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庄。
这处太宗年间的前线御敌所在。
再一次成为鞑靼和大明交锋的战场。
猫儿庄内。
鞑靼大军已然做好迎敌准备。
而在猫儿庄外。
五万虎贲军,在朱厚照的带领下,策马直面而来。
双方气氛箭弩拔张。
新的一天新晨,就以这般紧张的气氛为开端。
就在鞑靼兵丁以为,大明的军伍会迎面朝着他们冲过来的时候。
忽然。
在一众鞑靼骑兵惊愕的眼神下。
对面的大明军伍,居然舍弃了刚才高速的奔驰,继而慢慢停下了来。
这……
所有鞑靼人,上至将领,下至兵丁,全部呆在了当场。
一脸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幕的同时,根本不明白,眼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方才让大明舍弃了疾驰所带来的速度,继而慢慢停了下来。
图鲁博罗特此刻已经到达了阵前。
原本他在看到对方急速冲过来的时候,还欲招呼手下兵丁,暂避其锋芒,躲避一下大明军伍的第一波冲锋。
可是他的命令还不待下达,就看到大明军伍减速,继而慢慢停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大明军伍不明白,骑兵最要紧的,就是气势。
而伴随着他此刻这一停下,不仅速度无法再次提到那么高不说,就连气势,也将一泻千里?
这是个傻蛋在领兵吗?
呃……
不对!
不应该这么称呼,应该说,这是一群傻蛋在冲锋吗?
若不是傻蛋的话,他们为什么突然停下。
若不是傻蛋的话,他们为什么跑到关外来营地。
利用那破损的长城,还有大明那变通的消息,四处围追堵截,和他们玩捉迷藏不好吗?
非得跑到关外,自寻死路,这不是傻蛋,又是什么?
但凡有点脑子,他也做不出这种事情啊!
图鲁博罗特惊愕过后,实在是没有忍住,直接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
图鲁博罗特一边笑,一边冲着站立在旁的苏赫巴鲁说道:
“苏赫巴鲁,你说这帮大明人是不是傻子,好端端的一个冲锋,他们停下了干什么?”
苏赫巴鲁目光直视对面的虎贲军,神情微微有些严肃和凝重。
此刻当他在听到图鲁博罗特的话语之后,在朝着图鲁博罗特看了一眼后,轻轻一礼的他,随即又收回了目光,继而眺目朝着对面继续望去,缓缓说道:
“好像是在做站前准备。”
“大公子,你有没有注意到,对面那马匹的口鼻之中,已然冒出了白烟,看那模样,分明是急行军所造成的。”
“再结合这猫儿庄与大明边关的距离,末将猜测,对方可能是在发现吾等之后,就一路快马加鞭疾行而来,这一路上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停歇,也正因为如此,对方的马匹,才会喘息成那般模样。”
“为了接下来的战事能顺利进行,也因为吾等已然察觉到了对方的到来,让他们偷袭的目的无法达到,所以,他们干脆停了下来,让坐下马匹稍事休息的同时,也给他们重新列装预留了时间。”
苏赫巴鲁侃侃而谈,一边朝着对方瞭望的他,一边继续说道:
“大公子你看,对方还是全部身着盔甲,如此一来,对方站前休整,更可谓是明智之举。”
呼!
苏赫巴鲁呼出了一口浊气后,发自肺腑的感叹道:
“对方的领兵之人,有点水平!”
呃……
图鲁博罗特闻言,直接愣在了当场。
诧异的目光,在苏赫巴鲁和虎贲军之间,不断的流转。
他想不明白。
自己眼中明明是傻蛋的行为,怎么到了苏赫巴鲁的口中,反而成了可以赞颂的存在。
是自己太笨,还是说苏赫巴鲁高抬了他们呢?
图鲁博罗特眉头紧皱。
在思索了几息之后,目光继续朝着对面的虎贲军望去。
根本不用过多的寻找,就远远看到了那道金黄色的盔甲,傲立在对方战阵的前列。
嘿嘿!
图鲁博罗特见到这道身影。
诸般闲杂的思绪瞬间烟消云散,看着这金黄色的盔甲,忍不住开始轻笑起来。
没错!
真的是金黄色!
如此装束。
如此颜色。
定是大明太子无疑。
一想到大明太子身在对面。
那之前苏赫巴鲁的分析,也就变得多了一丝可能。
毕竟。
对方身为大明太子。
能在其手底下当差掌兵的,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善茬呢?
也许。
这一切都是那掌兵之人的劝谏也说不准呢?
按着那大明太子的性子,没准早就直接冲锋,撞进他们的军营也说不准。
图鲁博罗特暗暗思索。
而在其旁边的苏赫巴鲁,目光一直未离开对方的战阵。
要知他们这边,已然做好了营地准备,以目前双方的距离来说,虽然有些稍短,可对于鞑靼儿郎来说,足够发动一次冲锋所需。
只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
那大明军伍为何停在这么近的一处所在。
是他们也有这般自信?
还是说他们认为,这点距离就够了?
难道他不知道,一旦大战将其,这冲锋的双方,是互相奔赴的吗?
苏赫巴鲁心中疑惑,可是面上却不漏分毫,目不转睛盯着对面的同时,一个新的发现,也渐渐让他的眉头皱的愈发紧锁。
对方的兵器。
没错!
就是对方的兵器。
虽然因为距离的缘故,他看得不那么清晰。
但是长短这东西,却是不用仔细观望,都可以看到的所在。
苏赫巴鲁清楚的看到,对方手中所拿的,貌似是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器。
说其是长枪吧?
呵呵!
他还真没有长枪那么长。
可若说他不是吧!
此刻在远远望去,那模样又明显就是一个棍子模样。
这一下子。
就连见多识广的苏赫巴鲁,都有些迷惘起来。
对方这手中拿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棍子?
绝无可能!
即便那大明太子是个糊涂蛋。
可是手下的掌兵之人必定不糊涂,他绝对不可能任由这般儿戏的事情发生。
再者那些兵丁又不可能全部都是傻子,身为军伍的他们,难道不知道,什么能当做武器,什么不能当做武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