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姜凡一眼，吴云轩眼中杀意内敛。
他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以他目前得到的情报，渡厄禅师为他手中长剑开光过后，他才能确保万无一失的将姜凡诛杀。
原本，他也是打算拿姜凡的性命来为他开光后的长剑开锋，才没有第一时间对姜凡动手。
“那个叫姜凡的家伙，让人再查一查他与李家的关系，再让人将当日青岩拳场的录像带研究一下，弄清楚他当日的速度到底是什么程度。”
曹云青远远看着姜凡所在处，对身后的仆从安排道。
“少爷，他出自那没落的姜家，有必要……吗？”
一位仆从迟疑问道。
曹云青摇了摇头，并未动怒，神色平静道，“钻研武道的本质与学习相差无几，都是不断的进步。”
“此人能在这个年纪便拥有瞬杀炼气五层的实力，武道上必定有着不俗实力，也意味着他的武道‘成绩’远超常人。”
“不俗的实力，也代表了他是一个聪明人，可这样一个聪明人，方才却当众扶了渡厄禅师的面子……”
“这，合理吗？”
“少爷英明！属下这就命人去查探！”
人群中，刘云瀚也看着姜凡方向，微微蹙眉。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此简单的道理，你不可能不懂，为何方才会那样？”
他蹙眉看着姜凡所在，眉头紧锁，神色茫然。
挑衅一位武道尊者，别说是姜凡背后的姜家已经没落，便是如今三境的三大家族，还有京都的八大家族，都是没人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武道尊者的威严，堪比天神。
便是家中有武道尊者坐镇，这些武道尊者也需要顾虑到族中小辈的死活，不会贸然与一位武道尊者结仇。
更不用说，方才姜凡那一句“他不配”，更是犹如当众一巴掌重重地抽在了渡厄禅师的脸上！
如此，才让这悬空寺广场的所有人都看向姜凡。
略微有一些头脑的人，如曹云青刘云瀚这般，在思考姜凡这么做的目的。
但更多的人，看向姜凡的眼神却是透着嘲笑与讥讽。
当众无故挑衅武道尊者，这等做法，与找死无异。
“等渡厄禅师将那几大家族的事情处理完，恐怕是不会让这小子活着离开悬空寺。”
“他身边那些人，全部都要为他的无知付出代价，全部都会留下。”
“哪怕是李家都不敢这般挑衅一个武道尊者，这小子莫不是以为依附于李家就能在这北境为所欲为？”
时不时会有声音从广场的众多武道修者之中传出。
姜凡这边，陈诚也察觉到了如今似乎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到了姜凡这边。
“小凡，要不咱们先走？”
“反正这渡厄禅师开光的过程咱们也看不到，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
他不知道姜凡为什么要调戏，但他知道，但是穆苍海之徒这个身份，可无法在渡厄禅师这种武道尊者级别的高手手下保住姜凡的性命。
如鬼奴这般的武道宗师，在武道尊者的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陈叔叔，记得当年龙牙军遭敌国全歼的事情吗。”
姜凡眸光平静，缓缓道。
闻言，陈诚身躯猛然一颤，微微点头，便不再开口。
现在，他已经明白为何姜凡会开口挑衅。
转念一想，姜凡方才似乎还询问了李慕言刘乘风的动向……
十几分钟过去，大殿大门再次打开，在钱晓峰与八大家族的几个小辈从中走出之后，渡厄禅师眸光扫过在场众人，缓缓开口。
“天下大势不该由佛门定夺，还请三位一同随我来。”
他双手合十朗声说道，随后便是转身回了大殿中。
众人尚在疑惑，吴云轩、曹云青、刘云瀚三人，已是从人群中走出，一同进了大殿。
下一刻，一股浑厚的武道真气便是将那大殿大门关闭。
嘣！
比起之前，这关门的声音要大上一些，震得在场所有人都是心头一颤。
“二伯，那小子怎么有胆量挑衅渡厄禅师？”
随钱晓峰出来后，钱源忍不住问道。
方才在那大殿中，他亲眼见识了渡厄禅师那武道尊者的威能，便是比之他钱家的那位武道修者，恐怕都是不相伯仲！
“姜家如今没落，家中除了一位炼气九层的武道修者，甚至连武道宗师都没有，姜凡怎么敢？”
京都王家的一位小辈也是皱眉道。
其余几大家族的小辈，也纷纷开口谈论起此事，虽说心中困惑，可他们看向姜凡的目光却是充满了同情。
“如若有朝一日我们成了家族唯一一位继承人，必定是交好各大强者与势力，韬光养晦，这小子倒好，上来就当众打渡厄禅师的脸。”
“只能说，姜家的落寞是必然的，即便是那龙牙军依旧未尝一败，即便他父亲和两个叔叔都尚且在世，等姜家交由他打理的那一天，这种无脑之辈，也注定了姜家后来的落魄。”
提及龙牙军，几位小辈眼中虽是讥讽同情，但也有一分惋惜。
若非当年龙牙军战败，姜家三个儿郎生死不知，怕是如今京都其余的七个家族加起来，都未必能够达到姜家的高度。
“这不是你们该操心的事情。”
钱晓峰淡淡瞥了身后几人一眼。
有他开口，八大家族的小辈们自然是无人在谈论姜家的事情。
直至此时，钱晓峰才看向姜凡等人所在。
以他武道宗师的修为，也不曾在姜凡的身上感知到半点武道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