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面前这些人看上去也不好惹。
但是也是一个逃走的希望。
他们眼神闪烁,北辰萧大致也能猜到他们是什么算盘。
他摆了摆手:“走!”
左护法翻身上马,其余弟兄一拉长铁链的一端,便是要拉着他们走。
里面却忽然有一个翻身趴倒在地,浑身抽搐着。
北辰萧皱了皱眉头:“问问他!”
卫浚想要上去,左护法却摆摆手,自己翻身下马。
他把那死囚口中的木楔子拿出来,那死囚赶紧张大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左护法冷哼道:“为何不走,你有何事?”
那死囚的眼中闪过一抹恶毒的光芒,倒在地上大咧咧道:“不想走了,腿疼脚疼!让我歇上一宿。”
周围那些囚犯也是纷纷发出各种声音,或是敲打着手铐脚镣,或这口中哟哟着,对这死囚进行声援。
北辰萧目光一缩,知道他们这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
自己一旦表现的有所软弱或是犹豫,这帮人立刻就会蹬鼻子上脸。
他翻身下马,走到那死囚面前,冷冷一笑:“累了是吧?走不动了是吧?”
他弯腰,踩出了那死囚的胳膊,那死囚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大声的嚎叫起来。
左护法又给他嘴里塞上了木楔子。
北辰萧伸手握住了他的一根最长的中指,而后便是反着骨节,狠狠的往后一掰!
咔嚓一声脆响,那一段骨节直接就给掰断了,整个手指头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扭曲状态。
那死囚嘴里发不出声音来。
但是从他那瞬间僵直,然后便剧烈抽搐的身体就能知道,他是痛到了何等样的程度。
周围那些死囚的脸上也是闪现出骇然之色。
北辰萧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又用力掰断了一个骨节。
那死囚眼中流露出哀求之色,北辰萧没有在意,继续把他一根中指都给掰成了碎片这才是放手。
那囚犯已经是疼的死去活来。
北辰萧寒声道:“现在还脚疼腿疼么?还能走么?”
那死囚眼泪都出来了,赶紧摇头,然后觉得不对劲,又赶紧点头。
北辰萧瞧着其他人,嘴角露出一抹森然的笑意:
“给我听清楚,把你们弄出来,不是让你们享福的!”
“从现在开始,我骑马,你们老老实实走着,谁若是跟不上,我就让你们精神精神!”
死囚们都低下头,心里自是不知道转着什么恶毒的念头。
但经过这一番威慑,他们也知道北辰萧不好惹,至少现在是没什么异样的心思。
北辰萧只是冷笑。
往前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到了一片连绵的低缓丘陵区。
最高的也不过是二十来米而已,像是一个个的大土堆子。
不过胜在数量众多,倒也是能遮挡外面的视线。
众人下了马,带着那些罪囚绕过一座丘陵,来到了一处山坳。
这里不知道积攒了多少年的枯叶在地上累积了厚厚的一层,一脚踩上去颇为的绵软,嘎吱嘎吱作响。
此时树叶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树枝,一片萧疏。
“就这吧!”
北辰萧让左护法和卫浚把那些罪囚放下,这些罪囚立刻便软倒了一地。
一个个面色发白,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再看看身上的衣服,虽然是这么冷的天,却也是完全湿透。
这些人本来在大牢里头就受了不少罪,身体不怎么好,现在更是累得几乎要摊死。
片刻之后,那些罪囚一边在地上休息,一边偷眼打量着北辰萧他们,不知道自己是会面临怎么样的命运。
这一路上自然有人偷奸耍滑,试探北辰萧等人的底线,但是都被左护法给狠狠的收拾了一顿。
北辰萧和左护法二人低声说了几句,而后卫浚便把其中最边儿上一个和其他人连接的绳子解开,不过手铐脚镣还是未曾给他解的。
北辰萧一把抓着他的头发,便是拽着他进了林子深处。
“疼……疼,大老爷!”
那人一路喊着疼让北辰萧给拽了进去。
“你也知道疼?”
北辰萧确保距离已经足够外面听不到这里的声音,嘿然一笑,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把他踹的扑倒在地。
北辰萧上下打量了一番他,这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兴许是发育不良,身材很是瘦弱,个子也不高。
不过一双眼睛却是咕噜噜的乱转,显得很是精明机灵,跟个猴一样。
北辰萧不由得有些诧异,这一次提出来的罪囚多半是三四十岁的人了,而且个个面向不善,少有像他这样的。
“奉劝你一句,别想着打歪主意,你手上可能有过人命,但是死在我手下的人,有成百上千。”
北辰萧冷冷一笑,说的话让这瘦弱男子立刻便是一愣。
成百上千?
这……要不是吹牛,此人岂不是千人屠?
“说说吧,你知道的那些人,都犯了什么罪,你又犯了什么罪?”
北辰萧靠在树上问道。
那瘦弱男子眼珠子转了转,道:“这位大人,小的叫胡六筒……”
“没问你叫什么。”
北辰萧寒声说完,便是一脚踩在这胡六筒的左手小手指头上,轻轻一碾。
胡六筒啊的一声惨叫,连声道:“大老爷,大老爷,不敢了,我一定好生说……”
这下他算是老实了,北辰萧问什么便是说什么。
一盏茶之后,北辰萧知道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这十个罪囚之中,有六个是手上挂了人命的。
两个是江洋大盗,另有一个则是色胆包天,强暴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外室。
苦主发了狠,上下打点花了怕不得有几十两银子,只求他一死。
至于这个名叫胡六筒的瘦弱年轻人,则是个贩私盐的。
“贩私盐的?”
北辰萧摸着下巴看了他片刻。
“这倒是个人才。”
贩卖私盐在这片土地上向来是一个历史悠久的行业。
自从政府实行了盐业专卖之下,私盐就不可避免的兴起了。
盐是生活中的必需品,没有盐根本过不下去了。
一旦必需品被垄断,那么价格自然也就攀高,盐的售价通常要高于产地价格十几倍乃至几十倍。
而盐价又高,获得的途径也多,成本极其低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