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不出去也好,千夫所指也罢。这些都跟刘老爷无关。”
“九娘,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你这年纪,便是未妾也是你的福分。不要最后沦落到街上的风月场所里,那日子可有你受的。”
“我凭自己的一双手生活,这辈子不求人,难道天子脚下还有谁敢逼良为娼不成?”
“好好好……九娘,你现在说话硬气是吧?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轿子里的刘老爷把话说完,放下了车帘,专心致志地吃面,吃着吃着突然露出一丝冷笑。
不过九娘煮的面是真好吃,刘老爷每天晚上回府都要来一碗才睡得着。
只是今夜他吃完面后把面碗递出去时,却发面摊已经没人了。
“人呢?”
车夫答道:“已经走了。”
“把面碗房门口去。”
车夫放了碗筷回来,听见不远处的河面上热闹非凡:“老爷,今夜是长安花魁评选,咱们要不要去看看?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
“看那些作甚?在老爷心里,这长安的花魁没有一个能跟九娘相比,只要能把九娘搞到手,还看那些庸脂俗粉作甚?”
车夫听得这番冠冕堂皇的话,直翻白眼,小声嘀咕:“什么庸脂俗粉……还不是因为抠嘛!”
“你说什么?”车厢内传来质问。
车夫赶紧住嘴,驾车回去。
……
李怀安被一群女人簇拥着,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阵,确认没有受伤后才放心下来。
可今夜赏景的机会没有了,任凭李怀安据理力争,想要继续看看今晚的花魁评选,结果都是被莲儿用太子妃的身份给阻止了。
李怀安被抓了现行,明明说是没有时间,结果却一人留到了河面上的舞台,还落了水。
看着莲儿责备又担心的眼神,李怀安也不好多说什么,难得顺从一次,规规矩矩地回了东宫。
当晚,长安花魁的结果评选出来,不是绣春楼的沐晴,更不是明月楼的采薇,而是那个什么援交会的白画姑娘。
第二天一早,李怀安为了九娘早早出门,刚到面摊,就听到关于白画姑娘的消息源源不断。
有人说白画姑娘的才情非凡,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又有人说白画姑娘自编自导的舞曲得到了虞老的称赞。
更有人说昨晚有好多文人墨客为了白画姑娘大打出手,还有人跳了河。
“什么狗屁,都是谣言!”
李怀安嘀咕了一声,最后一则消息有人跳河,让他本能的联想到了自己。
“少爷,您说的女菩萨在哪儿呢?”
小玉跟着来了,左右看着,十分好奇。
小玉还是头一次见太子殿下对一个女人魂牵梦绕,昨晚守在太子床边休息,就听太子一晚上都在喊什么“九娘”,“女菩萨”之类。
李怀安也是想了一晚上,最后还是决定表明身份的好。
虽说自己也期待一场平平淡淡的爱情,但毕竟是太子,遮遮掩掩地实在麻烦。
而且如果是用钱和地位就能抢夺过来的东西,又何必非要去谈感情?
今日前来,就先履行承诺,给九娘买一间铺面把她的面开到房子里去,至少不会在河边上日晒雨淋了。
听到小玉的询问,李怀安也是左右看了看。
没见到九娘人来,倒是有几个百姓坐在面摊棚子下休息。
李怀安对九娘也不算熟悉,不清楚对方平日里哪个时辰来开店,所有治好等着。
“殿下……那九娘真有那么好看?”小玉接着又问。
“哎呀,你给我闭嘴,哪儿来这么多话?”
小玉脑袋被削了一下,抱着头,噘着嘴,不敢再问了。
“人还没到,先等着。”
小玉也不回答了,看看太子,心里嘀咕:“就太子殿下的急性子,能等到几时?”
从来没有让太子等人的,小玉料定不出片刻,太子就会不耐烦地走了。
但这一次小玉是低估了太子的耐心。
这一等居然等了一个时辰。
连小玉都等得不耐烦了:“少爷,这都快午时了,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李怀安皱了皱眉,左右看了看。
这时候,旁边有人也站了起来,似乎也在等九娘:“怎么这么晚了还不见人?”
李怀安赶紧问道:“平日里这家面摊已经开始营业了?”
“当然!这都快正午了。”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
“我们都是老客,每天都会来这里吃面的。以往遇到事情,九娘就算有事也会来说一声,叫大家别等。今日可就怪了……”
“九娘家住何处?”
“出了安宁街,有一个小巷子里头。”
“劳烦带个路。”
“你是何人?找九娘有什么事?”那人说话还一脸警惕,颇有一种盯着情敌的感觉。
但李怀安随手拿出一锭银子,对方立即屁颠屁颠地走到了前面。
看着李怀安也不是情敌了,就像是亲祖宗一样,就算把自家婆娘送上门去那也愿意。
李怀安一路跟着,小玉又一路扯着李怀安的衣角,不情不愿地走,还满嘴抱怨:“到底是什么人嘛?吩咐下人来说,晚上就送到东宫,到了殿下的床上,何必这么辛苦呢?”
小玉脑袋上又挨了一下:“小丫头片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要不是九娘昨晚救过自己,李怀安还真就这么干了。
三十岁的灵魂可不稀罕什么真心实意,没有感情都可以慢慢培养,日久生情嘛。
李怀安一边走,一边想,最后还是压制住了内心的邪恶。
难得遇见个特别魂牵梦绕的,慢慢培养感情也不是不行。
刚进了小巷子,带路的人说了一句:“很快就到。”
然后便听到了九娘的声音。
李怀安就记住这声音了,从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