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热闹无比的大堂,此刻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朝着陈歌阳看了过去。
今天是胡家三少爷的婚礼,来这里的人,有谁不是想要巴结一下胡家。
可是竟然有人敢在这种场合,说出如此不知死活的话,简直就是在挑衅胡家的底线。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人群中,立马就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这人名叫马加恒,一直以来都想跟胡家合作,但奈何家业太小,胡家根本就看不上他们。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自然是想第一个站出来替胡家说话。
“我找的不是你,滚开。”
陈歌阳却只是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
见被他如此轻视,马加恒顿时就感觉十分窝火,怒道:“不知天高地厚,我今天就要替胡家主好好收拾你!”
他大喊一声,挥着拳朝陈歌阳过来。
可他刚到陈歌阳面前,众人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马加恒已经惨叫着倒飞了出去。
只见他直接撞翻了一张餐桌,身上溅满了汤汁,显得十分狼狈。
其余众人也纷纷站了起来,这个时候才算是明白过来,眼前这年轻人是来真的。
“你是什么人,是谁指使你来跟胡家为难的?”
胡仁煌冷冷地盯着他,开口问道。
在禾城,敢跟他们胡家作对的人并不多,所以他心中便有些猜想,难道对方是背后有人撑腰。
“胡家主,他不过就是个陈家弃子罢了,敢来您这里捣乱,恐怕是不想活了。”
人群里,有人冷笑着走了出来。
“陈宇轩?”
陈歌阳脸色微冷,眯着眼睛朝他看过去。
眼前这人,是陈家的老二,也是陈歌阳叫了很多年“二哥”的人。
可是当年出事之后,陈宇轩为了讨好嫡长子,却第一个站出来支持陈歌阳顶罪。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曾经是我们陈家的养子,当年犯下滔天罪行,被关进监狱,如今已经跟我们陈家没有任何关系。”
陈宇轩站在众人面前,高声开口说道,语气之中满是轻蔑。
众人一听,这才明白了陈歌阳的身份,脸上便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一个弃子,也敢来胡家的婚礼上捣乱,看来真的是不想活了。”
“我看他是在牢里关太久了,现在估计连脑子都不清楚了。”
在一片讥讽声中,陈宇轩微微抬了抬头,道:“陈歌阳,趁着胡家主还没有怪罪你,我劝你最好赶紧跪下认错,看在陈家的面子上,说不定……”
还没等陈宇轩说完,陈歌阳忽然伸手抓起桌上的筷子,朝着陈宇轩掷了过来。
只听陈宇轩一声惨叫,那根筷子,不偏不倚地刺中了他的肩头。
顿时,鲜血四溅,陈宇轩捂着肩膀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陈歌阳,你敢对我动手?”陈宇轩狰狞嘶吼,“你不怕陈家找你算账吗?”
“陈家?”
陈歌阳顿时就冷哼一声,早就在当年去顶罪的时候,陈歌阳就再跟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围观的众人,此刻脸色也都不太好看,更不敢出声,生怕陈歌阳接下来就会对自己动手。
好好的婚礼被闹成这样,胡家的面子,自然也有些挂不住。
胡仁煌冷哼一声,开口道:“陈歌阳,今天本来是我们胡家的大喜之日,你敢来这里闹事,是真的不把我们胡家放在眼里?”
“我来这里看,只为问你们一句,当年江晴晚遭遇车祸,是不是你们的手笔?”陈歌阳冷声问道。
胡仁煌被他问得微微一怔,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若不是他突然问起,自己都快要忘了。
“是又怎么样,谁会在乎那个小贱人,她就算是死了,连江家都不会给她收尸!”
一身西装的胡显明朝着他走过来,瞪着他的眼睛里,似乎是要喷出火来。
好好的婚礼被搅和成这样,他非常生气,如果不好好教训眼前这小子,他以后连头都抬不起来。
不过此刻,陈歌阳心中的怒火,却更甚于他。
羞辱他可以,但羞辱江晴晚却不行。
就算这天底下所有人都不在乎江晴晚,却唯有他,将江晴晚视若珍宝。
“找死。”
陈歌阳的眼中杀气闪现,身形一闪,就猛然出现在了胡显明的面前。
“你……”
胡显明刚要张嘴,喉咙却硬生生被陈歌阳掐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颈骨被陈歌阳寸寸捏碎,鲜血止不住地从嘴里流出来,甚至都没能呜咽一声,便直接断了气。
陈歌阳一撒手,胡显明的身体,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胡少……他死了?”
围观众人,顿时一片哗然,惊恐地看着眼前的陈歌阳。
眼前这人,竟然在胡显明的婚礼上,直接把胡显明给杀了?
这简直,就是对胡家赤裸裸的挑衅。
而胡家的背后,盘根错节,还牵扯着禾城另外几个大家族。
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是在跟整个禾城的特权阶层为敌,和自寻死路没什么区别。
众人盯着陈歌阳,几乎是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在他们的眼里,陈歌阳不再是简单的陈家弃子。
他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一片寂静中,只有新娘跪倒在地上,有些崩溃地抽泣着,她原本还想着嫁入豪门,没想到连婚礼还未完成,却已经成了寡妇。
而此时的陈歌阳,却似乎是完全没有当回事,甚至在桌上拿起一条毛巾,擦了擦手上沾着的鲜血,满脸都是嫌弃的表情。
“陈歌阳,你竟然杀我儿子,不怕我们胡家将你挫骨扬灰吗?”
胡仁煌双眼通红,声音都已经嘶哑了起来,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着。
这个小儿子,几乎是他的心头肉,从小最受他的宠爱,就连呵斥两句都舍不得。
可是现在,竟然被陈歌阳当着他的面给杀了,这简直比杀了他自己还要难受。
陈歌阳冷哼一声,反问道:“我不止要杀你儿子,还要屠你全族,你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