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听到刘瑾的这番话语,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神情之后,就趁着刘瑾话语稍停的空挡,直接说道。
“行了行了,赶紧起来吧,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来,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变样了没有。”
刘瑾听到朱厚照这话,居然真跟一个小媳妇一般,慢慢腾腾一脸泪痕的抬起了脑地。
朱厚照见到他这番作态,眉头顿时就是一皱,刚想骂上几句,可是一看到对方那黝黑的皮肤,想了想之后,还是将要骂人的话语忍了回去,有些心疼的说道。
“刘伴伴,怎么晒这么黑了,雪花膏什么的没带吗?不行叫人在京师给你送点过来。”
刘瑾听到朱厚照说出这‘刘伴伴’三字,心中竟然分外感慨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一脸笑意的对着朱厚照回复道。
“殿下,没事的,奴婢皮糙肉厚的,不当事的,不当事的。”
朱厚照看到刘瑾这番模样,更是好奇张仑那胖子该会变成什么样。
抬起头朝着前方望去,寻到张仑的身影后,朱厚照也是忍俊不止。
之前在京师白白胖胖的张仑张大公子,现如今也被晒的黑乎乎的,而且貌似还清瘦了稍许,不过身上的着装,到是还算立正,最起码要比身边的刘瑾强上很多。
看着两人这幅模样,朱厚照越发的满意起来,方才在来的路上,走马观花,朱厚照大概扫了一眼这大棚基地的情况。..
此刻大棚的砌筑,估计已经开始接近尾声了,一些木工正分布在各个大棚里面,开始着安装玻璃框架的搭设,甚至最先砌筑的那一批大棚里面,已经有工匠开始安装玻璃了。
也就是说,用不了几天的时间,这天津卫的大棚,就可以满足陆续开垦种植的需求。
这般速度,若是没人管束推动的话,谁又能信。
所以此刻的朱厚照,对眼前这张仑和刘瑾甚是满意的他,更是有感而发道。
“张仑,刘瑾,你们辛苦了。”
……
张仑和刘瑾两人,听到朱厚照此言之后,刘瑾自是不必多说,直接跪在了当场,声音哽咽的说道。
“殿下,张公子和奴婢自从掌管天津卫修建大棚一事以来,丝毫不敢懈怠,殚精竭虑,所思所为就是想早点将殿下所交代的事情做好,做漂亮。”
“这些时日以来,从打井到烧砖,再到最后的到砌筑和木匠,张公子和奴婢,每一道手续,每一个步骤,都亲身经历,甚至细到十几文钱的事情上,张公子和奴婢也是思虑再三,务必做到尽职尽责。”
……
而后面的张仑,听到刘瑾所言的话语,似是也颇有感触,跪下身谢恩行礼的同时,也是一脸思索的看向面前的朱厚照。
至于朱厚照自己,他根本没想到,自己轻飘飘的一句话语,居然换来两人这般反应。
稍稍思索了一下的朱厚照,翻身下马的同时,更是亲自上前,逐一将两人搀扶了起来。
刘瑾经历如此恩宠,自是激动异常,当朱厚照的手掌搭在他的胳膊上时,甚至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
至于一旁的张仑,和刘瑾相比,虽是淡定了许多,不过那剧烈起伏的胸口,还是将他激动的心情暴露了出来。
朱厚照将两人搀扶起来后,站立当场的他,看着面前这被晒的黝黑的两人,点了点头的同时鼓励道。
“汝等所为,他日这功勋薄上,肯定少不了二位的名字。”
朱厚照说完这句话,更是颇有成就感的朝着四周望去,此等规模的大棚,就是朱厚照也同样心情激荡。
方才骑马而来,一路上看的不甚仔细,此刻站立其中静静观望,朱厚照是越发感觉有些心潮澎湃起来。
可是很快,朱厚照那激动的神情就变的冷淡下来,接着更是皱着眉头朝着远处眺望着。
似乎是发现什么事情的他,更是重现转头,朝着四周眺望了起来。
一直跟在一旁,注意朱厚照神色的刘瑾,看到朱厚照这般反应之后,偷偷的转头,朝着方才朱厚照所观望的方向看了一眼。
‘什么也没有啊?’
‘那里不是和其他的地方一样吗?’
刘瑾仔细端详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让他感觉意外的地方。
而就在刘瑾不明所以的时候,一旁扫视完周围的朱厚照,寒着一张脸对着刘瑾和张仑问询道。
“这些孩子是怎么回事,我看他们之中,有些可能连十岁也不到吧?”
此刻的张仑,也看出了朱厚照的不悦,心中咯噔一下的他,张口就要解释,要不然被太子殿下误会掉自己私吞钱银,这事就说不清了。
可是还不待张仑开口,在朱厚照身前的刘瑾就抢先答道。
“启禀殿下,之所以用这些孩童,是因为他们省钱。”
“一个大人苦力,一天要三十文钱,而像这般的孩童,有十文钱就已经足以,而且张公子和奴婢给这些孩童安排的,还都是一些轻快的活,也就是说,这一个孩童一天干的活,是和大人一般多的,这般下来,一个人一天就能省下二十文工钱。”
快速说完这些的刘瑾,一脸期翼的朝着朱厚照望去,渴望得到朱厚照夸奖认同的他,此刻心中更是有些庆幸起来。
还好刚才多嘴和张仑询问了一番,要不然眼下问到自己的头上,自己一定傻眼。
这边的刘瑾正在庆幸不已的时候,对面朱厚照的脸色,却开始变得越来越冷峻起来。
远处的张仑,似乎也发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钱银的事情,刘瑾已经解释清楚了,那自己所担心的怀疑自己吃空饷的事情就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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