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晚被沈知南圈在怀里深吻,唇齿纠缠间,她反咬他一口,是真的咬。
很突然,以至于沈知南都没反应过来,一下不动了。
她咬住他下唇。
就那么一瞬的事情,两人都尝到腥甜的味道。
沈知南神色隐忍,没有愤怒和生气,是她咬得太重,重到他只能皱眉。
可他还是没放开,反而用一双沉甸甸的眸望进她的眼里。
四目相对,尽是交缠。
后来的盛星晚才晓得,她逃得过人生跌宕,避得开尘世纷扰,却走不出——他眼里的千山万水。
察觉到沈知南手上力道稍松,盛星晚推开他站好,抬目就看见他破掉的唇角,正渗出几滴殷红血珠。
“沈知南,别这么莫名其妙吻我。”盛星晚退开好几步,拉开两人距离,脸庞无温也没有怒容,只是很平静地说着。
沈知南用指腹抹过唇角,垂眸一看,看见一溜红,他对盛星晚说:“外面那个小白脸抱你的时候,没见你动静这么大?”
她一怔,什么小白脸?
盛星晚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小白脸说的是宋一然,刚刚开门时她被宋一然抱的画面,沈知南透过房间走道上的全身镜看得一清二楚。
“哈哈——”
盛星晚竟无端笑出声来,毫不遮掩的冷笑。
2020年1月末,她和沈知南做好约定。
他要她留在身边两年,她要母亲入葬盛家陵园,一场再简单不过的交易。
现在,不过月余时间,他哪来的占有欲?
沈知南静静站着那儿,唇角破的,他看她笑,不说话,也不问为什么。
盛星晚走到挂壁电视前拿起下方的一瓶矿泉水,拧开,仰头喝上三分之一后,啪一下放下瓶子。
她对沈知南说:“你要是想和我玩感情游戏,我可不奉陪,明白吗?”
沈知南无声看他,眉眼渐沉。
“我不可能爱上你这种男人,沈知南。”
沈知南移开目光,像是完全不听她说话,从旁边抽张纸出来擦嘴角的鲜血。
他越过她,走到那面全身镜前,看镜中自己的伤势。
镜中的男人星眸漆唇,鼻形完美高挺,就连最简单的眼神落在其他女人眼中,都能幻化成毒,偏偏盛星晚是不屑的。
左侧唇角被她咬开,不算深。
好半晌,沈知南转过身,人懒懒靠在镜上,问她:“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嗯?”
还没等她回答,下一句就来了,“我给你找来。”
“......”
盛星晚只当他在说些没头没脑的混话,却不知他是故意这么说,他倒要看看,什么样的男人能入她眼。
“你回去吧,我累了。”她下了逐客令,然后往浴室方向走。
在浴室门口时,突然被沈知南从后面抱住,他的手圈住她,略带胡茬的下巴轻轻落在颈窝处,她有些痒。
“干嘛阿——”
她嚷道,被他撞抱在怀里那一瞬差点没站稳。
“陪我吃夜宵。”沈知南对她说。
盛星晚想拨开他的双手,发现是件不太实际的事情,只好作罢。
“陪我。”他嗓音低低的在耳边。
盛星晚不想理他,今天实在有些累,她啪啪两下打在他圈在身前的手臂上,怒火重:“放开我,我不吃。”
“晚晚——”他唤她。
如果不陪他,估计能会一直这样耗下去,在进行一番权衡下,盛星晚叹着气:“你放开我,我们就去。”
沈知南松开她时,借机在她耳后浅吻了一下。
盛星晚:“......”
她转过身,沈知南就在身前,作为无数女人的人间理想,他有着得天得厚的皮囊优势,比如说他此刻温和看她的目光,都足以让人沉溺。
沈知南朝她勾唇一笑,然后转身帮她拿了包,不需要她付钱,但女人外出总是要带个包的,他知道。
见这一幕,盛星晚想的是,让HK话事人给自己拎包,何其荣幸?
往外走时,沈知南还顺手就那盒寿司拿起来,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面。
“你丢了干嘛?”
沈知南拎着她的包往外走,冷嗤道:“一看就不好吃。”
......你又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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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走出酒店,外面天色全暗,沉沉高空里全是墨色,一轮清月睡在遥远的山脊上,淡淡光辉笼着整座城市的车水马龙。
影视城对外开放,四季游客众多,著名的夜市街就在酒店不远处,穿过两个街道就是。
周围很热闹,商贩络绎不绝,卖棉花糖糖葫芦的,还有发亮兔耳朵和气球的。
行人往来,目光纷纷。
她和他并肩,是一条惹目的风景线,尤其是年轻女子们,在经过沈知南时,总会忍不住捂嘴雀跃地向同伴说一声:好帅呀。
沈知南早已习惯这些目光,用一只手搭在她肩上,指骨分明,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有主了。
以至于那些女孩子看过来的目光里,满满都是对盛星晚的羡慕。
冬日晚风穿过人群,怎么也吹不散热潮。
两人穿过几堆人群后,正好经过一个环卫工人身边,环卫工人在扫地上的瓜子壳,零零碎碎的,撒得到处都是。
路边的路灯上靠着个磕瓜子儿的中年男人,肥头大耳的,一颗又一颗的瓜子壳一直扔,看得盛星晚皱眉:“太没公德心了。”
不巧,被那男人听见,不满的话语直接就砸了过来:“关你屁事!我要是不扔,那这扫地的赚什么钱?”
“你——”
沈知南抬手摆了摆,他让她收声,自己站一步出去问那男人:“那你怎么不去死?”
“你啥意思?”
沈知南平静地弯唇笑,说:“你要是不死的话,殡仪馆赚什么钱?”
环卫老人佝着背,拿着撮箕和扫帚走过来劝道:“谢谢你们阿,不过算了不算,我扫就行了......”
但那男人已经被沈知南的一句话,彻底点燃,一步跨过来将手中瓜子掷得满地都是,他指着沈知南:“你他妈咒我死!”
盛星晚用一种近乎于同情的目光,看着面前气得红脸的男人:“你不是宁城人吧?”
在宁城,没人敢这样对沈知南。
沈知南不急不恼,徐徐笑着,给出两个选择,“第一,要么你现在把这一地垃圾收拾干净;第二,要么......”他没往下说。
那男人显然是个不信邪的主,一脚踢飞环卫老人手中的扫帚,“你威胁我——要么怎么样,你说阿,法治社会我不相信你还能翻了天不成!”
他错了,沈知南就是宁城的半边天。
环卫老人被这阵仗吓得倒退好几步,周围人多,渐渐地围拢过来看热闹。
相比较下来,沈知南非常平静,带着笑容说了一句:“来旅游的吧?可惜你走不出这座城了。”
下一秒,那人的拳头就挥了过来。
就在同一时间点,人群外跻身进一个满身黑色的青年,飞跑过来,速度很快,倏地就挡在沈知南面前,用手截住挥来的拳头。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骆流。
骆流是沈知南的私人保镖,圈内开价第一,真请得起的,真都没几个。
骆流,三连金腰带冠军,散打、武术、格斗,样样精通,还天生怪力,曾徒手折断人的手骨脚骨。
骆流握住那男人拳头,然后周围人就只听见那男人的惨叫声了,“啊啊啊——松,松,松开我!”
沈知南在骆流身后,后退一步拉起身旁女子的手,淡声说:“交给骆流吧,我们去吃夜宵。”
“你保镖?”
“嗯。”
沈知南爱惜人才,高价挖人来为自己效力这事,做得也不少,骆流原来是为顾惊宴所用,但这一点他没提。
当然,骆流不是挖过来的,是顾惊宴心甘情愿让出来的。
两人已经走远,还能听见人群的唏嘘声,看来那男的是真走不出这座城了......
盛星晚问他:“看不出你也挺爱管闲事的。”
“是你在管闲事,而我在管你。”沈知南明确地纠正她。
“......”
最终,两人走进一家位于繁华地段的,中餐馆,快要到十一点的时间,里面人还是非常多。
没位置,只能在一处窗边角落坐下。
沈知南点菜时,一连几个,她都察觉到是自己爱的菜色,忍不住问:“你连我口味都调查?”
坐在对面的沈知南波澜不惊,端起茶杯饮一口,说:“是么,你喜欢?”
“......”
看来是她自作多情。
餐厅人多,但菜上得快,她折腾一番也饿了,自顾吃起来。
明明提来吃饭的是他,但他吃得很少,大多时间都是默默地喝茶看她吃。
原来吃饭也能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他想。
里面包厢浩浩荡荡走出一行人,约莫十几个,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说说笑笑的声音不小,一路穿过大厅往外走,简诗赫然在其中。
最先注意到沈知南的,不是简诗,而是导演陈明。
今日杀青,剧组聚餐。
陈明请客吃饭,兴致高涨,吃完准备去唱K来着,一走出来就看见大人物坐在角落吃饭。
“不是沈先生么!”
经这么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纷纷落过去,看见沈知南在和一个女人吃饭,单独吃饭,眉目含着隐笑的模样看呆众人。
看完后,又意味深长地去看简诗——不是说简诗和沈先生有点那什么么,怎么沈先生还陪别的女人吃饭呢?
盛星晚是背对众人的,但她的背影,简诗一眼就看出了。
陈明倒是没注意到简诗的不自在,只是招呼众人,“走走,去给沈先生问个好。”
一行人浩荡荡就往那桌去了。