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敏君眼中,迟玉卿处处都比不过她。
她盛情相邀,也不过是为了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她便是要所有人都知道,迟玉卿比不上她!
她捏着拳头想得入神,长长的指甲陷入了肉里都不知。
……
季无渊没找到迟玉卿,正打算回去时,却遇上了两个蒙着面的黑衣人。
他们本来是跟在他身后的,但被他察觉到了,绕了两条巷子,便正面撞上了。
见偷袭不成,那两个黑衣人便摆起架势打算正面和他过过招。
反正在他们看来,季无渊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二人相看了一眼,冲了上前。
季无渊没有要闪躲的意思,却在他们靠近之时,只用一条腿便将二人踢开了。
二人没想到他是深藏不漏,一时反应不及,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二人从地上又爬了起来,季无渊也放下了手中花灯,准备与他二人好好过过招。
两人的配合不错,左右兼顾,将季无渊夹在中,也僵持了两下。
就在他们想要将其制服时,季无渊却不打算和他们玩了。
两下便将这两人打趴下了。
只听见咔嚓两声,傅淮宴将他们的胳膊卸了。
两人扶着手臂,疼得龇牙咧嘴,别说是再战了,就是站不站得稳都难说。
在打斗时,他们一人身上掉下了一块腰牌。傅淮宴觉得眼熟,便想去捡。
“哎哟!季公子饶命!”
他向前走了两步,二人还以为他要取他们性命,也顾不上疼不疼了,赶紧翻身跪在他面前求饶了。
季无渊却只是捡起那块腰牌,看清上面的纹路,他不禁冷笑。
看来,他们是二皇子的人了。
“说说吧,交代给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季无渊当然知道,二皇子暂且不可能杀他。
一定是另有算计,他心下有了猜测,却还是问了他们。
两人一时也没敢回答,直到看清楚他眼里的杀气后,便不敢不答了。
一人硬着头皮回答道:“殿下让我们将你和沈小姐绑了,再将此事散播出去……”
这个计划,季无渊自是清楚。
他果然猜得没错,沈元祺的心思,他最是清楚。
好在,沈敏君被他送回去了。
若不然,这个计划,便是没有他在,结果也是一样。
后者,只是怕他不配合罢了。
想起这个拙劣的计划,季无渊打心眼里不屑。
他们还要向二皇子复命,他自然会放他们走。
可他们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有些迟疑。
“季公子,我们已经将沈小姐按计划藏了起来,那……现在该怎么办?”
究竟是将人家放了还是如何,二人也拿不定主意。
“对了,还有个小子坏事,我们也一并抓了去。”
……
季无渊脸色终于有了变化。
他回过头质问道:“再说一遍,你们抓了谁?”
“沈……沈小姐。”
二人瞧着他脸色不对,但又不敢不应答。
“你们将人藏在了何处?”
“八……八王府。”
话音刚落,季无渊便不见了人影。
那盏灯也被他落在了原地,只身打马朝着城外八王府的方向去了。
不过他来得不巧,他赶到八王府时,王府已经被大火淹没了。
他唤了好几声,也没人应答。
他又实在忧心,一咬牙冲进了大火中。
但他并未找到迟玉卿,只是在院中看到了落在地上的香囊,那上面绣着一个卿字。
他便断定是她的东西了。
可偏生那间打开的屋子火势最大,纵然是他有武艺傍身,他也进不去。
他紧紧捏着手中的香囊,站在院中踌躇不决,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离开。
身后房梁坍塌的巨响,像是敲在了他的心上。
季无渊将香囊贴身藏了起来,快马加鞭的赶回去了。
他没有去回府,却是去了二皇子府。
他去的时候,沈元祺正好也在等他。
桌上还备了酒,也倒好了。
沈元祺端着酒杯,言笑晏晏。
“若谦,这酒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季无渊冷着脸坐下,咬着牙将心头的怒气强压了下来。
“我便知道他们二人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沈元祺盯着他轻笑道,只是笑容并不达眼底。
季无渊身怀武艺,他先前可不知晓。
季无渊将他也蒙在鼓里,若不是今日灯会上追那傅淮宴,谁能料想到,他季无渊竟是深藏不漏。
沈元祺表面言笑晏晏,可心中早已对他有了忌惮。
他知道,季无渊从来都不简单。
只是,他还用得上季无渊的智谋,现在可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季无渊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他现如今并不是要同他说这些的。
“殿下当真以为,我按你的计划去做,你便能赢得平南王的支持?”季无渊眯着眼说道。
这个计划,可不是他想的,而是徐大少撺掇沈元祺定下的。
他原本就没打算真顺着他们的意去做。
“你又怎知不能?”沈元祺也看了他一眼。
这个计划是沈元祺自己认可的,他自然不会打自己的脸。
季无渊冷笑了两声:“他若是在意亲情,便不会冷落自己的儿子,去扶持一个不相干的人了!”
“平南王大权独握,殿下以为,是谁给他的权力?”
……
都说平南王没有站队,那纯属是无稽之谈!
平南王从来都是听命于皇帝,若是不然,他一个亲王,便是位高权重,也不敢这般高调行事。
这个道理,便是大皇子等人都明白。
被平南王一番打压后,大气都不敢出,还是乖乖听话了。
偏生是他沈元祺不服,还想与其斗一斗,当真是自不量力!
沈元祺的呼声最高,他又自以为比另外两个皇子要更加聪明,听了徐家人的吹捧,便看不清自己了。
季无渊也在气头上,说话直来直去,这会儿也没有顾及他的脸面了。
被他一通骂醒,沈元祺这才反应过来。
他虽然自负,可他也不是真的蠢。
经过季无渊这么一说,他也清醒了过来。
真像他说的这样,届时只怕他直接不用争什么,直接就从这储君之争中退出了。
沈元祺白着一张脸,庆幸但:“所幸,有若谦兄你在!”
沈元祺还以为,他挽回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