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义赶到别墅,各处查看了一遍,结果没有任何发现,更看不出卧房里有什么异状。
然而,事实上在金维达被绑走之后,他太太又告神秘失踪了!
“你在楼下没听到一点动静?”阿义忍不住问了一句。
石坤顿时面红耳赤,沮丧地说:“如果我听到任何风吹草动,还能装聋作哑?怪就怪在这里,我在楼下根本没听到一点动静,活生生的一个大人会突然不见了!”
阿义又问:“姓马的电话,你是怎样回他话的?”
石坤回答说:“我何必跟他浪费口舌,同时也不知道该怎样跟他说,索性就把电话挂断了。然后我就打了个电话找酒吧里的老黄,请他跑一趟去通知你……”
阿义对这件事,从一开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这对夫妇在一夜之间,一个被绑走,一个突然在别墅里失踪,更使得阿义满头疑雾,莫名其妙,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了。
金维达的被“黑猫党”绑架,石坤至少是亲眼目击的。而施兰君却是在毫无动静,也没有任何情况发生之下,就像突然消失似地失踪了,这岂不有点令人难以置信?
阿义与石坤既然被扯进了这件事里,又拿了人家十万比索,现在这对夫妇先后出了事,他们自然不能撒手不管,一走了之。
两个人商量了一阵,终于拿定主意,决定要这里的男女仆人暂勿声张,不要惊动警方,等他们去各处查探一番之后再说。
他们交代完毕,当即相偕离去。
阿义把摩托车推出大门,让石坤跨坐在后座,正待发动,不料突见黑暗中涌出了七八名大汉,来势汹汹地将他们包围住了。
石坤身上有施兰君交给他的那支枪,胆大气壮,一跨腿下了摩托车,振声喝问:“你们想干嘛?”
为首的大汉挺身上前,嘿然冷笑说:“这里不是在赌场里,我们不必怕背霸王赌的黑锅了,如果你们够聪明的话,最好就放老实些!”
阿义一听对方的口气,心知他们必然是那秘密赌场派来的。他哪甘示弱,索性也跨下了车,把车架推起,摆出一副准备动手的架式。
对方虽仗人多势众,却也知道小子阿义不是好惹的,所以一个个都越趄不前起来。
为首的大汉接着又说:“二位如果照子放亮些,答应撒手不管这档子事。我们老板也很够朋友,非但不跟你们为难,并且不挡你们的财路。金博士给你们多少,马老板愿意如数照付!”
阿义故意不屑地说:“呸!听说姓马的愿意加倍照付,怎么你们替他作起人家来了,居然打了个折扣?是不是经手三分肥,中饱私囊?”
“谁说马老板答应加倍照付的?”那大汉怒问。
阿义冷冷地说:“你们最好回去问问清楚,是不是他派了个妞儿去找我,当面亲口向我提出的!”
那大汉竟不认帐,矢口否认说:“笑话!马老板有没有派人去找你,我还会不清楚?哼!你别来这一套,真要想多捞几文,不妨直说,何必玩这种花枪。简直是在无中生有,睁着眼睛说瞎话!”
阿义反唇相讥说:“姓马的真有这个意思,我们还未必会接受,更没有跟你们掉花枪的兴趣!”
那大汉忽问:“你说马老板真的派了个妞儿去找过你?”
阿义断然肯定地说:“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那就怪了,今晚我一直在赌场里,马老板若派人去找你,绝不可能瞒着我,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阿义暗自一怔,突然间想到,莫非那女郎是冒姓马的名去找他的?
她既不是那赌场的人,又是什么人派去的呢?
这问题似乎只能找出一个答案,那就是她一定是“黑猫党”的人!
“黑猫党”为什么派那女郎出马,冒充那赌场里的人,甚至不惜牺牲色相……
念犹未了,石坤的牛脾气已是发作,霍地拔出手枪,怒声大喝说:“妈的!你们谁不怕死,就冲着老子来吧!”
为首的大汉想不到他会亮出了真家伙,不由地吃了一惊,但却力持镇定说:“这位朋友,光棍只打九九,不打加一。你们强替金博士夫妇出头,不过是为了几个钱,真要为他们卖命犯得着吗?”
石坤振声说:“那是我们的事,你管不着!常言说得好,得人钱财,为人消灾,我们替他们出头是出定了。你们要不服气,那就看着办吧!”
阿义突然闪身上前问:“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今夜劳师动众地来这里,究竟打算干嘛?”
那大汉直截了当地说:“是来接真正的金博士去谈谈!”
阿义这时已拿定了主意,故意说:“可惜你们来迟了一步,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人家早把他们接去啦!”
“谁把他们接走了?”那大汉急问。
阿义一字一字地说:“黑——猫——党!”
“黑猫党?”那大汉诧然地问:“黑猫党是干什么的?”
阿义肩一耸说:“谁知道!你们的耳目众多,消息灵通,如果连你们都不知道,那我就更不清楚了!”
那大汉似乎不相信,追问了一句:“你说的可是真话!”
阿义轻描淡写地说:“信不信由你!”
那大汉观察了一下阿义的神情,又瞥了石坤手里的枪一眼,再犹豫了一阵,终于当机立断说:“好!我们走!”
他一声令下,七八名大汉便立即呼啸而去,奔出不远处,停着一辆大型旅行车,登车疾驶而去。
阿义等他们去远了,才招呼石坤跨上后座,发动引擎急起直追。
“阿义,”石坤似已洞悉他的心意:“你打算跟踪他们?”
阿义笑笑说:“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我们怎能错过。今夜要不趁此机会查明他们的地址,以后再找他们就更费事啦!”
石坤纳罕地说:“金博士夫妇,又不是落在他们手里……”
阿义只得把自己的计划告诉石坤,表示是想利用那秘密赌场,查出“黑猫党”把金维达劫持到什么地方去了。
石坤这才恍然大悟,但有一件事他仍不明白,就是刚才阿义说姓马的派了个妞儿去找过他,而对方那大汉却矢口否认。
他们骑在摩托车上,迎着风说话非常吃力,必须大喊大叫才听得见。阿义为了免得石坤一再追问,索性把回去发现那女郎潜入房里,赤裸地躺在床上等着的情形,毫不隐瞒地说了出来。
石坤听完了,大为抱歉地说:“唉!早知如此,我又何必急于一时,在那节骨眼上打电话叫老黄去通知你……”
阿义也懊丧地说:“当时只怪我看走了眼,居然信以为真,认为她真是那秘密赌场派去的。”
石坤是个大老粗,他的脑筋还没转过来,不禁茫然说:“她既是冒充的,那又会是什么人派去的呢?”
阿义断然指出:“如果不出我所料,那妞儿一定是‘黑猫党’的人!”
“噢?”石坤不解地问:“那她为什么冒充赌场方面派去的,故意威胁你别管金博士夫妇的事?”
阿义判断说:“我猜她们的目的,是想弄清楚我的态度……”
正说之间,忽见前面的旅行车,折向驶往市区的公路,阿义顿时大感不解地说:“奇怪,他们好像不是回那秘密赌场呀!”
“你怎么知道?”石坤听说他们去时是被蒙住眼睛的,所以有此一问。
阿义回答说:“我跟金太太被他们接去时,虽然蒙上了眼睛,但我能凭感觉知道,曾转了好几次弯,然后才一直驶向目的地,而现在却是直向市区!”
“会不会是他们发现了被跟踪?”石坤急问。
阿义认为不太可能,因为他始终保持相当距离,不敢追得太近,同时连车头灯都未开,似乎不易被前面车上的人发觉。
可是,这批人是奉命来“接”金维达的,既然未能完成任务,就应该立即回去复命才对,为什么把车驶向了市区?
据阿义的估计,那秘密赌场的地点,距离金维达匿居的别墅大约一小时行程,以每小时六十公里的速度计算,加上别墅与市区的距离,那地方距市区必然在六十公里以上,并且显然是在郊外。
从别墅到市区,则不超过二十分钟行程,由此可见,这批人绝不会是回那秘密赌场。
果然不出所料,旅行车驶入市区后,东转西转像是在故意摆脱跟踪,最后终于来到高级住宅区,停在了一幢花园巨宅前。
阿义不敢太接近,把摩托车停在一百码外的路边,遥见那批大汉下了车,上前按铃叫开侧门,一一走了进去,他才全速驶向巨宅。
但他经过大门口并未停车,一直驶了过去。
后座双手抱住他的石坤忽说:“阿义,这地方我来过,好像是个什么私人俱乐部!”
“噢?”阿义转过头问:“你怎么会来过这种地方呢?”
他把车停下了,熄了火。石坤跨下车说:“那是好几个月以前了,这里正在装修,是小林他父亲包的工,临时要赶工,人手不够,于是小林拖了我们几个哥们来帮忙的。”
阿义沉思了一下说:“嗯!这里跟那秘密赌场一定有关系,否则那些家伙不会到这里来!”
石坤唯恐他贸然造次,急加劝阻说:“你是不是想混进去看看?老弟,趁早别动这个念头吧,这里进进出出的,都是有财有势,非富即贵的人物。凭你我这身打扮,不让人家撵出来才怪呐!”
阿义可不理会这一套,他让石坤在原处守着摩托车,独自走向了巨宅前。不料刚走近大门口,突见侧门开处,走出两名花枝招展的年轻女郎,使他欲避不及了。
她们仿佛已经知道他来了,是特地出来迎接他的,其中一名女郎笑容可掬的向他招呼:“请进来呀!干嘛待在外面?”
阿义不由地一怔,诧然问:“你们知道我是谁?”
女郎仍然妩媚地笑着:“我们虽不认识你,可是有人认识你呀!”
阿义心知旅行车上的人,早已发觉被他们跟踪了,所以不直接回那秘密赌场,而把车开到了这里来。大既是进去向什么人请示之后,才派了这两个女郎出来“迎接”吧!
这里虽不是龙潭虎穴,但对方要他进去,必然不怀好意。他要贸然进入,岂不是太冒失。
可是,他就是不信邪,越是明知不该作的事,往往他就非作不可。尤其在这两个女郎面前,他更不能示弱,被她们看成了胆小如鼠的角色。
“好吧!”他突然拿定了主意。
那女郎却笑问:“还有一位呢?”
阿义未及作答,另一女郎已瞥见站在距离不远的石坤,连忙用手一指,振奋地说道:“在那里!”,便径自奔了过去。
这一来,阿义已欲阻不及。
而那女郎之一却春风满面地笑着说:“走!我们先进去!”
这时哪容阿义作主,那女郎把他的手臂一拖,不由分说地就拖了他从侧门进去。
阿义完全失去了主张,任由那女郎连拖带拉地,经过花园,转向后宅,从那道小门进入,由后面的楼梯带上了楼。
上了楼,直接进入一个布置华丽,所有家具都是粉红色,粉红色窗帘,充满香艳和浪漫情调的房间。
尤其壁上一幅巨大的女性油画,栩栩如生,更是活色生香,增加了不少浪漫和香艳的气氛。
而这时横靠在一张长沙发上的,是个妖艳无比的少妇,她的姿式很美,如同训练有素的模特儿一般。
女郎把阿义带进来,上前向那少妇附耳轻声说了几句,又向阿义神秘地嫣然一笑,便径自出房而去。
少妇把烟灰随地一弹,也不招呼阿义坐下,只向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两遍,然后问:“你就是那个以玩狠出名的‘小子阿义’?”
“我叫张义!”他生平第一次觉得,真名实姓比诨号更具意义。
少妇大概没睡好,有股下床气,冷声说:“不管你叫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我只认你这个人!”
阿义从不在女人面前低头,也冲头冲脑地说:“我这个人怎么样?”
少妇又打量了他一眼,才说:“呃——你这个人还马马虎虎,至少看上去不讨厌。可惜的是你太固执,有点狗肉不上秤!”
阿义反唇相讥说:“那是你们的看法,吃不到葡萄的人,总喜欢说葡萄酸!”
少妇的嘴更不饶人,冷哼一声说:“这倒说对了,我根本不喜欢吃葡萄,即使不酸也毫无胃口!”
阿义不耐烦地说:“对不起,我可没兴趣跟你讨论葡萄酸不酸的问题。如今是你要我进来,没其它的事,那我就告辞了!”
“好吧,我们言归正传!”少妇把身子一挪,两脚落地,忽然站了起来。
房间里的灯光虽不太亮,但她这一站起,却已看得清清楚楚,透明的薄纱睡袍里,全身除了一条黑色的迷你底裤之外,竟然没有再穿戴任何东西。
这身睡袍实在太薄,完全形同虚设,内容一目了然。尤其那隔着一层薄纱的高耸双峰,简直等于整个裸露,尽窥全貌。
阿义不由地一怔,眼光仿佛不受大脑的控制,竟被她那胸前诱人的双峰吸引住了。
少妇却若无其事,径自走向床边,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当她霍地回转身时,只见她一手抓着一叠厚厚的钞票,另一手却握着一把手枪!
阿义又是一怔,忿声道:“这是干嘛?”
少妇冷冷地一笑说:“这还需要我解释?你看的很清楚,我左手上是一万美金,右手是一把实弹手枪,不知你对那一样比较有兴趣?”
“很抱歉,”阿义摇摇头说:“这两样我都毫无兴趣!”
少妇不禁怒问:“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阿义故意说:“我这个人向来不把生命看的太重,钱财更是身外之物。所以钞票既诱惑不了我,手枪也威胁不了我,你叫我怎会对这两样发生兴趣?可惜的是,我真正有兴趣的,你却不拿出来……”
“你指的是什么?”少妇怔怔地问。
阿义向她一指,说:“我所最有兴趣的,就是你这个人!”
少妇并不以为忤,反而吃吃地笑了起来:“你倒很坦白,也很干脆。既然你对我有兴趣,那也好办,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保证不让你失望!”
阿义也不等她招呼,径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遂说:“你问吧!”
少妇把枪和钞票都丢在床上,故意走到他面前,以那诱人的胴体对着他。仍然夹着那长长的象牙烟嘴,送上嘴吸了两口,才一本正经地问:“你说金博士夫妇,落在了‘黑猫党’手里,是真的吗?”
阿义更正说:“我只是说被他们接去了!”
“那没有分别,”少妇说:“可是,你怎么知道,接去他们的是‘黑猫党’?”
阿义回答说:“是金太太自己告诉我们的!”
少妇立即反驳说:“这就不对了,他们既被‘黑猫党’接去,金太太又怎么能告诉你?总不会当时你们也在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带走,却不闻不问吧?”
阿义既想让他们代劳,查明金维达夫妇的下落,索性毫不隐瞒,把今夜金维达先被“黑猫党”劫持而去,继而施兰君又告失踪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少妇静静地听他一口气说完,沉思了片刻,忽然表示怀疑地说:“这好像不太可能吧,据我们得到的消息,‘黑猫党’确实追踪他们来了此地。但她们的首领女猫王尚未赶到,在女猫王未来之前,她们是绝不敢擅自采取行动的呀!”
阿义却不以为然地说:“难道不可能是‘黑猫党’得到消息,知道你们今夜将有所行动,而来个先下手为强吗?”
少妇断然说:“绝不可能,‘黑猫党’要抢先采取行动就不会等到今夜。她们之所以按兵不动,就是为了要等女猫王!”
阿义忿声说:“当时石坤在场,亲眼目击,是那些奇装异服的女人,把金博士绑架去的,这总不是假的了吧!”
少妇沉思了一下,走到房门口,开门把守在外面的两名女郎召进来,吩咐她们守住阿义。
只见两名花枝招展的女郎把她们的“迷你”长裙一掀,露出两条动人的美腿,却在大腿上绑了条枪带,枪套里插的是小型手枪!
她们各自握枪在手,分立在阿义的两旁,担任起监视的任务,似乎怕他溜之大吉。
少妇则加上一件晨褛,把丢在床上的枪放进口袋,说了声:“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她便匆匆走出房去。
她一直来到地下室,只见里面灯光昏暗,但却人影幢幢。除了被跟踪的七八名大汉之外,尚多出了好几个人。
而被骗进来的石坤,这时却被反缚双手,捆绑在水泥柱上。他的上身赤着膊,伤痕累累,显然已吃了不少的苦头,在那里骂不绝口。
这倒不是厚此薄彼,而是他们要以不同的手段,对石坤用硬逼,对阿义则用软骗,看这两个人说的话是否相同。
结果少妇下来一问,两个人说的竟不谋而合,完全一致。证实是确有其事,他们并未撒谎。
少妇颇出意料之外,立即离开地下室,来到上面的一个小房间,拨了个电话给那姓马的。
她把这里的情形告诉了姓马的,并且补充说:“看情形他们说的倒是真话,不过,我仍然不相信是‘黑猫党’干的!”
姓马的诧然问:“除了我们和‘黑猫党’这两方面,还会有谁又插上了一脚呢?”
少妇郑重其事地说:“是否另有其人插手,我倒不敢武断。但我认为昨夜的事,他们把小子阿义扯进来分明是在故布疑阵!”
“何以见得?”姓马的问。
少妇判断说:“我认为他们找上小子阿义,倒不是想仗他的名气,和耍狠的作风,使我们知难而退。而是在利用他与那姓石的,证实他们已落在了‘黑猫党’手里。因为那小子虽然不好惹,毕竟是独来独往的孤掌难鸣,吓唬不了我们。而‘黑猫党’却是人多势众,并且神出鬼没,足以跟我们分庭抗礼。这样一来,使我们以为他们落在了‘黑猫党’手里,岂不是有所顾忌,不便贸然从那批女人手里去争夺他们了吗?”
姓马的茫然说:“照你这么说,他们是根本没有落在‘黑猫党’手里罗?”
“嗯!”少妇肯定地说:“如果不出我所料,昨夜的一切,都是他们事先有计划的安排。利用小子阿义跟那姓石的,在跟我们变戏法!”
“可能吗?”姓马的颇觉怀疑。
少妇表示她料事如神,分析说:“我猜的绝对错不了,他们一定是为了风声太紧,我们这方面决不放松,女猫王最近一两天之内也将赶来。而他们明知逃也逃不掉,所以变出了这套戏法。这样一来,由小子阿义和姓石的作证,我们能不相信是‘黑猫党’干的?等到女猫王赶来,说不定还以为人已在我们手里,故意让‘黑猫党’背黑锅呢!”
“可是……”姓马的想了想说:“他们人上哪里去了呢?”
少妇尚未及回答,突然似有所觉,一抬眼,发现阿义已站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