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萧三人换了体力充沛的上好战马,感受到胯下战马的昂扬,心情也都是一振。
“把战马都带上,咱们走。”
北辰萧喊道。
而后大部队继续出发,北辰萧那些亲兵们带着空马跟在一边,谁的战马支撑不住了,便可以换上新马,让原来的战马得到休息。
如此一来,那些胯下战马精疲力竭再也跑不动的士卒,固然可以得到新的战马,而就算是没有换马的士卒,也知道自己是可以换的,心里便定了下来。
看见这一幕,韦宗退和韦应礼心下都是感激。
北辰萧这样做,不但提高了队伍的前进速度,而且能为他们保存下不少战马来。
若是没有这些能替换的战马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战马被累死。
要知道,这战马可是很金贵的。
不知道又跑了多久,跑了多远,到了傍晚时分,北辰萧终于远远地看见了由川县的高大城墙。
当翻过前面这座小丘,看见那座城墙的时候,北辰萧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昏过去。
若不是死死地咬住牙关,他甚至连在马上坐直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是此时身体虽然极度疲累,心中却是极度的轻松喜悦。
今日这一战,实在是北辰萧人生中最凶险的一战。
敌我力量着实太过悬殊,被数万拜月军围在中间,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刀枪,似乎陷入了一片拜月军的海洋之中。
眼前到处都是敌人,无穷无尽,无边无际,杀了一个,上来一双,怎么杀都杀不完。
杀的双臂酸软浑身酸疼,浑身上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但敌人还是无穷无尽,若不是强咬着牙关,撑着最后那一口气,北辰萧甚至都等不及和韦应礼会合,便要死在乱军之中了!
只不过终于是逃出来了,逃出来了!
此时别说是人了,连战马都没有力气了。
整支队伍就是一点一点的往前挪,战马们喘着粗气,马身都已经湿透。
马腿都在不停的颤抖哆嗦,甚至有的战马,在路上就直接软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若不是北辰萧预备了那数百匹马可以轮换,只怕累死的战马更多。
但哪怕是如此,那些体力充沛的战马都已经被换上了,再也无马可用。
本来追在身后的那些拜月军,此事甚至都看不见踪影,也不知道被他们落下多远。
北辰萧看了一眼旁边的韦应礼和韦宗退,三人对视一眼,都是咧嘴一笑。
老天爷,终于逃出生天了!
他们是想畅快地哈哈大笑的,但此时便是连哈哈大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韦宗退指了指不远处那青黑色的城墙,道:
“咱们先进城,进城之后,再谢过你今日救命之恩。”
北辰萧笑道:“客气,客气。”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虽然远远的已经能够看到由川县那高大的城墙。
但北辰萧、韦宗退、韦应礼三人属下这些士兵们,一个个实在是已经精疲力竭了,战马也是实在走不动了。
所以这一段短短的路程,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才抵达。
当他们抵达由川县城下的时候,不少士兵身子一软,直接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方才那一番亡命狂奔,耗尽了他们的体力,而且他们在奔逃的过程中,双腿都是死死的夹着马腹,以至于许多人大腿内侧都是鲜血淋漓。
他们双手紧紧的抓着缰绳,生怕一个不小心从马上摔下去,便再也没有了活命的机会。
而他们的双手由于过度用力地握住缰绳,导致现在双手僵硬,甚至都没有知觉了。
这会儿终于到达由川县,来到了自家的地盘,他们一个个心情一松,顿时便撑不住了。
北辰萧情况其实也差不多,他觉得大腿内侧火辣辣的,肯定已经是被磨破了,手虽然还紧紧地攥着大枪,但其实手上已经没有知觉了。
嘴唇干裂焦枯,嗓子也是干的快冒烟了,咽一口唾沫,只觉得嗓子那儿一阵阵钻心的疼,就像被刀割一般。
他也就是为了顾及自己的威严,以及的形象,所以才没从马上掉下去。
反观一旁的卫浚,却是恍然无事。
他仍然稳稳地坐在马背上,神态很平静,甚至看上去还有些悠闲,似乎方才那一方恶战,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就像是去外面溜达了一圈,散了个步一样,轻松悠闲的很。
他身上那本来是黑色的铠甲,此时已经被染成红色了,上面血迹犹未干涸,浑身上下跟被像是被血给泼了一遍一样,连头发和马身上都是一片血红。
也不知道他方才到底杀了多少人,毕竟没人统计,但北辰萧估计百八十个应该是差不多的。
看着卫浚这一副悠闲的样子,北辰萧韦宗退韦应礼三人都是不由得轻轻咽了口口水,心中暗道:
“这他娘的还是人吗?”
而韦宗退和韦应礼在感慨之余,心中更是艳羡无比。
这位忽然冒出来的将军,手下兵力极为精锐且不用说了。
而且还有这般强悍之极,勇猛之极,在战场上几乎纵横无敌的猛将。
着实是羡煞人也!
城头的那些守军早就远远就看见了这一支一看就知道刚打了败仗的残兵败将。
城头上守军不少,但也得分跟谁比,跟北辰萧他们这些人比,城头上守军的数目可就有点不够看了。
粗粗看一眼,大约也就是数百人而已。
他们一个个躲在城墙垛子后面,朝着这边张望,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但却是既没人开口发问,更没人主动打开城门迎北辰萧等人进去。
一看到这一幕,韦宗退手下那些刚打完仗的士卒们可是不干了。
韦宗退为人骄纵凶悍,打仗也厉害,手下士卒骄兵悍将克很是不少。
有些脾气暴躁的,已经破口大骂:
“你娘的,老子也是大齐的官军,在前头浴血奋战,跟拜月军们厮杀,撤回来之后,你们便是这么对待老子?”
“赶紧打开城门,迎老子等进去,好酒好肉的伺候招待,还能饶你一条狗命!慢了一点儿,待会儿打杀了你也不算什么。”
被
不少人都抻着脑袋往下看,不过却还是没人开门。
此时他们脸上那种惊疑恐惧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了,想来是确定了城下之人乃是官军的身份。
既然是官军,那可就不害怕了,毕竟这年头,虽然兵荒马乱的,但官军终归还是官军,不会攻打官府控制的城池的。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之所以畏惧,是因为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