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1见拐角就丢符纸。
靠着这个方法。
还真让白黄摸出来了。
没走进来时的山洞,白黄一手顶开头顶的石头。
池水不过大腿高。
江知间紧跟着出来,擦了擦脸上的水渍。
“竟然连通镇妖洞下的石头法阵。”
裙摆在水里摇曳。
白黄深一脚浅一脚的拎着裙子,“还是要尽快找到师父,不晓得他知不知道法阵下有个方寸台。”
江知间嗯了一声。
湿透的衣裳随着上岸,被灵力一寸寸烤干。
小江大人还是把苍孤月离开的原因诚实的告知白黄。
晓得师父去找鲛纱成亲。
白黄一只手握着藤蔓,站在原地想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满脸认真。
“我现在背叛师门还来得及吗。”
远处苍穹之间挂起一抹彩虹。
白黄敲敲莲花掩住的房门。
祈遇揉着肩膀出来,迎面就是一道蛇骨编成的绳子。
来不及反应,白黄动作极快,符纸迅速贴住祈遇的妖力。
顺手一推,房门自动关上。
那边小江大人破窗而入,祈遇满脸茫然的坐倒在椅子上。
“小师姐,江大人,这是干嘛。”
白黄肩膀上扛着生花刀,一脚踩上祈遇旁边的椅子。
“小鱼,你来镇山十多年,什么时候弄了个方寸台,我怎么不知道。”
祈遇眼神慌乱。
正想开口解释。
白黄手上转了个刀花,语气阴森,“我看着你长大,你一张嘴我就知道你撒没撒谎,小鱼,老老实实说,师姐不会为难你的。”
江知间背靠着门框,单手垂下。
“还有在方寸台跟你说话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祈遇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
捆在身后的手臂握了握拳,他压低声音,“师姐,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白黄挑眉。
祈遇急急忙忙,“我没骗你,是他主动来找我的,师姐还记得我小时候特别怕下雨天吗。”
这事江知间也听说过。
在褚运那个案子里,白黄说祈遇遇到下雨天总是控制不住化为原型。
他低下头,“捉妖人上山找师父交流法术,我没控制住自己,师父被那群捉妖人笑话了好久。”
“当天晚上,方寸台的那个人找到我,说和我做个交易,我替他找到镇山法器,他教我控制变身的方法。”
手腕捆的结实,祈遇不舒服的晃了晃。
“我答应他了,但是师姐——”
祈遇抬眼和白黄对视,“我以前不知道镇山法器这么重要,一旦找到之后,就连小师姐……”
余下的话封在嘴里。
祈遇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努力伸长舌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白黄惊了一跳,急忙替他松绑,祈遇大口喘气,耳边的鱼鳃张张合合。
他一把攥住白黄的手,掌心用力,额头一只类似眼睛的伤疤若隐若现。
“小师姐,眼,找眼,没人能逃脱眼的控制。”
紫色妖力如同炸开的烟花。
祈遇维持不住人身,从椅子上瘫软下去,白黄扶住他的肩膀,随着他的力气半跪在地上。
灵力泄入。
祈遇下半身化为鱼尾,他在意识消失之前,只留下一句。
“小心大师兄。”
鳐鱼拍打着地毯。
白黄晃了晃神,江知间一把捞起鳐鱼,“哪里有水。”
鱼离不开水。
白黄反应过来,“屋里就有。”
祈遇少时总会化为原型,白黄怕他有性命之忧,就在他房间里砌了个青玉的池子。
引的是山林间的山水。
那时候她没比祈遇大几岁,单手叉腰,拍拍祈遇的肩膀。
“这样就不怕了,以后永远都能当我的小师弟。”
或许这就是祈遇愧疚的原因。
池子里常年有水,江知间把鳐鱼放进去。
他靠近鱼鳃的位置掉了几片鱼鳞,约莫就是方寸台那人打伤的。
鱼尾甩来甩去。
暂时看不到其他的伤口,江知间站在池子旁边。
“白姑娘,接下来怎么办。”
白黄摸了摸腰上的生花刀,“为什么又是师兄。”
文鹤说小心师兄,小鱼也说小心师兄。
而师兄去了宗门大会一直没有回来。
他又真的去了宗门大会吗?
水波荡荡。
江知间沉吟片刻,“白姑娘还记得林师兄的那只鹦鹉吗。”
白黄扭头看他。
小江大人瞳孔极黑,“它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人类好吃。”
林鹿养着的宠物,怎么会说出人类好吃的话。
除非它吃过。
或者有人教过。
白黄推开窗户,单手放在唇下,吹了声口哨。
片刻,大厨踩着草地极速奔来,因为跑的太快刹不住车。
一脑袋撞在江知间腿上。
它晃晃头,白黄蹲下身子,拍拍大厨的尾巴。
“把御膳带来书房。”
大厨歪着脑袋,白黄咧了下嘴,“无论用什么办法,活着就行。”
一声令下。
大厨猫脸上露出同款反派笑。
白黄替祈遇关上房门。
几张符纸布下法阵。
看方向,江知间同白黄并肩,“白姑娘,去书房吗。”
白黄摇头。
“先去找师姐。”
粉芍药的屋子里依旧没人。
整个镇山静悄悄的。
白黄似乎想到什么,一翻手,灵力汇聚成细细的箭头。
她声音低哑,“师姐也撞上追踪术了。”
一边是御膳。
一边是文鹤。
江知间看她一眼,往前走了半步,“我去书房。”
白黄有些担心,“可是……”
小江大人深吸一口气,“别担心白姑娘,还有大厨呢,我们就在书房等你,哪都不去。”
猫捉鸟是天性。
白黄晓得现在不是拌嘴的时候。
她点点头,伸开双手,虚虚抱了江知间一下,脑袋搭在他肩膀上。
“万事小心,等我回来。”
地面开出不知名的小花。
白黄跟着灵力一路跳下悬崖,箭头指向山壁。
若是放在以前,白黄只会觉着追踪术出问题,现在才明白,其实山崖后还有一条路。
她不确定机关在哪。
一扭头。
看向水面。
若是文鹤也有秘密,大概和方寸台脱不了关系。
索性江知间不在,她心无旁骛,白黄一手捏住鼻子,水池里扑通一声水花。
等她挣扎着冒出脑袋。
四周并不是之前离开时的红白分界线。
软乎乎的墙壁温热。
随着白黄跳出来,微微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