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孩子出现的那一刻,萧淮容便护住了顾昭。
生怕这个孩子对顾昭不利。
顾昭意识到了萧淮容这一举动后,心中一颤。
不过她很快就把这种奇怪的感觉给抛之脑后了。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那个小孩子。
“怎么了?你过来。”
顾昭这会累得有些走不动了。
她冲着小孩子招了招手。
那个小孩子看起来也就四五岁的模样,头发枯黄,乱糟糟的,身上也不知道从哪里捡到的宽大外袍,套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的滑稽。
小孩子听着顾昭的话,眼里闪过一丝怯弱和闪躲。
他怯生生地看了眼萧淮容,显然是有些怕萧淮容。
萧淮容和顾昭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顾昭看了萧淮容一眼,萧淮容这会的表情就没有那么的吓人了。
那小孩子似乎还是有些怕萧淮容,怯生生地看着萧淮容,但也大着胆子走了过来。
“姐姐,救,救妹妹。”
顾昭看清楚了这个小男孩是她给分过白面馍馍的其中一个。
许是她分馍馍的举动让这个小男孩对她心生好感,所以才过来寻求帮助。
“妹妹在哪?是遇到危险了吗?”顾昭关切开口问道。
那个男孩子听到顾昭这么说以后,冲着顾昭点了点头,主动伸出手握住了顾昭的手。
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紧张和不安,似乎是有些怕顾昭会嫌弃他。
毕竟他的手黑漆漆的,脏乎乎的,而这位好看的大姐姐就好像是天上的仙子,手也白嫩。
“嗯嗯。”男孩子没有说更多,而是拉着顾昭的手往远处走去。
顾昭跟着男孩子往巷子里走去。
萧淮容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只见小男孩带着顾昭越走越偏,这边都已经荒废了。
像是震前就已经荒废的,几乎是没有人过来的。
哪怕是震后,搜救的人也没有过来这边。
据说这里已经没有人住了。
萧淮容快走两步,站在顾昭的身边,防备着周围,以免有什么危险发生,好在第一时间保护顾昭。
小男孩带着他们到了一处荒凉的宅院前,只见宅院此时的状态也是颓然倒塌的,坍塌的院墙可以爬过去。
那小男孩松开了顾昭的手,往院子里爬去。
萧淮容则是大步上前,跳了上去,随后转身冲着顾昭伸出手。
顾昭见萧淮容伸过来的手,也没有迟疑,她一只手拎起裙子,另一只手握住了萧淮容伸过来的手,借着萧淮容的力上去。
萧淮容扶着顾昭翻过围墙,便看到一地狼藉的院子里有个因为坍塌露出来枯井。
看到这枯井的那一刻,顾昭的脸色就变了。
她如今对枯井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萧淮容看了顾昭一眼,便明白了顾昭是什么意思。
“你在此处等着,我过去看看。”
说完,萧淮容便松开了顾昭的手,欲望枯井那边走过去。
小男孩此时也趴在了枯井边,似乎是喊着什么人。
“妹妹,别怕,救,救你。”
小男孩喃喃道。
顾昭见状,则是和萧淮容一起走过去。
她如今的心理强大,已经不怕这些了。
里面纵然又有尸体又如何,那都是他们亲人日夜祈盼想要见到的人啊。
“哥哥。”
井里传来小女娃虚弱的哭声。
顾昭和萧淮容快步过去,往井底一看,便见森森白骨上跌落了个小女娃。
那小女娃的身上似乎有许多擦伤,此时声音虚弱地哭着,叫着哥哥。
小男孩担心得不行,冲着井底的妹妹大喊着。
“妹妹别怕,别怕,救你,救你。”
顾昭的脸色有些难看。
萧淮容此时眉头紧锁,目光沉着。
这些尸骨,显然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了。
一个小小的城镇,竟有这么多的森森白骨。
而且这些白骨看起来什么年龄段的都有。
此处的宅院是属于望城的,这里发现白骨的事情一被传开,不少人大惊失色。
望城的百姓都纷纷赶了过来。
有些家里有亲人失踪的过来看到这些白骨后,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怎么……怎么会!”
“这宅子是徐员外家的,徐员外呢?徐员外的家人呢?出来,出来,给我们个交代。”
“就是,徐员外家的人呢?”
看着衙役将士从井里把那些森森白骨拖出来,围观的人都觉得可怕极了。
他们纷纷叫嚣着,要院子的主人出来给他们一个交代。
“徐员外死了,被砸死的。”
不知是谁小声说了一句。
听到这里,周围静了静。
“徐员外死了,他的家人呢,他的家人总该有活着的吧?”
“徐员外家里的人也好像死了。”
“都死干净了。”
当听说徐员外一家人都死了以后,周围的气氛突然就有些诡异了。
随着这些森森白骨被挖出来以后,不知道是谁惊呼一声。
“囡囡!我的囡囡!”
只见一妇人冲了上去,看到刚被抬上来的一具尸骨套着破碎的蓝色碎花袄子,骨架长度约莫有十二三岁的样子。
“真的是李婶家的囡囡吗?囡囡不是三年前就失踪了吗?听说李叔去找囡囡,也失踪了,李婶子可怜哦,带着儿子在家里等着女儿和男人回来,这不,儿子也被的龙带走了。”
“怎么会啊,失踪的囡囡怎么会在这里啊。”
“那个拨浪鼓!那个拨浪鼓是我儿的!是我儿的。”
突然,又一男子突然看到了白骨中间夹杂着的拨浪鼓,激动地冲了上去。
此时。
顾昭和萧淮容把救上来的乞儿的妹妹送去了大夫那边医治。
回来后,就见这么多家里失踪的人。
“怎么回事?”
顾昭意识到了不对,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那萧淮容也带人过去将现场保护。
“先挖掘尸骨吧,请仵作过来,还有,这边百姓应当有不少人家里有人失踪,不知此处的县令在哪,请他过来。”
顾昭看着萧淮容,淡淡道。
“县令大人也被地龙带走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活该!活该!此处的冤情太多了,才会引起的龙的啊!”
“徐员外和县令的死都是活该,都是活该啊。”
“他们作恶多端,他们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