室里尤为明显。

容慎的动作停住了。

安桐的脸也红透了。

尴尬的。

容慎唇边有笑,拉过被子遮在了她的身上,“饿了?”

安桐闷闷地嗯了一声,直勾勾地望着上方的男人,羞赧地有些不自然。

眼前的容慎,无疑是性感惑人的。

可能性感这个词用来修饰男人不太恰当,但安桐就是认为面前的男人无比俊美性感。

白衬衫的扣子在刚才的摩擦中敞开了好几颗,露出一小片纹路清晰的胸膛。

额前碎发垂荡在眉骨四周,双目幽深灼热,低哑的声线格外磁性,仿佛谦谦君子撕去了伪装,变得极具攻击性和野性。

男人低头亲了她一下,呼吸也平稳了许多,“收拾收拾,一会下楼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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