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震惊不已。
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在之前叛军攻城的时候，上至百官，下至兵丁。
所有人前仆后继，无一人因为叛军的来势汹汹而感到惧怕。
可是自以为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畏惧的他们。
在看到眼前这一幕之后。
忍不住倒吸凉气的同时。
看向这些黑甲武士的目光。
下意识的开始有些躲闪和畏惧起来。
这还是人吗？
看他们的规模。
也就是五万来人而已吧。
而倒在地上的这些尸骸。
虽然现在清点起来已然成为了一个困难的存在。
但是因为之前这些叛军几乎都在诸处城门出现过的缘故。
所以对于这些叛军的数目，众人的心中还是有一个大概数字的。
超过十万。
甚至可能达到十五万居多。
但就是在这般巨大的数目落差之下。
对方依旧没有战胜那数量处于弱势的黑甲武士。
这除了说明他们的强悍之外，还说明了什么？
而且一下眼尖的兵丁。
更是一脸惊恐的发现。
在经历这般严酷的战斗之后。
对面的那些黑甲武士，几乎就没有出现减员。
虽然说对方是有盔甲保护的缘故，可是这盔甲也不是第一次在战事之中使用。
历史上使用了盔甲，但是还全军覆没的不也比比皆是吗？
想到这里的众人，看向面前这些黑甲武士的目光，开始变得越发畏惧起来。
……
而在那些尸骸的中央。
一道身影平躺在地上，看着已然散去的烟雾，正在大口的喘息着。
在他的胸口位置，此刻已然是一片殷红，鲜血正从胸口之中的大洞上汩汩流出。
这人不是别人。
正是负责此次南直隶之行的领头之人——刘养正。
他在到来之前，已经权衡了无数的利弊。
甚至就连李士实在京师失手都已然考虑了进去。
在他眼中认为，这南直隶一行，就是给他未来官位添光加彩的存在。
毕竟王爷的命令，只是让他在南直隶这边拖住前来围剿的兵马而已。
至于南直隶城池。
能攻下来那是最好。
攻不下来的话，到也无可厚非。
毕竟他们眼下的主要目标，是获得江浙地区的大笔钱银，为后续的造反之路提供保障而已。
不过刘养正为了一己之私，也为了试验一番自己手下的战力，这才在到达南直隶之后，就直接发动了对南直隶的攻击。
在他想来，此举若是成功的话，那王爷势必欣喜无比，而且对于王爷之前交代自己吸引火力的任务，也没有丝毫的影响。
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朝廷的援军居然来的如此快速不说，更是一来就是大明最为精锐的存在。
此刻他还不知道。
眼前的这一队兵武。
根本就不是他所想的什么神机营。
这仅仅只是朱厚照闲来无事在天津卫鼓捣出来的兵武而已。
甚至他这练兵的源头，还要算在李士实的身上。
若是没有他之前怂恿女真联合行刺。
又哪里会有后续的练兵事宜。
不过这都是后话而已。
当初的李士实又哪里会想到。
自己的无心之举，会为宁王的大事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刘养正的眼皮开始变得越来越沉。
储存在身体之中的力量，以可见的速度开始消失下去。
眼前那湛蓝的天空，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就这般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
刘养正隐隐听到耳旁有动静传来。
不过他已然睁不开眼睛去观察四周的一切了。
……
虎贲军中。
朱厚照身处战阵中间的位置。
被一众虎贲军兵丁团团围在中间的他，自是安然无恙。
此刻当他看到浓雾散去之后，拿开遮挡在嘴边的一块手绢，随手看了一眼，见到手绢已然变得乌黑一片，直接一脸厌恶的抛掷一边。
战场上的情况已然开始变得明了。
四周那些后续赶来的大明兵武，也开始进入到了他的视线。
朱厚照看着远处那些浑身血迹的大明军伍，眉头一皱的同时，对着一旁的姜三吩咐：
“派人清理战场，看看是否还有活口存在，若是有的话想办法从对方的口中探知到宁王那边的情况，若是没有的话，就算了。”
“另外检查虎贲军的伤亡情况，以及武器的消耗情况，能使用的就使用，使用不了的直接先按怕报废处理，将新武器更换下去。”
“再就是派人去对面问问，他们由谁主事，告知他们前来觐见。”
朱厚照快言快语。
一连串命令出口之后。
在其面前站立的姜三，赶紧抱拳接旨。
看到朱厚照没有其他后续安排之后，直起腰身的同时，出言提醒道：
“殿下，您的脸上……”
姜三的话语说到这里突然停下。
因为他已然发现，对面的朱厚照已然皱起了眉头。
其实在刚才他给姜三下令的时候，就已然注意到了他脸上的尘土。
不用他多想，就明白自己的脸上估计也是一般无二，别的不说，连手绢都那么脏了，这脸又能好到哪去。
所以当他听到姜三的提醒之语时，直接皱起眉头不说，更是一脸不悦的说道：
“吾等堂堂七尺男儿，又是刚刚经历过战事，脸上有些污渍又能如何，难不成本宫此时此刻还非要干干净净，尔等才能认本宫这个太子不成？”
一句厉喝。
吓得姜三哪里还敢多言。
拘谨的躬身一礼之后，赶紧快速赔不是。
不过朱厚照也并不是故意要找对方麻烦，在看到对方这般拘谨的模样之后。
心中的不悦瞬间全消不说，更是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姜三退下就是。
姜三见到朱厚照的动作。
神情一缓之余，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心中更是暗骂自己之前多嘴。
在毕恭毕敬的躬身一礼之后，开始走到一旁，快速的安排起来。
而与此同时。
对面的李洪峰等人。
原本还想要上前拜会。
可是还不待他们走到近前。
就被虎贲军的兵丁直接拦了下来。
见到对方这般举动，李洪峰心中也有些不忿。
暗道京师的官差都是架子大的同时，更是挺直腰杆高声说道：
“本官乃是南直隶兵部尚书李洪峰，难道也进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