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来新唐？那先前听说你想娶四公主？”
“不过是要闹出些声势来，如果能联姻最好，就算不能也要让新唐的人都知道我来了。这样二哥的人想要杀我就得掂量掂量。”
“……”李怀安狐疑沉吟了一会儿，感觉事情越发复杂，“听你这么一说，昨日故意偷偷入城是害怕遭遇袭击？”
赵山河点了点头：“在赵国至少有两股势力想要我的命。一方是我二哥，但我到了长安之后，二哥就要掂量掂量了。因为二哥要继承皇位，就要寻求稳定，至少不能在此时跟新唐爆发战争。另一方就是反对二哥的人，他们希望利用我的死让赵国和新唐爆发战争。这样一来，就会动摇二哥的根基。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只有甩开所有人的视线，偷偷进入长安才最安全。”
“那现在呢？”
“现在安全多了，至少有太子殿下陪着，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问题。”赵山河说着，指了指周围肆意喝酒的手下，苦笑一声，“太子你看，身为一国皇子，远走他乡，身边就一个小和尚能打。正常的皇子身边哪是这般模样？”
李怀安扫了一眼，确实很寒酸。
身为皇子身边就一个九品武者，回想自己最开始的时候，身边保护也不至于此吧？
李怀安想了想：“放心吧，既然已经来了长安，本太子自然是会保护你的安全。不过，作为交换……”
赵山河拱手：“太子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知道规矩的。”
“劝你不要打四公主的主意。”
赵山河一怔，没想到太子殿下给出的条件是这个。
在赵山河看来，李怀安提出的条件至少会是关于两国之间的利益，甚至是要出卖一些赵国的情报。
却没想到会是一句“别打四公主的主意”。
很快，赵山河就意识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扫了李怀安两眼。
李怀安没有否认没有解释，让他看着。
“放心吧，只要能保证安全，我是不会动别的心思的。”
李怀安摇了摇头，忽然显出几分失望来：“没有别的心思？”
“嗯？”赵山河反而有些疑惑了。
李怀安沉声道：“本太子不会费心思保护一个无用之人。”
“太子的意思是……”
“我需要一个有野心的三皇子，如果三皇子来新唐只是为了保证安全，那只需要帮你隐姓埋名便可。”
赵山河一怔，轻轻眯上眼睛：“野心？要多大的野心？”
“有天大的野心！身为皇子，不去争，不去抢，到最后就只能沦为鱼肉。我能保护你的安全，但你也要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野心，谁都有。但也要认清现实，不能盲目自信自大。皇帝谁不去想，可天下又有几人能真正成事？我现在一无所有，在赵国一个支持的人都没，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去争？”
“现在你认识了本太子，就不是一无所有了。哪怕真的一无所有，也要去争，从无到有是最难的，上天不会赐给你一切。看看本太子，以前何尝不是一无所有呢？难道本太子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凭空而来，上天赐予的？”
是啊！
赵山河来之前就调查了解过李怀安的一切。
新唐太子的变化就是从最近一年才开始的。
一年之间，从无到有，天翻地覆，到了现在连新唐皇帝都要忌惮太子三分。
新唐太子能做到的，他这个赵国皇子又怎不能做到？
“如果太子能助我争天下，那我就豁出性命去赌一把。”
“很好！”李怀安满意地点了点头，举起酒杯，“那今日我们就借酒盟约，若有朝一日我当了新唐皇帝，你当了赵国皇帝，以后唐赵之间永结盟约，绝不相弃，如何？”
赵山河稍作犹豫，最后还是举起了酒杯：“好！以后唐赵之间永结盟约，绝不相弃！”
一杯酒后，赵山河又醉了。
宴席之中，赵国使团也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五粮液，知道天下第一的美名。
黄昏之后，宴席接近尾声。
赵山河早早被人送去休息，赵国使团的人歪七扭八地的睡着，偶尔还有人说话。
众多人中，竟只有苏未雨没有倒下。
这位姑娘一个人站在外面，望着今日月明，不知想着什么。
看她身子靠着立柱，显然也有了一半醉意。
看到月色下的轻纱隐约透光，李怀安自然而然想起了屏风下这个女人身无寸缕展示自己的样子。
不过更多的还是想着对方的诗作。
这件事必须问清楚了。
李怀安提着酒杯走了上去，问道：“苏小姐，新唐之五粮液对比赵国的各种美酒如何？”
苏未雨看了看李怀安，浅浅一笑：“五粮液不愧是酒中极品，赵国的酒跟五粮液比起来相去甚远，没有可比性的。”
“看苏小姐也没喝多少，难道是在哪儿听过五粮液的名字？牵动了苏小姐的某些记忆？”
苏未雨摇摇头，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五粮液是我生平仅见。”
“那苏小姐的诗呢？”
“嗯？”苏未雨有些疑惑。
“就是那一首，秋宵噭噭云间鹤，古调泠泠松下琴。皓月清风为契友，高山流水是知音。”
“太子殿下喜欢此作？”
“不是喜欢，而是耳熟。”李怀安不紧不慢地回答，目光锁定在苏未雨身上。
听到说耳熟，苏未雨的脸上明显有了变化，有些惊讶，有些疑惑，还有些心虚。
李怀安脸色一边，伸手抓住了苏未雨的胳膊。
到了此刻，也懒得旁敲侧击了，直接问道：“你在哪儿抄来的？”
“抄？殿下何处此言？”
“别装了，这首诗的原作根本就不是你！”
“殿下，您……你别乱说。”
“我要是乱说里心慌作甚？为何不敢看我的眼睛？我没有当面拆穿你，已经给你留了颜面。到现在你还不想承认？这首诗的原作是雍正，别告诉我是你自己写的。”
“雍正？这首诗的作者是雍正？那是谁？”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从哪儿抄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