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这位岳队长,国字脸,络腮胡,生得虎背熊腰,一副典型的东北大汉架势,很是威武。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江陵地方上有名的保安队长,岳忠勇。
“岳队,您来啦!”
见他到了,吴有信和金小丽两人不敢怠慢,赶紧起身相迎。
“嗯,这个人交给我来审,你们出去吧!”
岳忠勇冲着两人一点头,指着萧辰,沉声说道。
“这……”
吴有信、金小丽两人对视一眼,表情虽有些犹豫,但不敢违背岳忠勇的意思,依言走了出去。
“小子,你就是萧辰?”
岳忠勇在审讯台前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一对厉眸游目一扫,便啪地一声将先将监控录像给关了。
然后,这才从裤兜里慢悠悠地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你面前的审讯记录里记得清清楚楚,如果你不确定,可以自己查看记录!”
萧辰瞅了岳忠勇一眼,面无表情地回答。
他眼光向来犀利,分明看得出来,面前这家伙虽然看上去很粗犷,却绝对不会是个鲁莽无脑之辈。
这一点,从他那一对厉眸中射出的森然寒芒中,便可见一斑。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其实我来,是替某人来给萧先生带句话的。”
岳忠勇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萧辰,似乎并未因萧辰的无礼而恼怒,反倒从其嘴角溢出一道不易觉察地冷笑。
“为了表明诚意,这里的监控系统,我也暂时关闭了。”
似是为了打消萧辰的顾虑,岳忠勇嘴角特意向屋里的监控探头噜了噜嘴。
“替某人带话?”
萧辰闻言,不禁自嘲一笑道:“看来,这某人的人脉还真是非同一般的广,假仁假义之人能拉拢也就罢了,居然连你这等忠勇之士的关系,都能走得通。现在,我倒是真有些后悔得罪他了。”
他这番话看似轻描淡写,其间暗讽之意,岳忠勇又如何听不出来?
那所谓假仁假义之人,无非指的是贾仁义。
至于这忠勇之士,岂不正就是暗指他岳忠勇么?
“呵呵,还不至如此。”
听罢这种极含嘲讽意味的话,岳忠勇故作毫不在意地轻松一笑:
“我也只不过是替朋友带句话罢了,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萧神医你是聪明人,有些话,似乎也用不着我说得太明白了吧?”
“呵呵……”
萧辰冷冷一笑,不动声色问道:“既然如此,那就烦请你将那人带的话说来听听吧!”
“好,萧神医果然是个爽快人,岳某就喜欢和爽快人说话。”
岳忠勇闻言大喜,二话没说,当即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支票,笑意盈盈地递到萧辰面前:
“这是那位先生开给你的支票,只要萧神医你答应将那两剂药品配方交出,这里的五千万,就是萧神医你的了。”
“五千万?”
萧辰低眉看着那张签有“朴昌其”大名的大额支票,嘴角的冷笑意味更浓:
“五千万就想买两项药品专利,他们的算盘打得可真是呱呱叫。难道他们不知道,廖总出了双倍的价钱,我都没卖?”
呃……
岳忠勇闻言一愣,旋即又满面不怀好意地挤出一丝诡笑:
“这五千万已经不少了,就算是管你下半生的用度,也绰绰绰有余。俗话说得好,人心不足蛇吞象,有的时候,心太贪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是吗?”
萧辰冷冷一笑,扫向岳忠勇的眸光中尽显不屑:
“人固然不能贪心,但让我奇怪的是,岳队长你能取得现在的成就,除了个人实力以及运气之外,肯定是下了一番苦功吧?
现在又是怎样的贪念,让你甘心放弃来之不易的前途?说说吧,他们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
“你……”
萧辰如此赤果果地讯问,直接让岳忠勇气得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整个人立时如同一头雄狮般拍案而起,怒目圆睁,冲萧辰暴吼道:
“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你已经落入我的手里,我要怎么拿捏你,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更何况,你那两味原药早已被杜总和朴总拿去了,他们手下人才济济,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破解出配方。到时就算你交出配方,也别想拿到一分钱!”
“是吗?呵呵,那我倒是要拭目以待,看看他们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能够破解出我的配方。”
萧辰冷笑不已,一脸泰然自若。
开玩笑,他所配制的药方,若是能被人轻易破解,那还配被人争先恐后出高价求购吗?
“好你个小子,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见萧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岳忠勇感觉肺都几欲气炸开来。
萧辰猜得一点不错,能让岳忠勇这等老江湖舍弃大好前途不要,这样冒险前来向萧辰施压,绝对有着能令他、甚至是他一家人终身享之不尽的利益,在背后支撑。
岳忠勇很清楚,既然自己已经跨出了这危险的一步,就绝对没有任何回头路可走。
哪怕,明知前方是万丈深渊,他也要狠狠心,咬牙跳下去。
看到时间已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岳忠勇知道不能再浪费时间。
今天,他就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逼萧辰交出配方不可!
岳忠勇咬牙切齿,做出一副欲要杀人的姿态,从一旁的柜子里摸出一把电棍,恶狠狠地向萧辰逼近。
滋滋!
看着岳忠勇手中提着的电棍发出的恐怖电流声,萧辰不但全无惧意,眼神中反倒露出一抹惋惜之意,摇头叹道:
“岳忠勇,无论是你的姓,还是名,都绝不允许你做出任何有违国法、道义之事,我劝你及时悬崖勒马,还为时不晚!”
“放屁,老子做什么事,还用不着你来教!”
向来只有岳忠勇板着脸教训别人的份,如今被萧辰如此一说,更是让岳忠勇逆反之心顿起,当即暴怒而起,挥舞着手中电流横生的电棍,向萧辰当头击到。
“唉,这世上最难为人的是,就是无法唤醒一个装睡的人!”
萧辰依然坐在那里,貌似一动未动,眸中流转的寒芒,却是比电棍上流转的电芒还要劲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