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之中的众人。
自是看到了这周瑛的动作。
此刻看着他进屋之后,直奔张仑而去,不明情况的众人,甚至下意识的以为,这两人之前就是旧识。
一旁的朱厚照,此刻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方才张仑那戛然而止的笑声,还有他刚站立起来紧紧攥住的拳头。
朱厚照都感觉事情有些不简单,这两人认识不错,不过绝对不是友好的那种。
可是为何这张仑之前从未说过呢,心中好奇的朱厚照,索性也不吱声,就在一旁看起热闹来。
……
和周瑛迎面对视的张仑,自是看到了周瑛的动作,虽是多年的仇恨,可是他也不愿就此弱了气势,盯着周瑛看了一会的他,抬起手朝着周瑛口中的破布伸去。
可是离得近的他,很快就发现了这布匹上的肮脏之物,眉头一皱之后,更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一脸嫌弃的张仑,目光直接转向厅外,对着外面的士卒开始喊道。
“进来个人,把他嘴中的东西拿掉。”
对面的周瑛,听到张仑的话语之后,脸色就是一僵。
也是此刻,他才意识到,再次重逢的他们俩,身份却孑然不同,最起码现在这一刻,他是以阶下囚的身份出现的。
就在周瑛气势一弱的时候,外面的士卒也快速的跑了进来。
到了周瑛的面前之后,直接上前就将他那口中的破布拽了出来。
“啵”
随着破布的拽出,周瑛口中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响。
听到这个动静的周瑛,脸颊顿时开始变得绯红起来。
原本他以为被捆着和张仑见面,就已经够羞耻的了,可是他真没想到,那才只是羞耻的开始而已。
而这边的张仑,在周瑛发出那个动静之后,脸上露出笑颜的同时,更是一脸好奇的朝着周瑛的嘴巴望去。
倍感羞辱的周瑛,在注意到张仑的视线所向之后,本就羞愤难当的他,赶紧转移话题说道。
“张仑,这么多年过去,看来你这过的不错的,看着身体,挺享福啊。”
张仑听到周瑛所言,自是明白他话语中的言外之意,淡淡的回复道。
“这不都是拜你所赐。”
周瑛点了点头,看到这张仑果然没有忘记旧仇后,一边点头,就一边朝着厅堂之中的众人望去,当周瑛视线落在朱厚照的身上时。
周瑛直接朝着朱厚照一挑眉毛,对着面前的张仑问道。
“你整来的?”
问完这句话的周瑛,看着张仑那一脸惛懵的表情,继续追问道。
“你就不怕事情闹大,到时候他身后那人都兜不住?”
周瑛见自己已经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可是对面的张仑,还是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本就心情不太舒爽的他,更是大声质问道。
“你这么害人家不行啊,怎么说人家也是来帮你忙的,你现在这不是把人家往火坑里推呢吗?”
说完这句话的周瑛,干脆目光一转,视线落在旁边的朱厚照身上,一脸嚣张的问道。
“哪家的啊?”
周瑛见朱厚照不回答,就继续说道。
“这张仑在害你你知道不?”
纵使周瑛都已经说出这话了,可是在他面前,那坐在上首的少年,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见到这一幕的周瑛顿时感觉都有些无语起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碰上一个装傻的不说,结果旁边还一个真傻的。
此刻感觉自己这番遭遇分外憋屈的周瑛,干脆看向对面的朱厚照,努力压制着自己心头的怒火,慢慢说道。
“我先不管张仑是怎么把你哄骗来的,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管,我就先好好跟你说说我的身份。”
“我,叫周瑛。”
“我的姑姑是太皇太后,我的父亲是庆云侯,我的叔叔是长宁伯。”
“您能清楚这里面的分量没?”
“如果您没听到过这些人名的话,那我建议您还是先出去打听打听,然后再决定如何对待我,可好?”
“你可千万不要被某些人怂恿,到时候一旦万劫不复的话,就说什么都晚了。”
就在周瑛还在喋喋不休的向着朱厚照解释自己身份的时候,对面的朱厚照轻声的说道。
“我知道。”
“嗯?”
听到朱厚照这话的周瑛,眉头就是一皱,一下没有跟上朱厚照思路的他,根本就不明白朱厚照所说这句话的意思。.
而对面的朱厚照似是也看出了周瑛的疑惑,又补充了一句,道。
“我知道你说的那些人,也知道你的身份。”
周瑛听到对方所言,心头疑惑的他,就要反问对方既然知道,又为何挑起之前的那些事端的时候,对面的朱厚照又开口说道。
“但是那又有何妨呢?”
一句话,轻飘飘的一句话。
将周瑛将要说出的话语一丝不漏的全部堵了回去,被朱厚照这句话噎得够呛的周瑛,看向朱厚照的眼神也开始变得阴冷起来。
到了眼下这般境地,周瑛已经明白,对方是铁了心的要对付自己,索性直接开口说道。
“说吧,什么时候放了我。”
对面的朱厚照闻听到此言之后,顿时就是一愣,从没见过这般嚣张之人的他,更是在惊诧过后直接乐了出来。
许久之后,笑够了的朱厚照,才对着面前的周瑛说道。
“说实话,从你准备带人冲击府衙的时候,我就没想过放过你。”
“而且,就是到了现在,我也没有放你的念头。”
听到朱厚照这么一说,感觉自己遇上一个疯子的周瑛,更是仿若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面带嘲弄的看了朱厚照一眼,接着转头对着一旁的张仑说道。
“张仑,别的不说,这运气一事,我是真比不上你。”
“当年我那般追求与她,她都没答应我,结果嫁给了你这么一个胖子。”
“现在呢,你只需要站在背后,就有人主动上前,要帮你将那报仇出气。”
“好运气啊好运气。”
“不过你这好运气也就只能仅限于此了,今日你虽然把我抓住,可是你也要明白,我那外面的奴仆,早就在我被抓的同时,就已经开始将消息往京师送达了。”
“想来快马加鞭之下,明日我父的救兵就可到达这天津卫。”
“而那时,也就是我一雪今日之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