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还送了她一件礼物,一只素色发钗,作为恭贺她及笄的礼物。
她把玩时还不小心伤到了手指,吓得巧竹赶忙将其收了起来,事后心有余悸,还说那表少爷送的不是发钗,暗器还差不多。
不过迟玉卿也没功夫担忧他,只因转眼她便该嫁人了。
一年前敬阳公主便将她许了人家,是季家现任家主季无渊,也是二皇子身边的得力干将。
对于嫁人,她没什么期待,左右不过是从公主府这个坑跳到另一个坑中。
只是,让她为难的是,季芸娇的刁难。
季芸娇自从知道她要嫁给季无渊后,得空便会来嘲笑她,说她嫁了个丑八怪。
迟玉卿不想理她,奈何她一直纠缠不休,也是烦人得紧。
这不,她正打算小憩时,季芸娇便遣了丫鬟来她院里,说是季芸娇要带她出府给她置办行头。
迟玉卿可不相信她有如此好心,不过她也没好的理由拒绝她,要是不去又会被她一通折腾,还不如遂了她的意。
随便收拾了一下,她便带着巧竹随季芸娇出府了。
季芸娇还带着她的女儿芊芊,小姑娘今年有三岁了,没有继承季芸娇的绝佳美貌,而是像极了她的父亲刘生。
好在刘家人长相还算清秀,小姑娘也是粉雕玉琢的,可爱得紧。
「姨姨快上来,我们要出去玩了!」
芊芊笑嘻嘻的喊到,她这性子是个活泼的。
迟玉卿见了她,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笑。
芊芊虽然是季芸娇所生,不过她的性子和季芸娇倒不一样。
迟玉卿应声上了马车,季芸娇还是老样子摆着一张臭脸,她礼貌的与季芸娇打了招呼后便和芊芊玩了起来。
眼看着公主府的马车远去,暗中窥视的身影瞬间便消失了。.
季芸娇倒也没有食言,还真的带她来了怀梁最大的首饰铺子金玉轩里。
不过季芸娇也没忘记整她,带着她挑了不少的首饰后便带着芊芊溜了。
只留下她和巧竹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季芸娇选了一堆首饰,随便一件便得上百两银子,她们哪付得起?
巧竹便将首饰推了回去,说不要了。
可这里的掌柜却不依不饶,说是拿了出来便没有再退货的道理,迟玉卿看着吵得面红耳赤的两人便知道是季芸娇故意吩咐的了。
「不退了,麻烦帮我们送到敬阳公主府,到时自会有人与你结账。」迟玉卿出声制止了他们的争吵。
那掌柜的却嗤笑道:「姑娘可莫要说笑了,季家大小姐方才才从我们这金玉轩中挑了首饰离开,你们此时又自称是公主府的人,谁信啊!大伙儿说是吧?」
看热闹的纷纷附和。
主要是他们确实只认识像花孔雀的季芸娇,至于迟玉卿,她常年都在深闺,又有几个人识得?
便都以为她是骗子了。
巧竹急得直跺脚,她家小姐分明也是公主府的小姐!正欲解释,迟玉卿却拦住了她,没让她多言。
季芸娇就是想看她丢脸,说出自己的身份别人不会嘲笑敬阳公主,只会让人对她迟家议论纷纷。
更何况,她就是说了,这掌柜也不一定会就此作罢。
她正想着如何解决此事的时候,身后便响起了一道戏谑的笑声。
「有热闹也不通知小爷!」
他的声音刚响起,店内便空了,方才看热闹的人早就没了影。
掌柜的也变了脸色,顾不上迟玉卿,连忙上前迎接。
「哎哟!不知小侯爷大驾光临,小人该死!」他陪着笑,与方才咄咄逼人的仿佛不是同一人。
迟玉卿也望着眼前的男子,她看着他那双满是戏谑的眼睛,有些好奇。
这人她知道,是傅淮宴,人人都害怕的傅淮宴。
奇怪的是,她分明听了不少有关他的传闻,可她却一点都没感到害怕,他的到来反而让她有些心安。
即便是他正眼看着那掌柜,可她还是觉得他的余光在她的身上。
这一看,便入了神。
直到巧竹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回过神来,再反应过来时,傅淮宴已经站在了她的身旁。
「本公子要同你抢这些物件,姑娘应当不会介意吧?」他正含笑看着她。
迟玉卿抬眸,一脸讶异。「抢?」
他折扇轻摇,道:「本公子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夺他人所爱。」
迟玉卿心想,他可真是个怪人。
不过她还是礼貌笑了笑:「公子随意。」
她说完,便拉着巧竹转身了。
那掌柜见她走了,想叫住她,便得了傅淮宴一个白眼,那眼底的寒气吓了他一身冷汗,哪还敢再说什么,忙叫小厮将眼前的首饰包了起来。
走远了,迟玉卿又回头看了一眼。
金玉轩又恢复了人来人往,看来他应当已经走了。
她瞧着他不像是看热闹的,也不像是买首饰的,还正好替她解了围。一时间,她很多事都想不明白。
「小姐,你在看什么?」巧竹不解的看着她。
迟玉卿回过神来,或许她不该想这么多的。
「没什么,我们走吧。」
直到她消失在人群里,楼上的傅淮宴还是望着那个方向。
「少爷,既然您对迟姑娘有意,为何不向公主求娶呢?」傅开不明白。
结果现在人家姑娘许了人家,还是他们家少爷的死对头,这叫个什么事嘛!
傅开突然有种怒其不争的感觉。
傅淮宴回过神来,睨了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他又何尝不想与她厮守呢?可压在他身上的责任不允许他摒弃一切。
时光重来,他们先前所做的努力全都成了泡影,就连他们的感情也都好像是一场大梦。
可只要她过得好,他便无所求了,哪怕是今后他只能在身后默默守护她。
前提是他须得守住山河,才能护得住她!
想着,他的目光又坚定了几分。
没过多久,他便出现在了相国寺。
听着僧弥诵经,他的内心也平静了下来。
古月在同方丈探讨佛法,见他来了,便没再说下去。
傅淮宴同他们二人打了招呼,便觉得有一道眼神在盯着他,傅淮宴看了一眼,正好撞进了方丈古井无波的眼里。
来过很多次了,他总觉得方丈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可他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方丈也没一直盯着他,知道他们有事要谈便自觉走开了,傅淮宴也就没再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