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蔓捏着茶杯的动作加重,心里‘咯噔’一响,眼神里的欣喜瞬间黯淡了下来,眉头轻蹙着。
也猜到女孩的身份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女孩长得不算是那种一眼惊艳的人,却很清秀温婉,也很耐看。
有一种很难言喻的舒适感,是女孩子看了都会喜欢的类型。
“奶奶,祝您生日快乐,我来晚了。”
霍慕川立在茶几前,温润的嗓音宛若从山岗拂过的轻风细雨。
他一手拉过身旁的女人,“这就是我之前和您提过的,我女朋友,温佳禾。”
霍慕川的女朋友去年就开始谈了,今天是
至于家世,听说是江南地带那边的书香门
霍慕川又把屋子里的人和温佳禾介绍了一番。
在介绍到霍砚迟和秦蔓这边时,他愣了下,笑道,“这是我弟和弟媳。”
温佳禾轻声细语的把所有人都喊了一遍。
这种温婉又知性的,就是闻珊所喜欢的儿媳妇人选。
所以,看到她那么高兴又热情的拉着温佳禾聊着家常,好像也挺理所当然的。
但秦蔓看着,还是觉得有点心酸的。
毕竟,闻珊从来都是能无视她就无视她,实在无视不了,就会冷冷淡淡的敷衍两句。
总是把对她的不喜表现在脸上,对她从来没个笑脸。
除了家世性格上,还有个原因,大概就是老太太喜欢她,而闻珊和老太太之间的婆媳关系一直比较僵硬。
敌人喜欢的,自然也是敌人了。
她瘪瘪嘴,眼眶里染上几分委屈的情绪,不经意间抬眸,就见霍砚迟正拧着眉,不悦的睨着她。
她回过神,靠近他,“我脸上有东西吗?”
霍砚迟将她刚刚所有的表情细节,都纳入眼底。
尤其是刚刚那份委屈和伤心,是最明显的。
见他沉着脸不说话,秦蔓摸了下自己脸,想起刚刚打招呼时的场景,又小声问,“我怎么感觉你和慕川哥的关系好像变差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不记得了。
反正,从她意识到的时候,霍砚迟对霍慕川的关系总是冷冰冰的,特别生疏,就像见到仇人似的,百般的不待见。
“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关心他?”霍砚迟冷眼问。
“你们俩啊!”
霍砚迟哼了声,以作回答。
秦蔓撇嘴,她好心关心,这什么态度嘛。
几分钟后,她眼巴巴的看着那边的仙豆糕,很想吃,连着看了好几眼霍砚迟,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再次凑过去道,“我想吃那个,不好意思去拿。”
霍砚迟又斜睨着她,见她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
迟疑了片刻,才起身去拿她所说的仙豆糕。
“谢谢。”
吃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仙豆糕了,秦蔓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那抹消失的光亮也再次重燃。
人虽娇气做作了点,但还是很容易满足的。
霍砚迟是这样想的。
老太太他们都挺满意霍慕川这个女朋友的。
午饭时,一家子人围坐在大圆桌上,闻珊就坐在温佳禾身边,等给老太太敬完酒,说完祝福,就开始不停的给温佳禾夹菜。
霍慕川也很关照她。
秦蔓看着温佳禾面前那个堆成山的碗,忍俊不禁。
她突然觉得,被闻珊讨厌,或许也是一种幸事。
毕竟那么大一碗菜,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心疼这个姐姐三秒。
思绪逐渐飘远时,蓦地,自己碗里忽然多了一只大虾。
她回过神,侧眸,对上霍砚迟晦暗冷沉的眼。
“不喜欢?”
“喜欢呀。”她甜甜一笑,顺杆爬,“老公真好,我还想吃那边的醋里脊。”
霍砚迟给她夹了,秦蔓吃得津津有味。
老太太看着这一幕,也欣慰的笑了。
吃完饭,众人又举步往正厅里走。
秦蔓坐了一会,就有点坐不住了。
中午吃得有点多,她见他们聊得起劲,便找了个由头去后院溜达消食了。
今天是个晴天,风也比较大。
院落里种植了两颗金桂,树叶随风摇曳,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甜香。
秦蔓溜达了会,就见远处走来一个人。
她愣了下,轻喃了声,“慕川哥。”
“在这里做什么?”霍慕川走近,问。
“中午吃多了,消食呢。”她回,“你呢,怎么跑这里来了?”
“来找你。”
秦蔓‘啊’了声,眨巴着眼睛,一脸呆萌。
霍慕川看着她这反应,笑了起来,“特意来恭贺你和阿迟的,我是真没想到,你和阿迟还会有这样的缘分,挺好的,恭喜你们喜结连理。”
别说他没想到了。
秦蔓自己也没想到。
她摊着小手,俏皮的眨眨眼,“谢谢,不过……礼物呢?奶奶和爸妈可是都送了我们新婚礼物哦,就慕川哥你的没送了。”
霍慕川一愣,随后笑了起来,“我的疏忽,今天没来得急,后面一定给你们补上。”
秦蔓欣然应下,“好啊。那我也祝你和佳禾姐姐早结连理哦。”
“行,承你吉言。我就先进去了。”
“好。”
目送霍慕川离开时,一阵风起,眼睛里忽然吹进一个异物。
她下意识揉了揉眼睛,酸胀的不适感让她揉搓的力道加重,不一会,东西虽被揉出来了,但眼睛也红了。
就像是哭过了似的。
看着霍慕川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她才拿出手机,点开闺蜜曲蓁的聊天对话框:蓁蓁,我今天回霍庄看见慕川哥了,他带女朋友来给奶奶贺寿……
霍砚迟从月洞门出来时,正好看到霍慕川从另一个方向离去的背影。
等走近时,他眼眸微垂,正好扫到她手机上这条还未编辑完的消息。
胸腔里莫名升起一股子烦躁郁气,眸光阴沉可怖,声音也冷到了极致,“所以呢?”
秦蔓被他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没被扔出去,惊恐回头。
见是他,神色才勉强镇定了下来,不满道,“你……你什么时候来的?走路怎么还没声音啊,想吓死我啊。”
霍砚迟看到她猩红的眼尾,眉头微蹙,“你哭了?”
秦蔓抬手摸了摸眼尾,摇头,随意道,“没啊,风大,有东西吹进眼睛里了。”
霍砚迟敛眸。
这么蹩脚的理由,她觉得他会信吗?
他心生怒意,连带着脸色显得异常冷漠。
语气更是不善,“秦蔓,就算你再不愿意,你已经嫁给我了,收起你那些心思,省得给我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