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值得你的喜欢,往后别再傻了。”她清醒了,沈元清也顿时清醒了。
朋友也好,还是其他,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但他不希望她再坚持下去了。
她说的句句肺腑,可她越是如此,他便越是想要逃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给不了她想要的。
他有野心,便得学会狠心。
不然,她只会成为阻碍他成功的一步险棋。
他赌不起,也不愿意为了她去重新规划蓝图。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我可以帮你的!至少,我方家能助你一臂之力!”
虽然要说服她爹是有一些难度,可她愿意一试。
沈元清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算是有你们方家的支持又能如何?你应该知道,比起你,我还有更好的选择。”
方慧茹的确适合他,可方家对于他的帮助并不是很大。
除非皇帝下了圣旨赐婚两人,否则他是不会娶她的,就算他们互相喜欢。
为了那个位置,他必须得舍弃一些东西,而这里面,就包括真心。
他的一番话残酷又冷漠,方慧茹就是一颗心再坚硬,也是被他刺伤了。
“元清哥哥,你好狠的心啊!”方慧茹气得哑然失声。
她那无助的眼神也在牵动着沈元清的心,可他也只是暗中握紧了拳头,并未有所动作。
最后看了她一眼后,才无视她的眼神,慢慢转了身。
“我从未喜欢过你,也不想自欺欺人,看在旧日情分上,我只愿你以后能有一个好的归宿,仅此而已,别无他意。”
他给不了她所求,还不如就此放手。
说完,沈元清便迈着大步离开了。
纵是她想追,也追不上他了。
“你想要的,谁说我不能给?我一定不会放弃的!”
她是心伤了,可她也没那么容易挫败。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方慧茹的眼神异常坚定。
在她心中,最敬佩的人除了自己的祖父以外,便是敬阳公主了。
敬阳公主也是一介女流,可她的本事却不容小觑,自己虽然比不上敬阳公主,可她也断然不会轻易就放弃。
方慧茹非但没有死心,反而还燃起了斗志。
……
季无渊走得很快,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话,他便突然说有急事要先走一步。
迟玉卿听到有一声奇怪的声音响起后他才借口说完走的,可她也不能阻拦他。
只是目送着他离开了。
她劝不回他的决心,便要想想往后改怎么办了。
他执意要站在沈元祺那一边,他们俩便是站在了对立面。
她不愿伤他,可是也不愿看到上一世的惨剧重现。
他若是知晓她的立场,他又会不会再愿意相信她?
还是说,他会狠心对她下手?
他有多绝情,她是知道的。
迟玉卿的心很乱,即便是身处静谧的桃花林中,也是无法静下心来。
走到尽头时,她正好碰上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傅淮宴正站在尽头,幽深的目光打量着她,眼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自是觉得莫名其妙,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两人互相探视,却是谁也没有说话。
“你怎么在这里?”终究迟玉卿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
这里可没什么热闹好看了,他却还没走。
听着她的语气,傅淮宴暗暗握紧了拳头,面上也是冷漠不已。
“你和季无渊是什么关系?”他是觉得她骗了自己,明明是想厉声质问她的,可说出口时却软了几分,还有一股子莫名的幽怨气在。
迟玉卿也终于反应过来了,想来他是看到自己和季无渊同行了。
这人素来肚量小,她是知晓的。
不过她也没想着心虚遮掩什么的。
“我喜欢他啊!”迟玉卿耸了耸肩,大方说到。
这和他们是不是同一条线没什么关系,她的心意便是如此,也谨防这厮误会,她便“口无遮拦”直说了出来。
听到她说这句话时,傅淮宴面上的怒容更盛,他心中的那团火也更盛了。
他紧紧捏着拳头,目光好似要吃人一般。
“不知羞耻!”他忍不住骂道。
寻常姑娘可不会将喜欢挂在嘴边,她却是大胆。
迟玉卿也没想跟他一般见识,只是白了他一眼。
而她的与众不同,令他恼怒。
“我是堂堂正正的喜欢他,我们都尚未婚配,又何来不知羞耻一说?”
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她喜欢他,更没有错。
傅淮宴哑口无言,可他就是不爽。
无关她究竟是不是真心。
“不过你没有喜欢的人,也难怪会有此一说。”他不说话,迟玉卿反倒是接着说到。
回想前世,这厮到死都是孑然一身。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不喜欢女人,亦或者说是真清心寡欲,无心这世间情爱。
她只是自然而然的以为,他是没有喜欢过一个人,自是不知这其中滋味。
她话音刚落,傅淮宴便像是被她踩住了尾巴,立刻反驳道:“谁说我没有喜欢的人?”
说完,他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只不过是一时逞口舌之快罢了。
回想之后,也只有懊悔。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他便是装也得装下去。
迟玉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他有喜欢的姑娘?她怎么不知道?
她的探视让他心虚,傅淮宴也终于想起了转移话题。
“那这么说来,你是二皇子的人了?”
这件事也很重要,想到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傅淮宴也终于重拾了理智。
若她真是存心骗取他的信任的,他想他应该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见他又将话题绕了回来,迟玉卿便不得不作出答复了。
“谁跟你说我是二皇子的人了?人各有志,我也左右不了别人的想法,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和你该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仅凭她自是没有办法逆转乾坤的,可借着他的手,便还有机会。
傅淮宴的眼神中满是探究,她说这话时坦坦荡荡,不像是说假话。
可她方才说喜欢季无渊也是不假,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为什么又会这么容易就动怒?
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傅淮宴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