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一章莫不是宁王

陈远说道这里。

想起之前所审讯出来的内容。

再加上太子殿下展现出来的那未卜先知的能力。

让陈远的心中越发震撼的同时,偷偷望向朱厚照的目光。

更是透露除了深深的崇拜,满面激动神色的他,每每想起之前的种种。

还是忍不住惊叹不已,要知道时至现在,他都没有弄清楚,太子殿下是如何获知,并准确说出那一切的。

坐与椅上的朱厚照,在听到陈远所言之后,轻轻点了点头的同时,倒是未发一言,不置可否。

而跪在地上的陈远,见到太子殿下没有开口的意思,索性也就继续说了下去。

“按着那些吏目所言。

在本官到任之前,他们就一直做着这般账目作假的事情。

而后续在本官开始接手账目之后,这些人担心事情败露,所以老实安分了一段时间。

可是这般安分的时间,也就仅仅只是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左右。

后续这些吏目,在察觉微臣没有办法分辨账目真伪之后。

这些人又开始重操旧业,继续以前的贪污勾当。

而且为了不被本官察觉,更是变换方法,另辟捷径。

此事若不是被太子殿下发现,微臣不知道还要被它们蒙在鼓里多久。”

陈远说到这里,一副愤慨模样。

此刻的他,并没有再去继续纠结太子殿下是如何发现账目作假一事。

而是庆幸这般问题是被太子殿下发现,否则此事但凡是换了其他朝臣发现。

届时一纸奏章上去,自己官位不保不说,还要受到那些吏目的牵连。

所以此刻逃过一劫的陈远,心中大感侥幸的同时。

对于面前的太子殿下,也开始越发的感恩戴德起来。

要知道仅仅只是罚俸三个月而已。

如此罪责!

如此处罚!

说是特赦也毫不为过。

想到这里的陈远,心中对于朱厚照,也开始变得越发感激起来。

心中更是暗暗打定主意,日后这般类似的事情,千万不可以再次发生。

否则这次自己可以逃过一劫,那下一次呢?

太子殿下还会如这一回这般宽容吗?

……

朱厚照自是不知陈远此刻的想法。

但是当他在听到陈远的对答之后,心中对于核查朝廷账务的事情,也开始变得越发上心起来。

要知道区区几个天津卫的吏目,都可以干这种欺下瞒上、做假账目的事情。

那偌大的朝堂之中,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类似的事情发生。

对于这些趴在大明身上吸血的臭虫,朱厚照自是没有怜悯的可能。

思索了片刻的朱厚照,抬头看见陈远还跪伏在地上,心中对于陈远已经没有太大怒气的他,道:

“起来吧,不用跪着了。”

已经跪的双脚有些发麻的陈远。

在听闻到朱厚照这番话语之后,轻轻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并未着急起身。

而是先磕头谢恩之后,方才慢慢站起身形,接着一脸拘谨的弓身站立一旁,看着手中的口供,一时变得有些无措起来。

这东西……交还是不交啊?

朱厚照看到陈远这副模样。

倒是也并没有继续为难与他,出言说道。

“陈远,你可还有他事?”

陈远听到朱厚照的问询,大脑飞快运转的他,在稍稍思索了几息之后,小心翼翼的冲着太子殿下问询道。

“敢问殿下。

这些口供您是否需要过目一下。

还有那些吏目,接下来该如何处置啊?”

朱厚照侧目朝着陈远看了一眼,神情冷漠的他,出言反问道。

“《大明律》上不是写的清清楚楚吗?

这般事情还需要请教本宫吗?”

朱厚照此言一出。

陈远那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顿时又开始变得慌恐无比起来,身形下弯的他,下意识又要跪伏于地。

朱厚照见到陈远这般模样,眉头微微一皱的同时,直接喝停了他的动作,道。

“行了!行了!

你先退下吧,至于那些吏目。

按着《大明律》直接处置就是,他们所贪污的钱财,一律差人收回。

至于他们的家眷,既然之前享受到了那些吏目所贪墨的银钱,那也按同伙论罪就是。

该流放流放,该关押关押,一切处以重刑就是!”

“微臣遵命。”

正要下跪的陈远,慌忙停下动作。

躬身行了一礼,接下太子殿下的旨意后。

根本未敢再言其他,倒退着慢慢朝着厅堂外面行去。

朱厚照看着陈远离去,收回目光的他。

忽的想起一事,转头看向一旁的谷大用,道。

“你之前去找东厂探子的时候,有没有向他们问询那伙贼人的消息。

本宫已经将那些画像交给萧敬有一段时间了,为何这么长时间过去,还不见他有消息奏报回来?”

躬身站立一旁的谷大用。

在听到朱厚照的问询之后,赶紧出言答道:。

“禀告殿下。

奴婢在去的时候,曾顺嘴问询了一下此事。

可是得到的答复是,目前京师那边并没有消息传来。

不过据他们所言,萧公公前段时间曾派了一队东厂探子前往南昌。

貌似是在查探一个在南直隶致仕的朝臣,他们不知这件事情和那伙贼人有没有关系。

所以也不敢妄下断言,但是看萧敬下达这个命令的时间段,奴婢猜测,此事极有可能和那位朝臣有些关系。”

朝臣?

南昌?

朱厚照听到这般答复,眉头顿时开始皱了起来,喃喃自语道。

“莫不是宁王?”

谷大用站在一旁。

太子殿下方才的喃喃自语。

他自是听在耳中,尤其是当他听到宁王这两个字眼的时候,瞳孔更是猛然一缩,貌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但是谷大用的这般神情,也只是转瞬即逝而已,很快收敛神情的他,快速低下头来的同时,就仿若是没有听到朱厚照的喃喃自语一般。

方才殿下所言,毕竟事涉藩王,谷大用一个小小的奴婢,又有和资格在这上面胡言乱语。

届时太子殿下不责怪还好,万一惹来殿下不悦的话。

一个宦官不得干政的罪名,就能将他直接扔进大狱。

谷大用可没有傻到那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