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些意外的。”
我适当漏出一个笑意:
“就像我也不知道自己买下一间店,店铺里能突然有一个声音和我说,通知她妹妹见她最后一眼,就把自己的财产都给我”
“结果我帮忙找来人,还被迫听了一出大戏,却什么都没捞到一样。”
刘阿娇似乎有些惊讶我会这么说,沉思了几秒,终于将视线放在了一直无视的于洁脸上。
刘阿娇这一眼,眼中倒是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笑意:
“你们这是打起来了?这也太不小心了,将这张貌美如花的脸打成这样”
于洁撑着腰,咬了咬唇,愣是没吭声。
我懒得理会于洁,抽出刚刚签订没几个小时的购房合同,放在店内桌子之上,立马有跟着前来的司机,双手碰到了刘阿娇面前。
我语气尽可能云淡风轻:
“我随手买了个店铺,而且图财,所以才听了那个躺在墙洞里女人的话,帮忙联系了她妹妹,但我要是知道这店主的妹妹就是在火车上找我茬的女人,我也不会干这事儿。”
“掺和进这事儿算我自认倒霉,店铺就买了这么个价格,陈太太看着随便打发点儿就行。”
刘阿娇果然追问道:
“你们俩在火车上还见过?”
我点点头,回道:
“是的,这个女人买了中铺的床位,我在下铺,她死活要和我换床位,我没和她换,她就拿钱羞辱人,最后还和我对铺的男人换了床位就是这么件事情,吃苍蝇似的,没多少肉,又恶心人。”
刘阿娇上下打量我两眼,认同的点点头。
旁边的于洁完全没有听懂我们在说什么,见我们一直没有人理她,插话道:
“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是不是在串通什么东西?”
“你这刚刚扇我的人你叫啥来着,反正就是你,你别帮她,等我晚点见了六太保”
这女人还在正主的脸上作春秋大梦呢?
瞧不出来这刘阿娇是带着让我们俩都葬身在这里的架势来的!?
我懒得理会对方,刘阿娇听了她的话却是笑了,伸了伸手,后面立马有人带上上来一个小保险箱,彪悍的男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钱箱,随后又合上,递到了我的面前。
刘阿娇缓缓露出一点儿笑意,道:
“小姑娘,我来之前以为你要拿着墙洞里面的尸骨威胁我呢,没想到你倒是个十成十的聪明人。”
“我喜欢聪明人,因为不会帮蠢货。”
对待同等的聪明人,越说谎,越是错,我也更加喜欢有一说一:
“聪明不敢当,就是有些怕死,又有些贪财。”
“既然钱到手,那我就走了,刘太太随意。”
我的态度就是绝对不会得罪刘阿娇,这点在见过刘阿娇的气场之后,更加肯定。
我将这话说出口,那就是一个唾沫一个钉,打定主意,做足姿态告诉对方两件事情:
1你之后要怎么干,干什么,都和我没关系。
2我是不小心掺和进来这事儿的,之后不会再管。
刘阿娇又多看了我几眼,随即点了点头。
终于意识到自己被抛下的于洁彻底蒙了:
“等等,你收了钱要走?”
“你这是把我卖给刘阿娇了?你在干什么?你不是听到我和我姐说的了吗?”
“我以后能生儿子,我能有很多钱,你现在扔下我,等陈情义来救我,我可饶不了你们!”
我脚步一顿,声音不含任何怜悯:
“没有人会来救你。”
看到刘阿娇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误判了很关键的一点,那就是——
陈情义在家里也许并没有那么有话语权。
这个刘阿娇才是那个不显山漏水的狠角色。
六太保这么多年沾花惹草,却没有什么私生子上门,就已经很能窥见刘阿娇的手段。
这俩夫妻八成是一对怨偶,一个在外造娃,一个统管全家。
六太保这些年未必没有血脉流在外面,但他们必定不可能尊重刘阿娇,于是刘阿娇才想着留一个能听话的小孩子。
真正想要留下于洁腹中这个孩子的,八成是刘阿娇。
这就能说得通为什么一直以来对于洁态度不算好的陈情义,还愿意让她来常州,但路上又没有帮扶,到了之后也没有见于洁。
因为他压根不在意,而是选择把一切交给了妻子打理。
刘阿娇就这么放养,却又监视着于洁,顺便等待着一个孩子。
可哪里想到,于洁就是个压根没有脑子的女人。
等于洁祸从口出,野心勃勃踏上来常州的列车,说些什么要把刘阿娇弄死的话。
这才触怒了刘阿娇许是厌烦这个女人,许是觉得先前的想法行不通,她这才决定狠下杀手。
先前是我想错了。
对刘阿娇这种人来说,也许压根就不需要什么精密的,隐瞒着丈夫偷偷摸摸的做法。
就好像是八个月前的某夜,带着一堆人直接打死于冰清一样——
谁能说她什么呢?
想通了这一点,我欲要迈步前行,却又听见刘阿娇的讥笑传来:
“这小姑娘说的没错,除了我,没有人会来的。”
“你以为陈情义回来救你?不会的,他早就物色好了新的女人,正在寻欢作乐。”
“你以为你能怀上孩子很厉害?但我杀过不知道多少像你这样不自量力的女人。要不是我现在缺一个孩子傍身,你连来见我面的机会都没有。”
“你那个姐姐倒是有点本事,知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一直对陈情义欲拒还迎,让这男人有了征服欲,一直心心念着她”
“至于你,不知道哪里来的蠢货!”
“我本来想着火车上你能逃走,肯定是带了人,有了些底气,这才让你多活了一天”
刘阿娇冷哼一声:
“既然是误会,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小姑娘有点门道,进门才多久,就知道你这事儿没人管,她也不想得罪我,你反倒现在还不清醒,张口闭口就是陈情义?”
“要留下你肚子里孩子的人,是我!”
“你找陈情义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