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木有发现这标题很不老实)
柏树上飘下一道身影,很陌生,看穿着打扮应该是行伍中人,一柄横刀挎在腰间,一双不大的眼睛炯炯有神。
“王恶快走!”面对这从容的来者,王虎像是遇到了猛虎,猛然震飞身上的沙袋,快速拔出腰间的横刀,毅然决然地冲上去,奋起全身力气,疯狂的斩下。
“当”的回响不停的震荡,王虎的横刀崩出一个口子,身形被震得连退三步,这才稳住身形,而对方却纹丝不动,甚至连横刀都没有出鞘。
高手!
王虎胡乱地抹了一把唇角渗出的鲜血,眼睛眯成一条缝,微微避开耀眼的日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没人能伤得了王恶!
“走啊!”王虎的声音透着焦急,实力的差距让他意识到,即便是拼命也拦不了对手多久。
“不错,忠诚、勇敢,力量出众,确实是值得培养的好苗子。”来者并不上前,“蓝田县子,在下来自玄甲重骑,奉陛下之命,请你进宫问话。”
进宫?
王恶条件反射的夹紧双腿。
王虎听明白对方的来历,差点一哆嗦倒在地上。
额滴亲娘嘢,额居然跟能止小儿夜啼的玄甲重骑过了一招?
虽然对方留手了,但王虎坚决不会承认!
没错!
就是这样!
“请问高姓大名?”王恶不由拱手问道。
对方对王虎手下留情,王恶就必须领这个情!
“玄甲重骑是没有名字的,如果一定要称呼,叫额铁三十三吧。”
“你那么厉害才三十三,前面的一定更厉害吧。”对这支名震天下的军队,王恶多了几分想了解的渴望。
铁三十三顿了一下,平淡的面容现出淡淡的哀伤:“没有前面的,他们都死了。”
王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许久才挤出一句:“节哀。”
打马入长安,到皇宫前将马交给羽林卫的军士帮忙照看,王恶跟着铁三十三进宫,在一个偏殿外见到正在挥舞马槊、一板一眼进行攻击的李世民。
这位皇帝的武艺,怎么说呢?比绝大多数人要强得多,偏偏只能达到程咬金的级数,无论如何都不能与秦叔宝、尉迟恭之类顶尖的武力值相比,此刻练槊也只是唯恐髀肉复生而已。
“陛下舞槊,让额老程想起当年洛阳并肩冲阵的英姿勃发,甚是怀念当年哩。”程咬金毫无节操的奉承,时不时还能使出两个成语,颇让人怀疑是不是真的粗鲁不文。
是啊!都渐渐老了!
李世民将马槊插回兵器架,见到铁三十三带来的王恶,唇角微微现出一个弧度。
“啊哈,朕还没有恭喜蓝田县子乔迁新居。”
王恶的嘴角抽抽,心里暗道小气,却只能拱手:“一点琐事,当不得陛下挂怀。”
李世民找了个胡凳坐下,挥手示意赐坐,懒洋洋的询问:“听说,你当了祖师爷?”
原来是三件套的事!王恶一本正经的回答:“回陛下,臣年少,贪图享乐,就弄了那些玩意,又想着让小王庄的父老多点谋生的路子,便让他们照着臣府上的家伙事出去谋点营生。陛下不知道,小王庄,苦哇,靠着那点麦子,一年到头苦下来,交了官府的税赋,剩下的,还不够糊弄嘴的,臣与阿耶就饿过,很惨,眼睛都是瓦蓝瓦蓝的。”
“少卖惨!朕又不是要抢夺你的产业!”李世民拍得旁边的案几梆梆响,“朕就是想让他们进宫建一建马桶啥的,至于么?”
对王狼他们的行距了如指掌的王恶压低了声音:“陛下,此时顺序已经定下来了,宫中此刻插进去,对名声不利。不如这样,这一批结束后,立马让他们进宫施工,同时大力宣传皇宫守序、不与民争夺的名声,陛下以为如何?”
李世民点头:“也罢,强行抢人确实不好听。”
“但是!你给朕解释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朕要组建最强步卒的?”皇帝的狗脸说翻就翻啊!
哈,铁三十三不是和自已同时入宫的?他甚时候将这话传入宫中的?背后说人小话,铁三十三,你不厚道!
“这不明摆着么?大唐虽然不缺马,可他缺好马,所以如玄甲重骑这等利器难再现。可是,大唐不缺人啊,若是有那么一支身强力壮的尖兵,手持长刀,一刀下去,人马俱碎,那威慑力何等惊人!”王恶引诱李世民散发思维。
“臣那个同族兄弟,就是上次说溺毙突厥贼子的王虎,近来他兄弟接手蒙学,当先生咧,他就觉得吧,全家就他无用,臣一想啊,他这样身强力壮的人,不当尖兵太可惜咧,顺便就鼓励他两句。”王恶轻描淡写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是否真可用?”李世民歪头看向铁三十三。
“忠勇之士,可造之材。”铁三十三平淡的回答。
“罢了,过几日让药师(李靖)去征召他入伍。”李世民抚须道。“嗯,没事咧,你回去吧。”
王恶腹诽,敢情把人从小王庄提溜来,就是为了马桶三件套?连个留饭的姿势都木有,你这也太抠了吧?
罢了,跟皇帝在一起终究不大自在,还是去寻程处默耍去!
然而,在宫门处收回马驹,便看见程处默正在当值,顿时让王恶有些失望。
“尉迟宝琳那个吃货正想着找你呢。那个,你去晓月楼找他。”程处默大声道。
要说别的地方王恶可能不熟悉,晓月楼程处默可是和他一起去过,王恶还品评了一番菜肴,评价不高,差点没气着老鸨子。
所以,当王恶再度来到晓月楼,虽然葛衣成了华袍,但一贯持着笑脸迎来送往的老鸨子还是甩了个冷脸。
“尉迟宝琳!”王恶叫了一声。
“尉迟大公子也是你叫的?给额闭嘴!”老鸨子叉着腰发飙。
尉迟宝琳从楼上探出个头来:“王恶兄弟来了?混账,还不赶紧把蓝田县子迎上来,仔细你们的皮!”
老鸨子立刻上演了变脸,笑吟吟的扭着水蛇腰,香帕轻挥:“呦,蓝田县子,你大人有大量,莫计较奴家失礼。”
看一个满面脂粉的、四五十岁的老鸨子在你面前作妖是一种甚么体验?反正王恶是快吐了。
某个包房内,尉迟宝琳与两个猪哥一般的青年端着酒杯,一脸痴迷的看着前方悠然抚琴的优雅女子,可惜那女子对他们完全没有好脸。
此时的娼与妓是截然不同的,娼就是皮肉生意,这点古今一致;妓在此时却是光芒正盛,大抵如同后世的明星,慕容明月正是晓月楼的头牌,架子之大,有时候连东家都不好驾驭,甩尉迟宝琳脸色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反正人家有按规矩弹奏乐章——更何况尉迟宝琳这粗胚根本不懂甚叫音乐。
在尉迟宝琳耳中,弹琴与弹棉花似乎没甚不同,虽然此刻还没有弹棉花这职业。
王恶坐下,尉迟宝琳介绍了一番,两个猪哥打着哈哈混过去,慕容明月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就算是县子又如何?终究只是个俗人。
“那一日,王恶兄弟持鼓槌,击大鼓,高唱那啥……哦,《满江红》,那叫一个慷慨激昂,额听了那叫一个热血沸腾啊!恨不得手持马槊,冲去草原,杀光那些突厥贼子!”尉迟宝琳眉飞色舞地讲述,两个猪哥也一幅捧场的表情。
慕容明月的琴声突然乱了,不过一息,索性停住了琴声。
“县子……果真是《满江红》的作者?”慕容明月起身,呼吸急促,面色微红,哪还有半点刚才矜持冷清的模样?
“那个,不是多大的事吧?”王恶一脸的诧异。
“整个长安,圈子里的姐妹都被县子这词曲吸引了,恨不能侍候县子这等大才……”慕容明月一脸的羞涩。
君生额未生,额生君已老——老牛正好吃嫩草?王恶不由身上一紧。
“妾身小姑独处,若县子有意,愿自荐枕席……”
完了,这是馋额滴身子!额也不是唐僧啊!
王恶摆手,压下慕容明月的表白,饮了一杯闷倒驴:“尉迟宝琳,程处默说你有事找额?”
“可不是嘛!”尉迟宝琳一拍大腿。“自从额去了你府上回来,吃嘛嘛不香咧……”
用蓝天六必治啊!
“一比较,才发现这些蒸啊煮啊的,到嘴里没甚滋味。额就想啊,能不能和你合伙,把这菜式引入晓月楼,规矩额懂,两成!”尉迟宝琳可算把目的说出来了。
“这个倒是小事,问题是,不长久啊!你以为弄出菜肴,同行不会来偷学?不会去钻研?领先可以,打算把持菜式,不可能啊!”王恶无奈地将自已的担心说出来。
餐饮的竞争向来激烈,开张倒闭如过江之鲫,能冒出个百年老店都是凤毛麟角,王恶不看好很正常——虽然晓月楼不是正经的餐饮行业。
尉迟宝琳瞬间住口。
既然王恶对菜式的事不怎么上心,那就意味着他有更大的谋划!
这些,是不可以在这种场合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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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宝琳虽然粗鲁,但不傻!
“哈哈,这慕容明月可是晓月楼的头牌,别看额是这里的少东家,轻易可不敢得罪哩!姑娘对你有意,你怎能不回礼呢?就算舍不得身子,舍一首诗也好啊!谁不知道你连作二十首诗的光辉历程?”尉迟宝琳打了个哈哈,直接点起战火。
这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