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言一眼就看到了姜凡，小跑着上前来，这才注意到姜凡身边此时围了不少人，步伐因而满了些许。
姜凡早已不想与这些人虚与逶迤，趁此机会也来到李慕言这边来。
“李老，近日身体如何？”
虽然他看得出来李兴邦的身体在他对其施展太乙神针后就已经彻底痊愈，甚至返老还童，不过为了摆脱那些人，他也很无奈。
“多亏了姜神医施救，身子骨还算硬朗，呵呵。”
李兴邦笑着道，说话间瞥了一眼那站在姜凡身边的孙女，“要不爷爷先去包间里去？”
他自然是看得出姜凡是为了摆脱那些人才会凑上来，不过孙女之前却是看到姜凡就想跑过去。
“爷爷！”
李慕言脸蛋上涌现出一抹嫣红来，刚想说她和李兴邦一起去包间，可回身看去，却是发现原本他们这边定下的包间灯光已经亮起，已是有人先他们一步进去了。
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腾龙拍卖行的分行长也快步的跑了过来。
“李老，不好意思，我们没有提前与您沟通好，那个包间原来之前就已经被人定下来了……您看……方便给您换一个吗？”
徐蕴行一头汗水，他也是刚刚才接到电话，那孙玄等人进去的包间原本是安排给李兴邦这边的。
他也没想到平日里几乎从来不出席这种场面的孙玄今天会忽然过来参加腾龙拍卖行的拍卖会。
“什么叫之前被人……”
李慕言当即就忍不住开口，但话说一半却是被李兴邦抬手拦下。
“无妨，我和孙女过来原本也就是凑个热闹，徐行长安排吧。”
李兴邦道，倒也没有动怒。
“爷爷！”
“慕言，不可无理，你还是这般大小姐脾气，以后嫁人了怎么办？”
李兴邦再次打断。
李慕言这才安静下来，不过却很是不满的看着那一头汗水的徐蕴行。
“李小姐，您看，我们拍卖行这边将您和李老今天的消费全部免单，您看……”
“这是钱的问题吗？！”
“我爷爷半生戎马一身伤病，好不容易回沧江市享享清福，还被人骑到头上！”
李慕言说着眼眶都红了。
那孙玄的事情，她也知道，倒也不是蛮不讲理，而是她爷爷在外镇守边疆之时那孙玄却是在这沧江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大肆敛财。
如今她爷爷退下来了，却要被这样的人欺辱，她心里实在气不过。
“这……”
徐蕴行快哭了。
这姑奶奶是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这心照不宣的事情，直接挑明了说。
如此，他这边不好好处理，就当真是扫了李老的颜面了。
李老背后虽是北境之王，可这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真要与那孙玄比起来，李家在这沧江市的能耐怕是还要差一些。
见孙女委屈的都要哭了，李兴邦张了张嘴，只能向李慕言身边的姜凡看去。
“徐行长，不如这样，这次拍卖会得给我们打个折？”
姜凡问道。
“我倒是没什么，可这……也要李小姐同意啊？”
徐蕴行都要哭了，李慕言这姑奶奶背后可是刘乘风。
在刘乘风那，李慕言可是比他亲闺女都要亲，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姑奶奶他可得罪不起。
“几折？”
李慕言擦去眼中泪水，问道。
“要不……九……八！八折！”
徐蕴行原本想说九折，但看到李慕言脸色立刻变得不对劲，连忙改口。
这也是他这个分行长最大的权限了，毕竟这腾龙拍卖行的拍品都不便宜。
“那我们现在去哪？”
李慕言这才作罢。
“随我来，三位请随我来……”
徐蕴行面色一喜，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领着三人便是向下方远处的包间走去。
顺着台阶下来，众人第一眼就看到了孙玄所在正对着拍卖台的包间，徐蕴行的步伐加快了许多，又做了个请的姿势。
“哼！”
李慕言瞥了包间一眼，因为玻璃是特殊材质，她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不过在这沧江市，除了那个不要脸的孙玄，也没有人敢抢她爷爷提前定下的包间了。
“慕言，你这脾气，该好好改改，不然以后见了其他长辈，让其他长辈怎么看你。”
李兴邦没好气道。
“我才不见其他长辈呢！”
李慕言娇哼道。
“姜老爷子一个月后六十大寿，不去了？那爷爷可一个人去了。到时候你可别又说爷爷不疼你，心里只记得家国。”
李兴邦瞪了她一眼。
“爷爷！！！我什么时候说不去了！！！您乱说！！！”
电梯前众人目送徐蕴行领着姜凡等人进了靠近角落的那个包间。
“晚来一步，一步输，怕是步步都输了。”
曹云青看着那连连鞠躬才将包间大门关上的徐蕴行，轻声叹息。
“是啊，原本还想着能否将其拉拢，现在看来，怕是和咱们没什么关系了。”
刘云瀚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都是家族耗费资材培养的后起之秀，日后是要与其他家族的同辈争锋的人。
但他们都清楚，他们争不过姜凡。
如此，若是能够将其拉拢，与自家交好，倒也算是回馈了家族这些年的培育。
可惜方才尽管他们自降姿态，姜凡也只是与他们虚与逶迤，不曾示好。
“这锦上添花终究是抵不过雪中送炭呐。”
曹云青和刘云瀚四目相对，摇了摇头，不再停留，前往拍卖行为曹家准备的包间。
留在原地的富商们愣愣看着两人，回味两人离去前的那番话语。
“我怎么感觉……这两位天骄，姿态比咱们想象中的……还要低？是我的错觉……吗？”
良久，才有一位富商开口。
“好像……是的……”
一众富商面面相觑，看着曹云青与刘云瀚离去的背影，似乎在他们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