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姐姐,现下家里是没客人的,今日只我一人出来了。”
“大爷您若是去的话,两个姐姐都能伺候,您尽可挑选。”
女孩听他有去的意思,急切道:“奴会烧一手好饭菜,妈妈和姐姐们都称赞呢!”
“好,就是你了!”
尤茂茂拍板道:“去你家!”
两人从中午到现在米水未进,一个个是饿的发晕,肚子咕咕叫。
这时候吃东西的欲望远远大于找女人。
能顺便蹭顿美味,何乐而不为?
再说,吃饱了才好出力气。
“谢大爷,谢大爷。”
这女孩赶紧道。
她让两人先走,尤小勾却道:“没啥,我们俩不讲究这个,你就跟我们一块走吧!”
尤茂茂挑了挑眉毛,没说话,心中暗笑:
“这会儿你口齿倒是伶俐多了,认识你来也没见你这么会说话过。”
女孩儿迟疑了一下,还是落后两人一些走在后头。
她指着前面道:“进了第二个巷子往里走,第三户人家就是了。”
一路走过去,尤茂茂沉默不语。
反倒是尤小勾,一个劲的跟这女孩儿搭话,一句接一句的往外蹦,都不带停的。
往日里笨嘴笨舌的拙样儿完全不见了,跟换了一个人一般。
这惹得尤茂茂心中窃笑,也不插话,只把机会留给他。
那女孩儿很耐心,对答也是得体。
到了后来,甚至有些雀跃,说话也带着笑,看起来心情也好了许多。
想来是很少有客人会跟她说这么多话。
这是一种平等的体现。
尤小勾瞧她冻得哆嗦,想了想,把自己外面的棉衣解下来披在她身上,他里面还穿了一件单衣,倒也撑得住。
女孩儿愣住了。
她披着衣服怔怔的看着尤小勾,忽然扭过头去,肩膀一耸一耸的,发出一阵低低的抽泣声。
“哎,你别哭啊……”
尤小勾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的站在她身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急的额头上汗珠都渗出来了。
尤茂茂在旁边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自己这个兄弟,怎么跟魔怔了一般?
那女孩儿哭了一阵儿,抹抹眼睛,回头低声道:“大爷,对不住。”
“没什么的。”
尤小勾赶紧胡乱的摆手。
女孩儿瞧着他有些慌乱的动作,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眼神温柔如水,心里只觉得暖融融的。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般好过。
她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今晚一定要好好伺候他,他要什么,便都给了他就是。
人生一世,纵然是只有一夕之欢,能得这般良人,也是不枉。
几人很快便走到了那巷子口上,尤小勾忽然问道:“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女孩儿犹豫了一下:“妈妈给我起了名字,叫玉儿。”
“玉儿姑娘。”
看着她一双柔柔的眸子瞧着尤小勾,尤茂茂忽然觉得自己这傻兄弟一点都不傻!
这还是傻兄弟么?
这是何等高明的手腕?
这小娘子显然已经是对他动了几寸芳心了,以后再来,怕是钱都不用多给,还能吃顿好饭。
他嘴里发出两声啧啧的声音,被尤小勾听见了,赶紧拉着玉儿往前走。
又往里头走了一段,距离玉儿说的那件门户还有两三丈远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一声高声大叫传来:
“姐夫来了,蓬荜生辉!”
那音儿是拉长了的。
然后便看到两三个穿着青衣,三十来岁的男子,举着灯笼,脸上挂着浓浓的媚笑,快步迎了上来。
“姐夫?”
尤茂茂和尤小勾对视一眼,都是面色古怪。
他们却不知道,在这风月之地,龟公对于客人,一概是以姐夫来称之,表示亲近。
只是这份亲近,冲的是白花花的银子。
几个龟公满脸谄笑的迎上来,帮着尤茂茂两人牵了马。
带着两人往前行去,玉儿便在一边紧紧跟着。
远处一直跟着的三钵子和大勺子两人眼见着自己跟踪的目标进去了,不由得傻了眼。
三钵子以为这两人是乌桓人奸细,必有所图。
却没想到他们真是来嫖的。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
“咋办?”
大勺子问道。
“等着!”
三钵子咬咬牙:
“咱们在这等半个时辰,若是他们即刻便出来,那定然是进去做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若是他们一宿不出来,那这一次,就算是咱们栽了!”
大勺子咽了口唾沫,苦着脸道:“大哥,我得有四个时辰没吃饭了。”
“瞧你这点出息!”
三钵子在他脑袋上扇了一巴掌没好气道。
不过他对自己的小弟也是比较照顾,摆摆手:“去吧去吧,给我也捎点吃的喝的回来。”
“好。”
大勺子应了一声,赶紧便去了。
院子门口不大,原木色的大门没有上漆。
两个门环看上去颇为老旧,已经有一定年头。
门前石阶清扫打理的很是干净,两边是青色的瓦,青色的砖。
进了院子,面对着门的是一堵影壁。
在大树
都是平房,应该是这些龟公兼杂役下人们的住处。
龟公们把两人的马牵了下去,然后一个龟公和玉儿陪着两人进了二门。
进了二门,风光却是别致。
两侧建着左右厢房,比前院的要精致许多。
门是开着的,一个满头珠翠的女子快步迎了上来,人还没到,一阵带着笑意的话便是飘了过来:
“我说今日怎么喜鹊从早叫到晚呢?原来真真是两位贵客到了。”
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岁月在她的眼角留下了细细的鱼尾纹,不过身材更是前凸后翘,乃是一个极有诱惑力的熟妇。
玉儿见了她,神情便多了三分胆怯,低低道:“妈妈……”
那妇人脸上却是挂着浓浓的笑:“乖女儿,今日可是辛苦了你。”
她转头向尤茂茂两人道:“二位,这外面天寒地冻的,快些进来吧!”
尤小勾便看着尤茂茂,其实尤茂茂心里也是有些发怯,不过事到临头也只能硬撑了。
他想着王爷平日的举止,想模仿一番,便淡淡一笑,矜持点点头,一撩衣襟踏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