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夫人,本太子救你脱困,也并未为难你。没想到你竟是如此报答我的?”李怀安冷声笑着,把黎夫人按在了墙上。
黎夫人试着挣扎,却见太子的手如铁钳一般,不由有些惊骇。
看这太子殿下功夫也就两三品而已,为何会有如此力道?
她本是五品武者,纵然功夫退化,但也不至于一个二品都挣脱不开。
黎夫人有些慌了,唯恐太子动手,赶紧说道:“太子确实没有亏待我,但太子借我之手毒杀皇后,如此心机,日后必当是乱国的暴君!”
“老子让你去杀古剑门掌门的,何时要你去杀皇后?”李怀安说道,手上加了几分力,黎夫人吃痛面目狰狞,连声喊着:“要杀便杀,不要多言!”
“明明是黎夫人自己杀皇后报私仇,最后却把罪过抛在了本太子头上,我冤不冤?”
“到底是谁在算计,太子殿下自己心中有数!”
李怀安没有再解释,而是看了看祝夫人。
祝夫人有些害怕,现在局面很混乱,到底能不能脱困尚且未知,便小声说道:“殿下,还请绕过黎江一次,她也是一时糊涂……”
“祝望月!”黎江厉声打断,“你还有没有廉耻之心?李怀安与你我有杀夫之仇,你不杀他为夫报仇,反倒与其同路,我真是看错了你。”
“……”祝夫人面对职责,无从反驳,唯有沉默,眼眶已有泪珠。
李怀安淡淡一笑:“呵,祝夫人,好像你这位妹妹对你意见很大啊。你为了求生可以对本太子唯命是从,却不愿意出卖这女人。可到头来的这女人根本不领情。是不是有些失望?”
祝夫人低头,眼中尽是落寞:“妹妹她出生江湖,性子刚烈,太子不要责怪,只要多些时日,她一定会想明白的。”
“黎夫人,原本是想利用你来接近古剑门的,但现在古剑门已经自己找上门来,你对本太子已经没有了价值。”
祝夫人一听这话,预感太子有了杀心,顿时花容失色,跪在了地上:“太子殿下,求您看在昨夜情分上,奴婢求您给黎江一次机会。”
“何必求他?”黎江不服,“这里是岭南县,不是长安城!这里都是古剑门的内门弟子,到底谁向谁求饶还不一定呢!”
“哦?黎夫人是对自己的处境还不了解?外面来的不过一人,你们这么多人连一个人都迟迟拿不下来,只能说明什么?”
“什么?”
“说明古剑门的人根本不是对手。”
“不可能!”黎夫人坚定道,“外面都是古剑门的精锐,就算是九品武者也讨不得好处,除非真的是宗师!但在新唐境内,只有掌门一人是宗师境界,江湖中根本没有第二个……”
“嘭!”
一声巨响打断了黎江的话,一个人飞入房中,摔在地上,竟然是古剑门的少主,那个叫龙盈的女人。
这一下龙盈摔得不轻,吐出一口鲜血,脸色煞白。
天已渐渐泛白,透过敞开的房门,可以清楚地看到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十几个古剑门的弟子。
只有杜白一人站在院中,显得有些孤寂。
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杜白的身上,却没有一点雨水浸透了他的衣衫,像是有一层无形的屏障保护着。
看到这一幕,李怀安终于确信了自己的猜想,杜白就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宗师。
否则做不到这一切。
龙盈也看出来了,她已没了先前的高傲,紧张地站起身,连连警告:“你你不要过来……我爹是龙震海,是新唐唯一的宗师……”
杜白像是没有听见,一步步地靠近,每走近一步,龙盈所感受到压力像是增加了十倍。
不知先前的战斗都经历了什么,可见龙盈的表情已然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在宗师面前,一群小辈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然而就在李怀安感觉这女人要在宗师的强大压迫下彻底崩溃时,对方居然拿出了自己的火铳对准了杜白。
李怀安心中冷笑,这丫手里的火枪都没上子弹,有个鸟用?
可杜白不知道啊!
昨天杜白刚被火铳打了一枪,现在再见此物,如同见到了天底下最可怕的事物,一个闪身便躲了起来。
能让宗师如此惧怕,也不枉李怀安早早地研究出来此物。
可惜这一次火铳落在敌人手中成了自己的阻碍。
李怀安心想若能把龙盈抓了,自己就有了牵制古剑门以及龙震海的本钱,还能好好报方才的羞辱之仇。
杜白这一闪身,龙盈找到了脱身的机会,这女人被宗师吓破了胆,头也不回地离开,满地的古剑门弟子一个也不管。
“别放人走了!”李怀安大喊。
但杜白不知火铳的原理,不敢贸然去追。
秦双也在外头,他倒是去追了,可自己又伤,又不是杜白那样的宗师,追也追不上。
李怀安不甘心地冲出房间,就听到远处传来了龙盈的声音:“李怀安,你等着,待我爹回来,今日的账再慢慢算。”
细雨之中,李怀安扫眼看着院内,他抓不住龙盈,只有将这些古剑门弟子杀来泄愤。
于是随手捡起了一把刀,朝着一个古剑门弟子走去。
正要动手,却被杜白拦住:“太子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斩草除根!”
“不可!”
“为何?”
“在下救了太子,也愿救他们一次。”
杜白的话倒是简单,人是他打伤的,李怀安也是他救的,这些人的死活的确应由杜白说了算。
“他们刺杀太子,论罪当满门抄斩,我只杀他们,不祸及妻儿,已经是格外开恩。而且,就算你放了他们,难道还指望他们记着你的救命之恩?你是宗师,自当明白不能妇人之仁!”
“太子殿下,在下已无力再战,若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