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突然提起这事来,嬷嬷只得赶紧请罪:“公主,此事是奴婢失策,想来定是中间发生了什么差错,不过奴婢已经又派人前去打探消息了!”
敬阳公主也就是前些日子才吩咐她去办这件事的,她也尽心挑选了人去办。
可谁知,她派去的人一去便不归了,更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这么重要的事,嬷嬷本就不想对她隐瞒,只是公主忙着搭救季无渊之事,她便一直没有机会去说。
便想着将这事确认了再告诉她也不迟,便又迅速派人去打探消息了。
只是,前后也不过才过去了几日,嬷嬷也没想到她突然就问起了这件事了。
她自知自己一再犯错,这回便是公主不罚她,她自己也过意不去。
敬阳公主听完前因后果以后,也的确动了怒。
她看了嬷嬷两眼,有再多的话,到了嘴边也只变成了一句:“自己回去领罚吧。”
嬷嬷心知肚明,公主这是真生气了。
“是!”错了就是错了,她没有理由去辩驳什么,公主最不喜欢的就是自作聪明的人,她屡次三番犯忌,公主都没有怨她,是因为什么她心知肚明。
说着,敬阳公主也收回视线转了身。
“走吧,本公主也是时候进宫走一趟了。”
一码归一码,嬷嬷丝毫不敢怠慢,赶紧上前搀扶着她。
……
河里的水算不上清澈,林卓要找出其中玄机并不容易。
和他一起下水的侍卫倒是真的水性极好,可他们却不动这里面的门道。
林卓在水下待了一会儿没什么发现,又探出了水面。
迟延章满是期待的望着他,还以为他有什么发现了。
林卓却没有注意,他浮在水面上观察着水面的动静。
观察了好一阵后,他才有了大致的方向。
确定了方法后,他才看向身后的侍卫们,吩咐道:“你们一会儿下水后分头行动,特别要仔细查看四周石壁上有没有什么动静。”
他的水性不是很好,和这些侍卫相比,自是不好找。
侍卫们满口答应,一行人很快便又下了水找了起来。
林卓也重新潜入了水中,靠着方才下水时的记忆,重新回到了刚刚没看完的位置找了起来。
他早就在书上看过,说这护城河是季家人的心血,里面的每一块石头都或许有些不寻常的用处。
他方才也的确见识了一番,虽说水下有些浑浊,不过这河底下倒是没有水草丛生,他也是下去以后才发现,和书上所记载的一样。
这河底下有一幅画,河底相连在一起的石板是齐平的,上面雕刻了许多东西。
他们如今所在的位置,在于画的末尾,他还在角落处还看到了季家人的题词以及落款。
只不过时间太久了,除了季家先人的名字以外,那上面写了什么便不清楚了。
林卓的水性一般,他上游下潜好几次,才勉强看清了一些。
他看的书上并没有记载还有这一段,只是说这护城河底下有一副巨大的祈雨图,是保佑永绥风调雨顺的象征。
只是这上面还有字这一说,书上却没有额外记载。
他对季家人很是好奇,所以便一直想将这上面的字给看清。
不过还是有一些是已经损毁而看不清的,他只得凭着自己的记忆,将能够看清的字一一拼凑,去猜这上面的所书的意思。
大概是直觉,他总觉得这些字的内容会和治理水患有关,不过他现在还不得而知。
他这边才带着疑惑上了岸,下面的侍卫便纷纷探出了头。
“怎么样贤侄,可是有什么发现了?”林卓面上信誓旦旦,却又有着一些严肃模样。
迟延章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卓没有去找那玄机之处,便将目光投向了那几个侍卫。
可侍卫们也是纷纷摇头:“侯爷,那水下一切如常。”
他们按照林卓说的,将那石壁通通看了个遍,却是没看出有什么不对之处来。
而且水下浑浊,很难看得清楚,或许有些遗漏之处,但要想找到,便是难于上青天了。
他们没有找到,林卓也不意外。
他看向迟延章,道:“侯爷,我想要一些纸和笔。”
他现在脑子里全都是那上面零星的内容,一刻也不敢耽搁。
见他终于肯说话了,迟延章当然是没有不答应的,赶紧让人去找来了纸和笔。
林卓就地将脑海中的文字记录在了纸上。
他将那些字的位置原样记下,还有季家人最后落款的名字。
迟延章就在一旁看着他,虽然从那些字他看不出所以然来,可季家人的名字,他还是听说过的。
“季伦风,看来我们找对人了,可惜了……”
上面众多的季家人中,迟延章听过的不多,不过落款最后一个人的名字他很眼熟。
林卓却不明白,他虽然崇敬季家人,可季家人祖上他却是不知道。
又特别是当面季家人被流放以后,因为惹来皇家厌恶,所以有很多的史记都被销毁了,林卓便是好奇也是找不到太多的相关。
见他疑惑,迟延章便解释道:“这个季伦风便是季阁老的本名了。”
按照辈分,他和季庸是同辈份的堂兄弟,季家每一辈人都会对护城河进行检修,按理说季阁老与护城河的修建没有关系,可他身为季家本家的家主,将自己的名字刻在上面倒也是说得过去。
季阁老是季家家主,季家有什么秘密,他自是清楚。
而迟延章要说的并不是他,而是季庸。
季庸属于季家旁支,可他从小便与季阁老一起长大,两人关系不错,虽然是堂兄弟,可两人的关系与亲兄弟也没什么分别。
季庸的天赋是比季阁老要高的,季阁老天赋平平,自是不如他这个堂兄弟,只是有一个好的出身罢了。
季庸被皇帝重用以后,季阁老没少占他的便宜,想着二人的关系,季庸倒也没有分得如此清。
当年季阁老按例下水检修时,季庸也是陪同一起的,只不过最后季阁老只将自己的名字提在了上面,而只字未提出力的季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