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 出不去了

迟玉卿皱了皱眉,如此一说,似乎便能够解释得通了。

趁着天色还早,她和吴师兄又跑了几处,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

掌柜的那里也查到了新消息,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根本就没有多少人“染病”,只不过是有人存心利用百姓们恐慌的心理在散播假消息罢了。

但不管怎么样,救人要紧,迟玉卿便让吴师兄先出去将这里面的消息回禀给平南王了,她则留在回春堂研制解药。

究竟是何人捣鬼相信平南王会比她查得更清楚的。

回春堂有现成的药,只是她还没有头绪。不过她倒没有气馁,无非就是多试几次。

有个杜衡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也是有趣,在她耳边说着她不在怀梁这五年的趣事。

没过多久,吴师兄便回来了。

迟玉卿还以为他这么快就回来了,还纳闷呢,谁知他是压根就没能出去。

“我们今天跑了这么多趟,那幕后之人一定是怕我们查出什么了。”吴师兄无奈说道。

外面层层守卫将整个城东都守着,若不是有人暗中操纵,又怎么可能?

他能活着回来都已经是万幸了,幸好他是说出去拿药材,没有说别的。

“能控制那么多守卫,此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如此,我们再另想办法吧。”迟玉卿不敢去猜那人究竟是谁,人没事就好。

天色已晚,迟玉卿便让吴师兄去休息了。她抬头看着天上遮住月亮的乌云轻轻叹了叹气,她好像又不知不觉卷入了一场阴谋……

……

“王爷,定川侯那边有消息了。”

已至深夜,平南王还在烛台下处理公务,许是时疫所困,他脸上的神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侍卫将迟延章的信报递给了他,便退到了一边,等候吩咐。

平南王过目后,神色终于好多了。

将信收好,平南王又看向一旁的侍卫,询问道:“城东那边可有消息了?”

“启禀王爷,暂时还没有。”

“行了,你先下去吧。”

侍卫颔首,退了出去。

平南王倒也没有生疑,只当是时疫棘手,毕竟城东现如今都成了禁区。

随后平南王又去见了季庸,两人喝了一些酒。

“我竟不知,老八竟是做了她的棋子,原来一直有谋逆之心的人是她!”平南王说罢,又喝了一杯,面色很是复杂。

他说的是她是敬阳公主,他让迟延章暗中办的差事便是和她有关了。他从季庸嘴里问出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陈年往事。

当年八王的惨死,这其中他也是尽了一份力的,可他现在才知道,八王身后还有个敬阳公主。不管怎么样,八王都是他的亲侄儿,八王死的时候尚且年轻,现在知道了真相,平南王一想起八王便止不住的惋惜。

“我明明知道真相,但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季庸也满是遗憾。

当年他被敬阳公主囚禁以后,敬阳公主知道他是自己刀俎上的鱼肉了,便故意将她所做所为都告诉了他,他便是在这样的折磨下才疯的。

当年皇帝登基以后残害手足不仁是事实,但身为一国之君,他便不得不心狠手辣。还是平南王念其八王年幼,他才逃过一劫。

敬阳公主如若不招惹八王,八王或许现在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八王年幼时她便开始布局了,她告诉八王,待他长大以后,皇帝便会杀了他。

八王心性单纯,又生来胆小,所以他便信以为真了。恰逢,朝中有一些旧党未清,皇帝又一味听信平南王的话让他们有所不满,他们便将目光看向了八王,做了八王的党羽。有敬阳公主从中经营,八王一党也在慢慢壮大。

很快,八王成年了,皇帝怜他无依无靠还给他赐了一座宅子做府邸。

敬阳公主都以为八王该反抗了,可谁知八王成婚后,竟然歇了谋反的心思。他还去求了敬阳公主,让她放过自己,说什么自己以后只想安稳过日子,好好的做他的闲散王爷,不想做什么皇帝。

他这样的行为在敬阳公主眼里便是背叛,她又岂能容忍?

他不想谋反,在敬阳公主眼里她便成了无用之人,敬阳公主借八王的名头暗中与大夏做了一笔交易,但事情出现了转机,迟家的人守住了永绥,最后查到了八王头上,死的是八王但得利的从始至终都是她敬阳公主一人。

八王到死也都在喊冤,却没人相信他,可怜他死的时候也才二十几岁的大好年华。

八王死后,敬阳公主暗中保下了支持他的党羽,从此他们便唯她马首是瞻了。怕被人查出来,他们均被调离了皇都,这也是为什么敬阳公主的势力如此这般大的缘故。

但季庸并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有哪些人,所以迟延章此行便是去查这件事了。

“本王不会让她得意太久的,她也该为自己做下的恶付出代价了!”

平南王很是气愤,自从他知道敬阳公主身体里有两个人以后,便没有将现在的她当成是自己的皇姐了,这样一想,他还好做决断一些。

季庸见他语气决绝,微微叹了叹气。

心想,幸好他没有将所有都告诉他,平南王不会对敬阳公主留情面,但他还想着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的沈鸾。

两人各怀心思,自是话不投机,不如喝酒解愁。

……

从同州回到怀梁,两人快马加鞭很快便到了。

不过他们并未惊动任何人,就连进宫也是悄悄的,就是平南王也不能第一时间知晓消息。

傅淮宴同沈元清一同进宫去见了皇帝,得知皇帝被迟玉卿救活以后,傅淮宴终于才松了一口气。

他在路上便一直心神不宁,总是忍不住担心他,加上路途颠簸他甚至都没怎么休息,看上去又消瘦了几分。

两人将他们在同州时的所见所闻以及沈自絮的信件一并让皇帝知晓了,皇帝终于才放下心来。

得知城中发生时疫,迟玉卿去了城东,傅淮宴便魂不守舍了。

皇帝还以为他是累了,便没有再留他们二人,只说让他们先回去好好休息一番,之后再给他论功行赏。

谁知,两人刚出宫,傅淮宴便自己一个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