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2章 祈祷还在少女没了

都说人之所以能进化成食物链最顶端的动物,因为足够聪明,用什么来定义足够聪明,有人说是智商,但更感性的讲,人足够复杂,就连疼痛这么简单的字眼,都能演化成成千上万种情绪。

被门夹,被刀切,被砖砸,被分手……每一种疼法都不一样,哪怕同样是被分手,有人是一击毙命,有人是慢刀子割肉,荣一京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的面对这件事,毕竟有理智思考过,丁叮也说的很清楚,分开,对她更好,可他竟然连续一个礼拜,每天都在适应他们已经分手的事实。

深城4s店给荣一京打电话,说是他定的车已经到了,随时都可以去提车,荣一京心不在焉:“什么车?”

店长见怪不怪,只当贵人事忙,提醒道:“您之前定了款粉色的巴博斯,因为颜色不大好调,外国总部费了些时间,今天我们刚把车提到店里,您看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或者我们给您送过去也可以。”

荣一京这才想起,微顿,出声道:“我过去。”

他也不愿一直想些有的没的,对于已成定局的事,最好的方式就是迅速接受,不然还能怎样,丁叮一个礼拜,一个电话都没打给他,微信上也没有任何消息。

荣一京来到4s店,对于他这个级别的客户,店长都是亲自招待,正因为太过细心,才给荣一京配了个牌儿亮条儿顺的试车员,女孩子看起来不超过二十五岁,黑发齐腰,鹅蛋脸,妆化的很淡,越发趁着老天赏饭吃的精致五官,因为个子高,别人穿是正装的裙子,穿在她身上楞像短裙,一眼看过去全是腿。

她拿着车钥匙,笑容甜美:“荣先生,我陪您试下车。”

荣一京没说别的,跟女孩一起往后院走,后院空地上,一辆粉红色的庞然大物停在那里,巴博斯本就很扎眼,更何况是一辆玩具似的粉红色巴博斯,阳光一照,不夸张的讲,需要眯眼看。

女孩子走到副驾车门边,替荣一京打开车门,荣一京长腿一迈跨上去,她轻轻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席一侧,巴博斯车身很高,女孩抬腿时,本就不长的裙子更加上移,维持在‘欲遮还羞’的尺度,荣一京目不斜视,脸上戴着茶色的墨镜,正低头看手机。

系好安全带,女孩问:“荣先生想去哪?”

荣一京:“随便。”

车子启动,平稳的驶出4s店区域,刚刚并入主道,立马成为车流中最靓的仔,很多好奇的人都会加快车速,上前看看司机到底是什么人。

车内静谧,荣一京不记得第多少次滑过丁叮的微信,确认没有任何消息,关掉手机抬起头,身旁女孩子眼观六路,开口道:“市内跑不出速度,您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们去新地那边转转。”

荣一京降下车窗,外面的热浪立马被风卷进来,他额前的发丝被吹乱,嘴都没张,‘嗯’了一声。

车从市区里一直往新区开,车少的时候,女孩明显提速,荣一京靠在副驾,多少有些心情舒畅的感觉,前方红灯,女孩稳步降速,试探性的问:“荣先生听歌吗?”

荣一京:“随便。”

女孩掏出手机连上车内蓝牙,当车内响起熟悉的音乐声时,荣一京第一反应,怪自己嘴欠。

沿途与他车厢中私奔般恋爱,再挤破都不放开;

祈求在路上没任何的阻碍,令愉快旅程变悲哀;

音乐声一响起,荣一京就想到了丁叮,她有意学粤语,平常听得也都是粤语歌,这首是她最常听的,他刚开始让她唱,她还不好意思开口,他软磨硬泡,她才小声清唱,红着脸,刚唱两句就问:“我是不是发音不标准?”

荣一京也不一味说好,帮她纠正发音细节,丁叮认真模仿,再后来,这首歌她唱得很好,不仅这首,很多粤语歌,她都唱得跟本地人似的,完全听不出一丝一毫的不同。

“祈求天地放过一双恋人,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从来未顺利遇上好景降临,如何能重拾信心……”

某一瞬间,荣一京仿佛觉得是丁叮在他身边唱歌,细一听,是驾驶位的女孩子在很低的跟唱,荣一京墨镜后的眼底再次浮上清明,他跟丁叮已经分手了。

车开到新区,正好也要加油,女孩把车停好,下车告诉工作人员把油加满,拿到小票后往超市里面走,荣一京叫住她:“不用你给。”

他从车里下来,女孩灿烂一笑:“没关系,您稍等一下。”

荣一京知道,其实4s店不差这一箱油钱,他喊人,也只是想告诉对方,让她自己打车回去,可话还没等出口,不远处一道清晰的声音传来:“荣一京。”

荣一京闻声转头,身后几米外停着一辆白色路虎,驾驶席车门打开,严宇从车里跨|下来。

女孩跟荣一京打了声招呼,径自往里走,严宇来到荣一京面前,没好脸色的道:“什么意思?”

荣一京淡淡:“来加油站除了加油还能有什么意思?”

严宇蹙眉:“别跟我整这套。”他视线往超市里瞄了一下:“都让我堵到现行了,你给我解释解释,加油非得跑到新区这边来?市里还装不下你了?”

荣一京说:“不知道的还以为让你给堵床上了呢。”

严宇眉头蹙得更紧,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你是有女朋友的人!”

荣一京心情不好,面色淡淡的回:“我有什么老|毛病?血栓未愈还是半身不遂?”

严宇隐隐感觉到荣一京的异样,“你少跟我这插科打诨倒打一耙,丁叮要没跟你在一起,我管你带谁出来,只要她还是你女朋友,你就给我检点一点,别让人觉得你不把她当回事。”

荣一京口吻不辨喜怒,云淡风轻的说:“我俩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