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灵雨部村口的演武场格外热闹起来。事关乌池之会,今日的选拔大赛吸引了所有族人的目光。
许多不通武道,平日从不观看比武的老弱妇孺,亦纷纷赶来现场。
有望竟争名次的少年武者们,更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瞧,那是乌越!小朝源强者!此次选拔赛的热门人物!”
一名身材挺立如枪的少年昂然走来,人群立即让开一条去路。
许多自知实力不济的少年,纷纷满怀仰幕地指点议论起来。
“快看,快看,乌飙和乌傲也来了!他们都是最近几日才晋升小朝源境的,这可真是赶早不如赶巧。”
“是呀,是呀,一入小朝源境,身份顿时不同。他们两位也可谓是极为热门的人物了……”
“呸,乌飙和乌傲不过才刚刚晋升而已,连境界都没巩固扎实,算得什么热门人物?
他们比之乌越都还差了一筹。真要论起天赋异禀,底蕴深厚,还是乌腾和乌破两位少爷名副其实。”
“没错,没错。可惜乌腾少爷意外受伤,听说现在虽被天筮大人救醒,但已源气大损,恐怕今日无法前来参加选拔了。
没有他的参与,此次比赛最终定要被乌破少爷独占鏊头……
“二哥你这话不对。乌破固然厉害,但也并非就绝对横扫无敌。
你难道忘了吗?庆忌那小子的修为才叫一个变态,听说连上三部的少年天骄都曾败于他的手中。”
“一派胡言。庆忌踏入炼气境总共才不过数月。纵然其修为精进得有些离奇,但又怎可能真的战败上三部强者。传言夸大,不可尽信。
真要说厉害人物。倒是数年前咱们灵雨部送到山外磨练的那三个小子将要回归。那三人如今可凶残得紧,听说连乌勇大哥都不是对手!”
“什么什么?乌勇大哥都不是对手?你这牛皮也吹大了吧?乌行、乌力、乌雷那三个小子,当年的武道天分,咱们还不清楚?怎可能胜得过乌勇大哥?”
“是啊是啊,未曾亲见,不足为凭。若真有那么厉害,怎得到现在还瞧不见人影子的?我看是吓得根本不敢回来了……”
一众少年,各执己见,议论不绝。就在这时,却见演武场一边的高台之上,陆续走上来三个人。
“安静,安静。部首大人和大长老都到了,天筮他老人家也来了……”
众人目不转睛,盯着灵雨部三位至高无上的领袖走上高台。天筮乌玄还是那副颤颤巍巍,行将就木的样子。
就见他上得台去,一屁股坐在左首那张大椅上。顿又闭目垂帘,如枯木死灰般寂然不动了。
接下来大长老乌洪双眸神光四射,略略扫视台下人群后,也随之入坐。
部首乌阳则来到台边,清了嗓音,扬声道:
“各位族人,今日是我灵雨部为备战乌池之会,专为部中少年武者举行的选拔之赛。
这场比赛,大家想必期待已久。闲话不说,还是按以往的老规矩办。
诸位听好,此次选拔赛凡我灵雨部族人,年龄在二十岁以下者皆可报名参加。
大家先去乌元执事那里抽号,根据号牌确定对手。而后进行分组循环战,每组取前两名进入决赛。
接下来便进行淘汰选拔,最终三名胜者,将直接获得参加乌池之会的资格。
此外为了防止强强相遇的冷门发生。还有两个名额,将由乌洪大长老根据今日比赛成绩,以及平日各位在演武场上的表现加以指定。
好了,欲报名者,现在赶快都去乌元执事那里抽号。给你们一柱香时间,过时不候!”
乌阳宣布完毕,亦返身就座。
“排队,排队,兄弟们,都来这里抽号……”
选拔赛并非头一次举办,许多少年对其中的流程早就熟悉无比。
乌阳话音刚落,便有许多人争先恐后向着演武场的另一端跑去。
只见那里排列几张方桌,桌上并排放着三只大木箱,比赛号牌显然就藏在箱内。
方桌后面,乌元大执事面带微笑,居中而坐。他身边的几名执事院人员则开始忙碌着维持秩序。
“哈哈哈,我排了第一位,又抽到了一号牌,好彩头,好彩头!”
当先排队的那名少年,从木箱内抽出一枚号牌,无巧不巧,竟又是第一号,不禁喜上眉梢。
只是他也明白,以自己不过才聚源境巅峰的实力,能闯进十名之内也就谢天谢地了。
众少年纷纷排队抽号,很快各自都拿到了号牌。原本长长的队伍,不一会儿只剩下廖廖几人。
这时忽然有人叫起来:“快瞧快瞧,乌破少爷来了!咦,庆忌也过来了!”
人群骚动,就见庆忌和乌破并肩而至。
“大哥,我先抽了,但愿别让咱们兄弟俩过早对上就好。”
乌破来到近前,眼瞧桌上的大木箱,搓了搓手笑道。
“哪有这么巧的?”庆忌也笑道。
按比赛规则,分组循环战录取前两名。就算两人真分到同一组去,只要保住头两名不失,也照样晋级决赛。所以倒也并不紧张。
只见乌破探手入箱,随意取了一块号牌出来。翻开一瞧,上面写着七号。
庆忌随后也走上前去,方要伸手取牌,桌后的乌元大执事却眉头微皱,说:“且慢。庆忌小弟,你也想参加选拔赛不成?”
“嗯?”
庆忌闻言眉锋一挑,眸光立时罩定对方。
他这几日修炼《神照经》已颇有火候。一刹那间,乌元顿觉一股无形的威压猛扑而来,似要将他的灵魂都给碾碎。
“庆忌小弟,莫要误会,莫要误会……”乌元乃是灵雨部的首席大执事,地位之高,还在乌海之上。
堪称是乌阳、乌玄和乌洪之下,灵雨部的第四号人物了。
可此刻他却再难保持淡然端坐的仪态,惊悸得几乎要跳起来。
“庆忌小弟,你加入部族的时间太过短暂。此次能否参赛,老夫还要请示部首大人与大长老方能定夺。
劳烦你先稍候片刻,老夫去去就来,去去就来……”
乌元说着示意身边手下,端来一张椅子请庆忌落坐。自己则悄悄抹去额上冷汗,急匆匆向高台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