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面大人的话语,看着开始移动的队伍,孩童们那颗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所有人一脸激动的朝着学堂的方向走去。
工钱结算的地方到学堂的距离,并不算近,因为学堂本就算是处于大棚基地的中央位置,而这工钱结算的地点,则是靠近这基地的边界了。
但是纵使这般,却没有一个孩童掉队,甚至到了最后,张仑反而开始慢慢的落后起来。
喘息声开始越来越大的张仑,看着还龙精虎猛跟着向前走去的刘瑾,上前一把拽住刘瑾的同时,更是直接说道。
“刘公公,咱俩还是骑马过去吧。”
原本正走的舒服的刘瑾,被张仑拽住,听到他的话语之后,歪着脑袋盯着张仑看了一会,接着摇了摇头说道。
“张公子你去骑马吧,咱家刚才走了一会,感觉还挺舒服,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你找马去吧,我先去了。”
说完这句话的刘瑾,对着张仑挥了挥手后,直接迈开了大腿,没到几息的功夫,就又追上了前方的‘大部队’。
留下站在原地喘息的张仑,一脸的凌乱。
不过和凌乱相比,更让张仑无法相信的是。
自己居然都比不上一个太监?
想到这里的张仑,又向前追了几步,可是没走多大一会的他,喘息声开始变大的同时,额头上也开始有汗液涌现了出来。.
看着前方大步向前,速度未减的刘瑾,张仑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吐沫之后,即使心中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有些怂了起来。
原地喘息了片刻之后,干脆对着身后一直跟着的兵丁吩咐道。
“去给我找匹马来,今日本公子吃多了,走不动。”
……
一段快速的行进过后,学堂的身影,终于开始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不过此刻的学堂,和白日里的一点也不同,数不清的蜡烛,将这学堂照耀的仿若白昼一般。
尤其是在这四周黑暗的环境映衬之下,学堂更是仿若一个硕大的宝玉一般,熠熠生辉。
身为夫子的张璁,此刻正站立在学堂的门口。
一身书生打扮的他,在身后那片烛光的映衬之下,竟然也显得格外伟岸起来。
见到这一幕的孩童们,停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这般的状况,直到门口的张璁冲着这些孩童摆手,才有孩童开始颤颤惊惊的朝着亮如白昼的学堂走去。
一个。
十个。
二十个。
……
待所有的孩童都走进学堂之后,落于最后的张璁,冲着后面跟来的张仑刘瑾等人,躬身拜别之后,也转身走进了屋中。
学堂内。
站立于一边的张璁,在他的对面,则是上百个孩童,看着眼前这一个个望向自己的稚嫩脸庞,张璁的心中竟然也有些激动起来,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张璁直接对着眼前的一众孩童说道。
“夫子我姓张,单名一个璁字,诸位以后叫我张先生也好,张师长也罢。”
“从今日开始,夜校就由我为诸位授业解惑。”
在这里稍提一嘴,先生、师长,在古代都是老师的代称。
先生一词的用法比较普遍且广泛,通常有点学问或者年长阅历多的人都可称之为先生,如账房先生和算命先生之类,当然,教书先生亦是其中一种。
至于师长,他可不是后世所言的意思,古代的师长,是传授你知识的长辈的意思。
当然除了这两个,还有其他类如夫子、山长、师傅、师父、师保、教谕、西席等等,也都是对于老师的称呼。
其中的师傅一词,更是对太师、太傅、少师、少傅等官职的合称,但是因为这些职位负责教授的是太子殿下,所以师傅二字,寻常人却是用不得的。
这边说完这些话的张璁,目光更是在在座的诸位孩童身上扫过,按理说到了这个时候,这些孩童该起身问好了,可是这些贫苦人家的孩子,却仿若无动于衷一般,一个个只是神情激动的朝着自己这边张望着。
见到这一幕的张璁,心中苦笑的同时,看向这些孩子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怜惜起来。
但事情终有例外,站在前排的王二牛,朝着左右看了看之后,缓缓的站起身,学着之前他在城里学堂见过的那般,对着张璁拱手行礼道。
“张师长好。”
身后的上百个孩童们,起初还惊诧王二牛站起来干什么,可是看到他的动作之后,所有人瞬间反应过来,纷纷起身不说,问好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整个学堂之中,顿时开始变得嘈杂起来。
张璁看到这一幕,愕然之后更是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感动,伸出手去示意对面的孩童坐下。
待场面又开始安静下来后,张璁一边从桌上拿出一叠纸卷,一边朝着前排的孩童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道。
“纸卷每人自己留下一张,然后将这纸卷往后排传递。”
说完这句话的张璁,就将手中的纸卷交到了前排的几个孩子手中,接着这些孩子就开始将这几摞纸卷开始向着后排传递起来。
片刻之后,这摞纸卷就传到了每个孩童的手中,至于剩下的那些,又被后排的孩童传递了回来。
这边的张璁看着这些纸卷已经人手一张之后,才拿起桌上他所拿的那份纸卷,对着对面的孩童大声说道。
“从今日开始,我们就要学习识文断字,而你们手中所拿的,就是这几天我们要学习的内容——《三字经》。”
说完这句话的张璁,对着面前的这些孩童继续叮嘱道。
“这份纸张好好保存,莫要弄丢了、撕碎了,接下来的识字一事,我们就将从它开始,你们先将这篇纸张背诵下来,接着按着背诵的读音,再去记忆这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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