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四章不可能吧

朱厚照率领虎贲军向北行进。

和之前打算的顺着运河一路北上不同。

因为河北和山东两地的白莲余孽,还没有清剿干净的缘故。

所以朱厚照斟酌再三。

再加上姜三和徐宁也一再劝谏的缘故。

为防有失的朱厚照。

还是决定从陆路直接北上。

反正前面有贵州行省的一众兵马在前。

再加上虎贲军本身,也是不弱于他人的存在。

即便路上有宵小出没,但是也无法阻挡虎贲军的铁蹄。

就这般。

朱厚照带着宁王的尸骸,还有他的那几个公子。

连带着兴献王和他那一众亲信,一行人旌旗招展朝着京师而去。

这一路上。

可谓是顺风顺水。

安徽境内因为没有受到白莲教匪侵扰的缘故,所以自是不用多提。

等朱厚照进入河南地界开始,战事的痕迹就开始变得越发明显起来。

即便因为贵州一众兵马的清剿,白莲余孽在河南的势力已经被拔除。

但是白莲余孽虽然剿灭了,可是战事所造成的破坏依旧还没有消除。

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不说,房屋建筑更是大量遭到破坏。

而这一处处郡城,更是白莲教破坏最为厉害的所在。

朱厚照一路行来。

看着白莲教所造成的诸般破坏。

脸色开始变得越发森寒的同时,浑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气势。

就连一直跟随在其身旁的姜三和徐宁等人,都开始感觉有些不自在起来。

随军的一众辎重,除了保证虎贲军自己所需的之外。

诸般物资只要是有多余的存在。

朱厚照都命姜三将其留给了灾民。

可即便这般。

战事之后,百废待兴。

区区虎贲军多余出来的那么点物资,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而且朱厚照还惊奇的发现,途径的这几处郡城,除了一些乡绅富户站出来维持秩序之外,根本没有看到一个朝廷的官吏出现。

初始朱厚照还以为,这些朝廷所倚仗的官员,在白莲教匪大举起事的时候,就已经逃之夭夭。

可是在一番打探之后方才知晓。

这些官员哪是逃掉了,原来是那些白莲教匪在起事之初,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包围府衙,屠戮官员,一些官员甚至在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情况下,就已经被那些自诩为正义的白莲教匪剁成了一堆肉泥。

而和这些官员差不多待遇的,则是城中的一些富户。

要知道白莲教起事之初。

除了那些身处乡野,没有条件攻城略地的不算。

只要是附近的教匪能达到一定数目,他们大多选择在了郡城之中。

这些白莲教匪第一时间占领城门的同时,府衙和城中的富户更是在第一时间被列为了攻击的目标的所在。

如此一来。

但凡有白莲教出没的地方,府衙尽消不说,富户也几乎被抢掠殆尽。

当然。

这也不是没有漏网之鱼。

只不过那些漏掉的富户,要么是曾经的积善之家,要么就是一些本就和白莲教暗中有瓜葛的存在。

而且前者大多也只是逃过了第一波的搜掠而已,后续的结局和其他那些富户,也没有太多的区别。

朱厚照听闻到姜三的奏报,一脸黯然,眉头紧锁的同时,脸上的神色也开始变得越发冷冽。

尤其是当他得知,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仁和公主后,心中更是好似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一般。

贱婢怎敢?

贱婢怎敢!

一想到一个贱婢,而且还是顶着皇家的血脉。

居然成为了白莲教的圣女不说,更是选择在这般天下动荡之际大肆作乱。

罪不可赦!

罪不可赦!

朱厚照咬牙切齿,眼中更是不断有寒光闪烁。

现在也就是仁和公主不再他的面前,要不然此刻的朱厚照,生吃了她的心都有。

站立一旁的姜三和徐宁两人,似乎是感受到了朱厚照所散发出来的刺骨寒芒,脸色变得凝重不说,更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不敢乱动分毫不说,更是忍不住稍稍朝着一旁避让了少许,似乎生怕朱厚照接下来的怒火,会发些到他们身上一般。

不过他们这般想法,貌似是有些多余。

朱厚照这怒火,来得快,去的也快。

刚才还是一脸怒容的他,在几息过后,开始渐渐消散不说,取而代之的则是眉头,开始渐渐皱了起来,目光在朝着远处的街道看了少许之后,肃声问道:

“隋虎等人可否留下兵马维护治安?”

嗯?

朱厚照突然的话语,让一旁的姜三和徐宁尽皆松了一口气,而之前奏禀的姜三,此刻更是赶紧凑上前来,抱拳答道:

“禀告殿下,隋将军仅仅只是留下了一支小队,而且还分散各处,末将听闻他们在得知到殿下驾到的消息后,正在从各处朝着这边赶来。”

姜三话语一出。

朱厚照神情瞬变,刚刚才有所缓和的脸色,瞬间又变得冷冽森寒起来。

一支小队?

这才多少人!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

可如今这是什么时节。

紧靠这一支小队在此驻扎,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朱厚照满面寒霜,脸上的不悦神色也开始变得越发浓郁起来。

不过这般神色变化,也只是转瞬即逝而已,很快他就明白过来,自己这般想法的不现实。

对方奉他的旨意,一路北上征剿白莲欲孽,期间所经过的郡城虽不过百,但是凑齐数十之数,也是绰绰有余。

这般情况之下,又有多少兵力,可以让其肆意挥霍,分散各处?

届时分散了,万一遇上强敌他们又当如何自报?

而且这还不说他们之前的身份,要知道在这之前,他们可是叛军啊!

一群叛军,分散兵力驻扎各处,又怎能不遭人诟病?

一旦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又如何能说得清楚?

朱厚照大脑急转。

很快想到这些事情的他,眉头忍不住又开始变得越发紧锁起来。

一声长叹也从朱厚照的口中悠悠传出。

唉!

几息之后。

朱厚照看着眼前虽然人影稀薄,但还算平和的街道,一个新的疑惑忽然在他的脑海升起。

既然倚靠那留下来的一队兵丁无法做到维护治安,那眼下这般局面,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全凭百姓的自觉?

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