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冰秀眉紧皱,沉沉的点了点头。
7叔霎时间被惊出了1声冷汗,颤声道:“小姐的意思是,此番争斗,乃是魔教在背后指使。”
夏语冰想了想,还是轻轻‘嗯’了1声。毕竟此前她与杨戢仔细研究过,此番4州之战,绝非中原9派中的任何1派能够完全,以布局之人的格局,计谋,便是当今之世,也算绝顶存在,而且4州之战,不比其他,如此多的人力,物力,财力,也不是1派能够完成,最主要的是4派的掌门,武功修为都是极高之人,其心性虽不是聪明绝顶,却也是见过大风大浪,怎能轻易让人调动,跟何况轻易攻打别派,若无绝高的利益,绝对没人会答应。
能够给4派各自许诺之人,除了北邙山鬼派,再无其他。
可1切证据虽都指向北邙山,但就像杨戢所说,9派虽然深有隔阂,但毕竟是中州之事,与北邙山鬼派,那是仇深似海,不死不休的结局,9派之人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可能跟北邙山合作的,1派尚可,但绝不可能4派都跟北邙山扯上关系。
可北邙山又是通过什么手段来控制4派呢?饶是夏语冰聪明绝顶,这么多天来,她与杨戢仿佛商量思考,还是没有想出来。
北邙山到底怎么跟4派联系,又用何通天手段来控制4派,调动4派的人力,物力,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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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怎么说,这1次4州之战,绝对与北邙山脱不了关系,而且北邙山在其中还占了重要角色,至于其中有几个人,到底是谁布的局,这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身在局中,只得静观其变,随着局势渐渐发展,才会慢慢显现出来,此时着急,也是莫可奈何,只得多加防范才是。
7叔知道这‘嗯’字的份量,不由吓得面色大变,差点做倒在地,他自是明白,夏语冰虽比他年幼得多,但其聪明才智,可远远在他之上,她之所以这般说,定然是有所论调,急得连连搓手道:“这可怎么办?若背后真是北邙山鬼派所为,只怕不仅上林书院、添香红袖,便是神霄阁和这剑山庄,只怕也难逃活命。”
夏语冰目有忧色道:“那布局之人所图甚大,断非表面这般简单,如今之计算,唯有尽快将上林书院解救出来,找到那布局之人,才能消除这场弥天大祸,只是眼下形势如此,哪里去找救兵?”
7叔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又从事暗桩之事多年,此刻已从最初的震惊中凝定下来,听夏语冰这1问,似想起了什么,1拍脑袋道:“你瞧7叔这脑子,1急之下,便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夏小姐莫慌,此刻这扬州之内,便有1支伏兵。”
两人听得这扬州城内便有救兵,登时又惊又喜,慌问何故。
7叔摇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甚清楚,只知这支伏兵乃是方先生所留,却不知藏于此处,他暗中与我联系过,说若是小姐来找我,便叫你去西湖之畔去找他。”
杨戢1愣道:“公子之鞘!”心中暗暗佩服方东临的急智。不知怎么的,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似是疏漏了什么重要的地方。脑中虽是灵光1闪,但只是在眨眼之间,瞬息之间,那灵光便又消失不见,等杨戢再去想,却又什么也抓不住。
夏语冰微微点了点头,心想:“方师兄腹有良谋,精于算计,若说他藏了伏兵在这扬州之内,以待时机,大有可能。”便道:“方师兄所说的地方,我知道,待其晚间,我便去与他相会,共谋良策。”
7叔好似1下找到了主心骨,激动道:“小姐此番能安然回来,上林书院便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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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戢也有些暗暗皱眉,方东临在长江防线布防,按理说,长江防线乃是整个扬州的屏障,这防线何等重要,更何况,与他正面对敌的,乃是神霄阁的小指行云生,他虽然没有见过行云生,可此人以智计名动天下,想来也不是什么愚笨之人,方东临为何敢如何托大,竟敢分兵,难道就不怕长江防线被破,还有,他好像早就知道夏语冰能脱困,会去找他?这1切,是否太过巧合?可方东临如此做,又是何目的呢?
杨戢百思不得其解,夏语冰则微微点了点头,似有想起了什么事,问道:“可有灵韵与顾师兄的消息?”
陡听此话,杨戢与7叔都是心下1沉。
夏语冰1看7叔脸色,只觉1颗心便沉到了底,颤声道:“7叔,可是……可是……可是他们……他们……出事了吗?”
7叔摇了摇头,眼泪便留了下来。
夏语冰越发觉得不对,红着眼眶道:“7叔,你……你快说啊?他们究竟怎么了?”
7叔哭道:“小姐,你且节哀,顾英,顾英已经死了!”
夏语冰恍若无形中中了1掌,往后便退了1步,忍了忍,终还是没忍住,眼泪便留了下来,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公子之剑不是说今生今世都要守护碧落公子的吗?怎么可能就死了呢?怎么死了的,谁杀的?谁杀了公子之剑。”
7叔哭着答道:“是神霄阁的侯慕白,顾英为阻侯慕白的大军,散尽全部功力,力战而死。”
“侯慕白?侯慕白?侯慕白?”夏语冰喃喃念了数遍,忽地1口血便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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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戢慌忙上前1步,将其扶住,叹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莫要太伤心了。”
夏语冰1眼看进他的眼里,颤声道:“你……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是不是?”
杨戢不善撒谎,更何况是此时此刻,点了点头,叹道:“在平安镇的那晚,我听闻了文君集与魏东亭的对话,便知道了。”
所有的1切都明白了,为何他能抢先1步识破神霄阁的追踪,重回碧落湖畔,以金蝉之计回到杭州,原来,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啪”的1声,夏语冰扬手就给了杨戢1个耳光,狠狠的将他推开。
杨戢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似是被那1耳光吓得不轻,他幼时虽是走南闯北,多历艰难,却总有人保着他,护着他,上了青丘后,饶是练不成高明武功,众师兄弟对他也是关心备至,尚是第1次被人结结实实的打了个耳光,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悲凉。夏语冰练武之人,内力深厚,又是盛怒之下,气劲何等之大,杨戢顿时右脸高高肿起,似是牙齿都微微有些松动了。
“你害死了顾师兄,害死了他,你好狠,好狠啊!”夏语冰边哭边道。
7叔不明所以,陡遇这等变故,1时惊得目瞪口呆的愣在当场。
杨戢想起顾英的音容笑貌,走前重托,也是1阵黯然,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连脸上的伤也1下忘了。
却听夏语冰啜泣道:“杨公子,夏语冰得你1路相送,很承你的情,此番已安全到此,再无需公子保护,你……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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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戢听他以旧日称呼来唤,心知其中的决绝之意,想到此番1别,今番再无相见之期望,霎时心中1痛,差点便落下泪来,想自己将她安全送到此处,也算对得起顾英重托,自己那3脚猫的功夫,以后只配做个拖油瓶,再无用处,念及于此,心中更觉悲凉,微微点了点头道:“夏小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再会了。”提起那根‘趋吉避凶’的竹竿,拉开房门,径直出门而开。
夏语冰见他背影,不知怎么的,心头便是1痛,急忙上前1步去拉,却拉了个空,抬眼再看,杨戢却已去得远了。
夏语冰只觉心头空落落的,满腹委屈涌上心头,伏在桌上,哇哇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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