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留下?”李怀安微微一愣,随即笑了,“不愧是大当家,看人就是有眼光。”
轮到大当家的发愣了,没想到这人脸皮这么厚,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李怀安从床上起来,收敛了调笑的心思,认真说:“事情可没有大当家想的那么简单,这白莲教也不是说进就能进的。如果没有我在白莲教中主持大局,大当家放心把自己的人交给白莲教?我若留下,那些去了白莲教的兄弟被人当做棋子,白白牺牲又怎么办?”
“……”大当家的沉吟起来,“你们江湖中人就是墨迹,心眼儿多,处处都是坑,故而我不喜欢跟你们打交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总要拿出一个办法来!”
“办法我有,就是需要大当家绝对信任我。”
“怎么做?”
“中秋之夜,白莲教要争选教主,如果大当家能率众来投,并且全力支持我。我能当上白莲教的教主,以后自然会全力保护黑水湾的兄弟。如此交易,大当家感觉如何?”
“绝对信任?就凭你一句话?我看你分明就是利用我们去争教主,等到当上了教主,谁知道会不会回头一脚把我们踢了?”
“的确,以现在的交情,要大当家的绝对信任我很难。但黑水湾现在已经没了退路,除了赌一把还能有什么选择?赌一把,至少有赢的机会,不赌,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生的心血付诸东流。”
竹屋内陷入了沉默。
大当家沉吟着敲打着桌面,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大当家抬头问:“小子,你娶了几个夫人?”
“……”李怀安愣了一下,毫无准备啊。
“啥意思?”
“我问你几房夫人!你如实说了就是。”
李怀安细细思量,认真说:“二三四五六七八个?我……我真没算过……”
大当家很平静:“如此就好,不算太多。把她们都休了,以后跟我。我便信你!”
说完,大当家很熟练地脱了衣裳。
这动作可太熟了,黑水湾的姑娘们都一样啊。
李怀安赶紧后退,警惕道:“诶?你要干嘛?”
“不是要绝对的信任吗?我把你睡了,你就是我的人,以后寨子里的女人你随便玩儿,也不必在乎家里那几个花花草草。”
李怀安哪能就范?
白天的野花随便采,今夜来的是朵霸王花,哪儿能随便就睡?
往后不晓得多少麻烦!
“别乱来,我可是不会负责的,更不会休了我的夫人……们。你要信不过我,我们不交易便是。我可不是随便的男人。”
“嗯,是挺不随便的。”大当家似笑非笑地看了李怀安一眼,缓缓起身,一对峰峦顶在了李怀安胸口上,嘴角带着坏笑,“你不会以为来了黑水湾后,一切还能由着自己选吧?被我看上的男人,没有一个能穿着裤子踏出这扇门。”
“噗!”
李怀安狂喷一口,心道:“这是何等虎狼之词?”
大当家一把推在李怀安肩上,李怀安往后一仰,倒在了床上,脑中闪过一串名字:“对不起了,含砂、诗诗、莲儿、婉容、小玉、采薇、蛮儿、素素、青儿、以及一时想不起来诸位妹妹,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李怀安躺平了,这大当家打肯定是打不过的,人家只要一甩奶,就能把人打晕,枪杆子都是软的,没法斗。
可是,水寨的夜里忽然产来了沉闷的号角声。
唔……
声音低沉压抑,让人头皮发麻。
大当家立即停手,转身看向窗外。
幽静的水乡月色中,有几个如米粒大小的黑点在水上起起落落,平静水面多了一点点涟漪,遍布的芦苇也随着夜风飘荡起来。
一股肃杀之气惊出了一片水鸟!
有人大声喊道:“敌袭!敌……”
声音戛然而止,留有一丝破空声。
随后,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只号角接连响起。
“怎么可能?”
大当家嘀咕一声,赶紧穿上了衣裳。
黑水湾布防一层又一层,像一块铁板。
自水寨建立之日起,从未有人不惊动外边警报直接进入到黑水湾的情况!
就算现在因为内部矛盾,导致布防人员有所懈怠,但也可能被直接潜入进来。
但现在的情况是水寨内部警报响起,前三道寨门没有任何影响。
而且从号角声的反应情况来看,敌袭之人不在少数。
“到底什么情况?”
“大当家,阿六死了!呜呜……”一个大汉哭着扑到大当家面前,哭得像个娘们儿,站都站不稳。
大当家听到如此消息,身子也是一颤,往后退了一步,咬牙切齿地道:“到底什么人干的?”
“不知道……寨子里来了好多敌人,现在还不清楚身份。”
“大当家,三当家的死了!”又是一个人过来,哭着跑到大当家的跟前,手里抱着一个东西。
大当家一看,赫然就是黑水湾三当家的人头!
“啊?老三!”大当家眼眶红了,身子再往后退一步。
李怀安从里面出来,还不清楚状况,看到这大当家的眼睛通红,满面愁容,哭起来的样子跟别的女人并无不同。
然而,大当家的心思已经被手中人头吸引,没看见面前的小厮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突然抽出了匕首。
“小心!”
李怀安喊了一声,在对方出手的同时,自己也一把抓了过去。
匕首的锋锐停在了大当家胸前。
对方没想到有人阻拦,眼中凶光更甚,小小的个子,穿着一身水寨的麻衣,突然爆发出一股真气,力道骤然大增。
“去死!”
任他狂叫乱吠,李怀安手上依旧沉稳,在对方力量陡增之时,自己手中忽有了一道橘色暗光闪现,竟是岿然不动,没有让匕首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