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的不对?”厉元朗为之一愣。
“富沙镇当然不止清凉河一条水域。”凤凌雪故意卖了个关子,还说要把悬念留在下午,到时候厉县长就会知道了。
好吧,就看一看你凤凌雪是否给我一个惊讶还是惊喜了。
由于厉元朗先前有话,众人喝酒点到为止,过点酒瘾足以。
吃完饭之后,厉元朗等人稍事休息。
富沙镇这家宾馆条件还算不错,里外套间。有暖气和空调,独立卫生间,并提供二十四小时热水。
大床宽大松软,非常的舒服。
厉元朗刚一坐下,胡召俊便敲门闪身进来。
厉元朗便问:“召俊,何大宝情况怎样?醒来没有?”
“经过县医院的全力抢救,命是保住了,但是仍处于昏迷状态。据医生说,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醒不过来,另一个醒来的话,还要看他自身的恢复能力,好的话,可以正常交流,不好的话,变成痴傻也说不定。”
厉元朗摸着下巴分析,“你的意思,他成功几率只占三分之一,还得靠他后天的恢复情况而定。”
“嗯,所以,他的事情不好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听得出来,胡召俊的信心不大,有些事情不是人力可为的。
放下这个话题,厉元朗又谈起两人都关心的事情。
“召俊,你的人准备好没有?”
“按照县长的吩咐已经到位,就等您的一声命令了。”
“很好,下午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考察,这样正好能转移注意力,我看你们可以行动,切记打草惊蛇,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立刻停止。”
“好的,我这就去布置。”胡召俊说罢,转身离开。
胡召俊走后,厉元朗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眯了一会儿,以便养精蓄锐,应对下午事宜。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中秋轻轻敲击着卧室的门,小声叫道:“县长。”
厉元朗冷不丁醒来,问道:“是中秋吗?”
“是我。”王中秋小心翼翼的回答。
“进来吧。”
随着门开,王中秋漫步走进。
“是不是该出发了?”
王中秋点着头。厉元朗一看时间,都快两点了,告诉王中秋:“通知出发吧。”
简单洗漱一番,厉元朗走出房间,其余众人早已等在楼下,于是乎大家分乘几辆车,浩浩荡荡开往目的地。
这次胡召俊的警车并没有随行,凤凌雪亲自驾车头前领路,车队紧跟其后。
其实去的地方距离富沙镇并没有多远,主要是道路不好走。
路面有积雪,又怕打滑,车速都不快,慢慢悠悠的。
而且都是小路,弯弯曲曲,左拐右拐,耽误了时间。
在车上,厉元朗和张忠强以及杨梅等人闲聊起来。
这次他没有带上常鸣,因为急着办婚礼,常鸣最近有点忙,厉元朗不想耽搁他的婚事。毕竟,结婚是人生一大喜事,做到尽善尽美才好。
三人话题自然离不开冬捕节的筹备情况。
张忠强说:“我看啊,这一次各乡镇都铆足了劲,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咱们看。县长,你这一关不好掌握。”
杨梅赞同张忠强的观点,“不瞒你们二位,走我这里关系的不在少数,有人都想到我家他了。昨天他还套我的话,想打听你这位大县长喜欢什么呢。”
“呵呵。”厉元朗一笑,“杨副县是怎么回答的。”
“还能怎么说。”杨梅无奈道:“我就告诉他,厉县长又不是我老公,我上哪里知道去。”
“你这话说的……”厉元朗苦笑直摇头,“实话有,毛病多。别闹出误会来,清管难断家务事,我可不负责解决家庭纠纷。”
“我家那口子心思大,不会多想的。”杨梅连忙解释。
自从上一次她误传消息,厉元朗便认定这个女人不简单。
也是,能够坐上县领导位置的人,哪一个都不是白给,拔了毛比猴都精。
所以,和这样的女人聊天说话,始终要保持高度清醒,万一哪句话说不对,就会引来麻烦。
厉元朗和她说话形式大于内容,打哈哈才是最佳选择。
“你们说的都是实情,我这两天接的电话比平时多好几倍,光解释就把我的嘴磨出泡了。”
“我的意思是,咱们多走走多看看,优中选优,这次冬捕节不仅仅是戴鼎县的事情,也事关云水市。”
“我同意,多做比较才能分辨出来高低,就让他们忙活去,咱们到时候做个评判就行。”
张忠强的话,引起共鸣。
说话间,车队又是行进了四十分钟左右,穿过一片白雪皑皑的大地,拐了一个大弯,眼前赫然出现一个宽大结冰的湖面。
张忠强没少往诧异。
“张副县长,这里你没来过?”厉元朗好奇问道。
张忠强连连摇头,“我是头一次来,以前没注意到有这么一个大湖。”
“孤陋寡闻。”杨梅调侃道:“我记得这里应该是清凉河的一个分支,叫什么来着?哎呀,你看看我,都到嘴边了愣是想不起来。”
“那就不想,咱们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中巴车停在湖边,厉元朗起身下车,其余人等陆陆续续跟下来。
这会儿,凤凌雪和张坚齐齐踩着厚厚的积雪,走到他们面前。
厉元朗问道:“凌雪同志,这是什么地方?”
张坚抢先回答:“它是清凉河的一个小分支,当地人管它叫小湖。”
“名字应该是由湖的面积不大得来的吧?”张忠强手搭凉棚,放眼远眺。
厉元朗接过话茬问:“咱们中午吃的活鱼是不是来自于这里?”
“县长说的正确。”凤凌雪举起戴着真皮手套的右手,竖起大拇指。
“不过,这里只能看到厚厚的冰面,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这是杨梅发出的观点。
“别急嘛,县长,好戏不怕晚,您稍等一会儿,我打个电话。”
凤凌雪掏出手机,当着大家的面说道:“人到齐了没有?好,可以开始了。”
之后,她请众人将目光移向宽大的湖面。
大家睁着眼睛,都不知道凤凌雪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健脑药,巴巴等起来。
随着一阵寒风吹过,冰面上刮起纷纷扬扬的雪沫,除了这,也没见有什么特别之处,不免一个个心里犯起嘀咕。
就在大家狐疑之际,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咚咚的击鼓声。
紧接着,逐渐出现一群身穿黄上衣红裤子,扎着腰鼓,头上缠着白毛巾的男子。
他们穿着冰刀鞋,步伐一致的滑到众人面前不远处。
远远望去,黄红白三色搭配,甚是壮观。
厉元朗粗略一算,至少有三百人。
在这群人面前,有一个大爬犁,上面立着一面大鼓。
一个年纪略大的男子,先是向众人身鞠一功,随后挥动手中鼓槌,有节奏的敲了敲鼓边。
队形马上站成规整的几排,大家站好后,他高高举起鼓槌,在空中划了个圆圈,应该是提醒开始的信号。
之后,鼓槌敲击大鼓,那些人马上敲击着腰鼓,并且开始在湖面上按照队形滑起来。
大鼓擂动,和小鼓声有节奏的交叉在一起,非常好听。并做着不同信号,队形也在有规矩的变幻着。
一会儿菱形,一会儿三角形,又是圆又是方,整齐划一,再加上相同的衣服,足够带给人一种视觉盛宴的体会。
凤凌雪满意的观看,不时给县领导尤其厉元朗做讲解。
她说,这是附近名叫蓝旗村的村民组成的冰嬉表演队。
蓝旗村,顾名思义,这里居住的绝大多数是满族人。
冰嬉起源尚无从考证,只是在清王朝时达到鼎盛。
这跟满族人风俗习惯紧密相连。
当初他们祖先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将狩猎逐渐演化成民族舞蹈。
厉元朗心中不禁感慨,凤凌雪能力的确很高,若是她没有任何瑕疵的话,不失为一个不错的人才。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