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桉洗完澡,换了件白色的薄罩衫当睡衣。
她走进自己的房间时,发现魏泽骞已经在了。
也没多说什么。
这男人四处看着,蓦地,从她的书柜里抽出了一本年代有些久远,甚至纸张都泛黄了的笔记本出来,封面还粉粉嫩嫩的,画着一只可爱的hellokitty。
“这是什么?”魏泽骞好奇问道。
明桉摇了摇头,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不知道啊,应该是我以前做的课堂笔记吧,你可能看不出来,但我这个人有的时候还挺好学的。”
她的课本上,总是花花绿绿的,特别漂亮。
魏泽骞将手心抵在了本子上,笑着问道:“那我看了?”
“你就不怕是你以前写过的日记?”
闻言,明桉立刻嗤笑了一声。
她坐在床边,拿起一支身体乳往自己的腿上抹,无谓的语气中甚至还带有几分讥讽,“不好意思,姐从小到大光明磊落,从来都不写日记那种东西。”
真是自豪得不行了。
魏泽骞挑了挑眉,便随手翻开了那本本子。
他安静地看着,薄唇紧抿。
涂完了身体乳之后,明桉好奇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神色难明,目光始终落在那本子上。
——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这样看?
她心里顿时涌上了一阵不太好的预感。
“你在看什么?我写的是什么东西?”明桉皱着眉头,站起身问道。
魏泽骞笑了一声,开始漫不经心地朗读起那些写在横线上,东倒西歪的字体,他语气肃然:“奥利维尔上将粗鲁地吻住了露易丝公主的嘴唇,露易丝公主那原本完美的花瓣嘴唇,此刻变成了天上的五角星。”
“可是,奥利维尔上将仍然不愿意松开,他对露易丝公主说,迷人的小东西,我要在你的身上染上我的味道,让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女人”
明桉:!!!
她的脸一下子红成了猴子屁股,连手都来不及擦,就急匆匆地跳下了床,大声喊道:“魏泽骞,你给我闭嘴!”
“不准再读下去了啊啊啊啊啊!”
魏泽骞充耳不闻,见明桉冲到了自己的身前,还故意举高那只拿着本子的手,就是不让她够着。
他眉眼间满是笑意,戏谑道:“原来我们桉桉小的时候,还是这种才华横溢的大文豪啊。”
明桉早已经忘记这是自己初中时还是高中时写得东西了,当时本子还被老师给发现了,已经在全班面前念过一遍。
没人告诉她,这是“案底”。
长大以后还要继续被上刑的啊!
“魏泽骞,我真的讨厌你啦!”明桉原地蹦跳了好几下,也抢不回来自己的本子,瞬间气得腮帮子还鼓起来了。
她装生气,故意转过了身。
就准备趁着魏泽骞过来哄她时,立马把那丢脸的创作给撕碎。
不料,这男人也很警觉。
魏泽骞一放下手,就见面前的小姑娘跟只“饿狼”似的,扑了过来,他又立刻转身逃走。
明桉不管不顾地围剿着他,不知怎的,她一用力,摔在了魏泽骞的身上,还好身后就是床,两个人一起倒了下去。
原本就只能容纳下一个人的单薄小木床,发出了“嘎吱——”“嘎吱——”的摇晃声。
明桉咬紧了嘴唇,保持不动。
好一会儿后,她才小声说道:“嘘,小声一点,别让我爷爷听见了。”
不然实在是太过尴尬了。
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
然而,并没有声音回答她。
那本封面上是粉红hellokitty的本子也掉在了地上。
明桉蹙紧着眉头,不解地转过了身。
——只见,床上的男人侧躺着,似乎有哪里碰着了,很痛的样子,不仅攥紧着拳头,就连神情都有几分难受。
“你做什么这副表情?太夸张啦,我也没有那么重吧!”明桉歪下了脑袋,仔细看他。
她小声嘟囔着:“你以前还把我抱在上面过呢”
果然,男人的嘴都是会骗人的!
魏泽骞“嘶”了一声,缓缓从床上坐起,演的成分是有些在里面,可惜明桉只一心想着她自己最近是不是胖了的事情,完全就没有注意到。
他压低嗓音回答道:“我没事。”
“就是你爷爷刚才给我搓了个背。”
一躺下去时,确实有点痛感。
明桉愣了一下。
她反应过来以后,直接扒了面前男人的上衣,然后看向他的后背——皮肤很红,尤其是后腰那块,似乎都被搓出来红色的疹子了。
“我爷爷干嘛突然要给你搓背呀,还这么用力。”明桉气呼呼地说着,也算是一视同仁了,她毫不留情地往魏泽骞的背上呼了一巴掌。
质问道:“还有你,你跟我难道爷爷很熟吗?你就让他给你搓背。”
魏泽骞眼睫闪动。
他的声音里似乎夹杂了几分委屈:“是你爷爷先说以前给杨信逸搓过的。”
所以,他能忍下这口气,甘愿少点什么?
“有吗?”
明桉真的完全不记得有过这桩事情,兴许是她不知道,或者是爷爷真的老糊涂了,跟“欺负”人似的!
家里也没有可以消红肿的药膏。
明桉心里到底有几分愧疚,她跪在床上,低着头,继续看着这男人的后背。
魏泽骞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垂下来的领口,那薄衫本来就不贴身,他轻咳了一声,有些顶不住。
这才回过神来。
怪不得老爷子非要他喝那可以下火的草药茶。
还让他,躺也躺不得。
“桉桉,你房间里还有其他被子么?”魏泽骞问道,下了床,决定打个地铺。
一来是想让他自己冷静下来,二来则是担心明桉的爷爷忽然搞突袭。
他抬起手,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明桉摇了摇头,反问道:“你要睡地上?不太好吧这个地板感觉很潮,而且可能有蟑螂什么的噢。”
有的时候比她还金贵的魏总,能受得了这些?
她大概也猜到了这男人的想法,主动说道:“你也不用把杨信逸的形象给演得太好了,不然我爷爷太满意,可能明天就逼我和他去领结婚证了。”
魏泽骞倒是不在意。
他沉下嗓音,笑了笑,喉结滚动着:“那也好。”
——“改名比整容简单多了。”
说得好像,他真的很想和她结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